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不错,明儿问问温姐姐,可要去归元宫上香。”哪怕远离的连承翳也绕不开他,总会不自觉就提起他,秋晚晴很不痛快,一不痛快起来便想起归元宫里那位。想到归元宫不免就想起自己还有盏长明灯。
分明昨儿才见过,却觉得很久没见了。恍若隔世一般。
阿蜜知道她不是想去归元宫,只是想离得连承翳再远一些,虽然无奈也只好应下,一面问道:“夫人可要请郡主一道?”
“不了。想来今日一过,郡主也忙着。”秋晚晴摆手拒绝,她只是想求个清净,邀那么多人做什么?说完看向苗燕云,“想来苗姑娘这几日也不得闲,我便不邀你了。”
苗燕云这会儿也隐约瞧出来,秋晚晴前头对自己的客气,可能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把故事讲得合她胃口。
苗燕云倒没有被当成说书先生的屈辱,她心里门清,靖西侯府的姑娘在京城这些贵女眼里,只怕还比不上东三街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费些口舌就能交好的人。对眼下的她来说再便宜不过。
是以苗燕云只笑笑:“这几日确实不得空,我就不打扰秋姐姐了。”
她识趣,秋晚晴心里却起不来丝毫波澜,连笑也没心思,倒是抬眸看见怒气冲冲快步过来的周燕宁,她笑了下。有些感叹的夸道:“这身衣裳真衬周姐姐。”
那是身极为浅淡的蓝衣。似浓秋时难得遇着晴日,举目便能望见的灿灿远空,宁静悠远,而那片远空下,烂红的枫叶瑟瑟。
周燕宁的模样不算精致,眉浓眼圆。鼻梁挺立,朱唇丰满,依着京城里时下流行的美色,她连美人的边儿也沾不上。可这副模样也占着便宜,适合盛装,不会让人有小娃娃偷穿大人衣裳的尴尬,也适合衣裳上毫无过度的颜色冲撞。
因此不管秋晚晴抱着什么想法,至少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丝毫作伪,当然这句话再真切也不能平复周燕宁的怒气。毕竟她可是吃了大亏,再看见秋晚晴若无其事的模样。说是火上浇油也不为过。
“晚晚倒是好手段!”周燕宁磨牙。
“周姐姐谬赞了,晚晚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后娘娘眼皮底下胡来。”秋晚晴否认。有些事做得说不得,说出来便是大错,这个道理她懂,再则她也确实没使什么手段,不过是让那来请自己的小宫女帮了个小忙,把周燕宁也请过去瞧个热闹罢了。
周燕宁但凡脑子清楚点儿,就不会想着去捉奸,像她这样多好。虽然只是揪着点儿尾巴,却比抓了个现行更让人惶惶。
捉奸成双,说不得还成全了桩亲事,闹一场恨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哪有终日惶惶来得叫人不安?
秋晚晴很坦然,坦然得就像眼下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只把周燕宁气得胸口直起伏,握紧拳头想要直接动手揍她,原本劝着周燕宁莫冲动的舒馨兰也被气到了:“秋姐姐你别气周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