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晴深知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心底再不想动,也唤了春月和冬雪进来梳洗,一面问道:“娘亲呢?”
“夫人去铺子了,说是南边新送了批珍珠珊瑚来。”春月小声答道,秋晚晴见怪不怪。下头铺子收到的货物由来数目巨大,真送到侯府里来挑选。哪怕掌柜的和侯府管事先筛选过两轮,也不少,送进送出的人多口杂,反而麻烦。倒不如亲自去一趟,再则秋晚晴心里明白,这怕是个借口。
“表姐,一会儿我们也去瞧瞧?”秋晚晴提议道,若是寻常她当然没兴趣,珍珠珊瑚这样海里头的东西,虽然比较稀罕,但她嫁妆里就有足足两大箱子,她都没心情摆弄,但心情不好时,总要寻点儿事情叫自己开心下,毫无疑问。再没有比瞧见新东西更叫人心情好的了。
林沅倒是想去,能送到京城来的,可不是寻常充数的玩意儿,但瞧了眼秋晚晴额头上的伤疤,她直摇头:“晚晚你还是等伤好了在去吧。”
秋晚晴伤得真不重,就是额头擦伤了老大一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昨天看着还有些恐怖,擦过药又歇了晚,现在已经结疤,别说疼,连伤口愈合的麻痒也没有。可这伤好是好了,血痂还未去,疤还未除,如何能出门?
提到额头上的伤。秋晚晴就郁闷,看着镜子里足有自己半个手掌大的伤疤直瘪嘴:“春月,去把我那顶牡丹圆帽拿来。”说完又才想起来,“阿密姐姐呢?我都受伤了,怎么没见她?”
“你都受伤了,还惦记着她。”林沅没好气的说道。见秋晚晴撅嘴不高兴,只好又添了句。“她没在桂园里,下头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你就别指望着她能帮你说话了。”
林沅不是很喜欢阿蜜,这个姑娘离经叛道得很,但不能否认,她确实很有本事,且没那么多的坏心思,因此林沅不像温琼枝那样排斥她,只担心秋晚晴跟她待久了,也被带歪了性子。
才知道阿蜜又不见了。秋晚晴有些失望,上辈子隔些日子阿蜜也会消失不见,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初时他们还会派人去找。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反正她失踪些日子就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只是秋晚晴现在正想同她说说话,哪知道却找不到她人了。
好在还有表姐在。
秋晚晴跟林沅软磨硬泡了好大阵,但昨天的事犹在眼前,林沅这回坚守住了底线,任她怎么装可怜也没心软答应,但她守住了底线,不代表旁人也能。
安庆侯爷在兵部应了卯就急匆匆赶回来探望宝贝闺女,进门听见秋晚晴说想去铺子里瞧瞧,立马就应下了:“晚晚去散散心也好,那些不相干的,撵出去就是了。”
林沅听自家姑父答应得快,看了眼安庆侯爷,着实无言以对,心道姑父您怕是不知道今天姑母也要去铺子里吧。
秋晚晴有人作主,立马戴上圆帽,拉着暗自叹气的林沅兴冲冲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