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的念头,最终还是被秋晚晴否决了,倒不是她心善,而是回去没多大阵,门房就送了书信来,说是打江南寄来的。随信一块送来的,还有一匣子上等的馒头珠。
珍珠见得多了。秋晚晴没什么兴趣,看了两眼就让春月收着,而信上,贺涑说诸事顺利。准备过了中秋就回京城。
瞧,这正牌的快来了,再弄个假的来又能有什么意思?秋晚晴收了心思,把书信收进妆台最下面的匣子里,才发现里头有不少书信,都是往时贺涑外出时,单独写给她的。
这么些年来,秋晚晴已经忘了它们,骤然见着不免翻出来瞅瞅,至于跟着回来的连承翳看见了会不会不高兴,秋晚晴着实没考虑,不过这些信大半都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大多是贺涑在外头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过了爱这些的年纪,如今瞧来好笑又无趣。
年少时,可不就是这样,爱着一些无趣又无用的东西,荒唐度日。到头来一事无成,却安慰自己人不轻狂枉少年。
“拿去烧了吧。”秋晚晴说道,她有现在,不需要再留着这些东西。
春月呀了声,奇怪的看了眼连承翳,只觉得这跟连承翳脱不了干系。但这事真不是她能管的,她垂下眼把匣子拿到小厨房。
因为今天开宴,小厨房的人都被借走了,只留了个烧火的小丫鬟看门。看见春月来,急忙起身问道:“春月姐姐,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烧了。”春月板着脸把匣子扔在矮桌上,见小丫鬟有些看傻眼了,哼了声警告道,“这是少夫人的东西。少夫人说烧了那便是烧了,你要是敢偷偷昧下——”
话未说尽。小丫鬟急忙摇头,直说不敢。但等春月走了,再瞧着那雕工精致,还散发着淡淡香味儿的匣子,又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在铺子里能买上不少钱呢,少夫人怎么说烧就烧了?
心底忍不住可惜,但小丫鬟没敢动心思留下。而是拨开灶里的火,准备把匣子扔进去烧掉,就算春月不提醒她,她也不敢。这东西太显眼了。
灶里只有些掩着灰的红碳,添了干柴进去,得等一阵火才能旺起来,小丫鬟无事,又盯着匣子发呆,冷不丁一只手把灶台上的匣子拿走,她腾的站起来,才看清来人,忙叫声:“长景,那是少夫人说要烧掉的。”
长景看了眼灶膛里的火:“你不是已经烧掉了?”
小丫鬟惊愕,下意识看了眼烧得正旺的火,再抬头已经不见长景的踪影,顿时白了脸,杵在原地好一阵,直到火烧尽才缓过神来:“是,是烧掉了。”
长景寻了个空闲,把匣子送到连承翳那儿,秋晚晴去厨房了,她不想看见连承翳,便挑了他不好跟去的地方,不然保管不出今晚,满城都知道那个冷清得就像没感情的连大人,跟着媳妇进厨房了。
秋晚晴也不在乎他是真在乎脸面,还是觉得戏做够了,没必要再跟着自己,反正看不见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