“姑母,你别听爹爹胡说,他才没有见天就来。”林沅小声否认,林氏哪里肯信,拉着她低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晴雅阁我已经吩咐人打理出来,一会儿去瞧瞧可还要添些什么。”
算着时候。莫南树若是运道不错,金秋过了府试,就该上京来了,沅沅这丫头可得看严些。兄长一个男人,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然至于叫人家一天见沅沅两回。
林延弈敏锐的觉察到股针对之意,略一回头瞧见自家妹子,忙别回去装作没看见,咳咳,当初把沅沅带出去,是为了让她看看外边,省得被京城那些世家公子迷了眼,现在倒好,给外头的混账哄了,妹妹不恼他才怪。
这事若是搁妹夫身上。少不得要挨顿抽。
林延弈自觉逃过一劫,转头就把这事给放到一边去了,原本说破这事,也是为了让他身为安庆侯夫人的妹妹出面和庆阳郡主商议,不然鳏夫和寡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要老树开花呢。
林沅对林延弈不满。她自小跟着林氏,哪里不明白姑母这是要把自己看管起来,不让自己跟莫南树见面,分明不出意外的话,莫南树现在已经启程来京城了。
秋意恒瞄见林沅那点儿不满,和秋晚晴先前太像。叫他立时便知道,他这表妹是真动了心思,他暗叹口气,其实这样也好。
只有向来心宽的安庆候爷面露难色。琢磨着回头得和林延弈好生说道说道,连承翳虽然家世不显,但本事好啊,哪怕安庆侯爷不了解朝政,也知道平县地处东南,辖内有三江九湖。水路极为发达,但地少人多。滋生出了极多抢劫过往商船的匪寇,已经祸及沿途。朝廷派去的官员,不是与之同流合污捞了个腰肥体圆,就是死得莫名其妙,以至于没人愿意去那儿。
连承翳当初纯粹是因为得罪了人,才会被派去。
兵部对平县用过几次兵,但都没什么效果,安庆候爷不太懂其中的缘由,只听一个同僚说过生计无望。匪寇除不尽,但没多久那个同僚就外派死在路上了,连承翳能从那个鬼地方安然无恙的回来,不管瞧他顺眼不顺眼。都不能否认他的本事,如果不是回京就把人得罪了个遍,也不至于去兵部呆着。
可庆阳郡主这个义子,老实说,咱们安庆侯爷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估摸着姓冉,因为方才林延弈提了句冉夫人,他连人家认庆阳郡主为母,如今随庆阳郡主的夫婿姓莫都不知道。
自然,安庆候爷也没发觉到,其实林延弈对莫南树大半是满意的,不满主要来自那小子不安生读书,老来打扰他闺女。
因此秋晚晴见到这一行人时,就看见老父亲愁着张脸,莫说是她,便是连承翳都多看了眼安庆候夫人,今早秋晚晴可说过,她娘会动手揍她爹,这该不会是犯了错要挨揍吧?
不然怎么就他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