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府上哪能不好的?”江氏笑道,也看了眼秋晚晴,“承翳你既然无事,便同晚晚回去吧,叫晚晚说给你听,为娘还要瞧着些你妹妹。这丫头一病就难伺候。”
江氏摇头叹气,一脸无可奈何。
秋晚晴:“……”
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要跟连承翳说那些?他自个儿不是都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秋晚晴宁愿跟江氏一块看着连皎皎,也不想看着连承翳,但江氏似乎比上辈子更有撮合他们的想法,见连皎皎无大碍。便催他们回去。
秋晚晴其实大约猜着是怎么回事,无外乎是连承翳对她的态度看起来比上辈子热络许多,这让她更加厌烦,完全没心情跟连承翳说尚书府的事,横竖他总能从别处知道,只看他愿不愿意知道罢了。
如此一想,秋晚晴的心情越加不好,回去换身衣裳,就取了本下头新淘回来的游记。
春月送了茶点来,瞄了眼一旁的似乎有话要说的连承翳,心底直叹气,她也不明白姑爷究竟是何处惹得小姐不高兴。两人之间总是时好时坏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已经有个春雪了,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磨磨蹭蹭的,有话要说?”秋晚晴奇怪,看了眼放下茶点还不下去的春月,这丫鬟一磨蹭起来。八成是有难言之隐想开口。
春月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秋晚晴又摆手道:“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春月心知小姐是猜到自己想说什么了,但小姐不愿意听,她只好出来。看见候在外头冬雪,无奈的摇头。
连承翳看着屋里又只剩下两人,掐了掐眉心露出丝苦笑,晚晚分明厌恶他。却总允两人独处,仿佛他是多君子的人,断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她厌恶的事,仿佛多信任他似的,可偏偏他走近一点儿,她就满身戒备。
“今天有没有遇到麻烦?”连承翳状似随意的问道。前两日她便说她知道会被人怎么看笑话,她的性子又不擅长容忍。往时得罪了不少人,今天只怕没少遇到麻烦。
如果可以。连承翳是不希望她出门去给人为难的,但这话上辈子她乐意听,这辈子真听着了只会让他滚,断不会听他的,再则安庆候府那边也无法交代。
秋晚晴看了眼果然凑过来的连承翳,眉头紧了紧:“没有。”说完又觉得他会追问,索性补了句,“总会有的东西。算不得麻烦,不过随手应付,连大人没事的话,我这儿还有不少书。”
她近来爱看游记。她的小书房里却不是只有游记,神鬼志怪、经疏注要,但凡秋意恒那儿有的,她这儿都有,都是秋意恒抄录给她的,说是连家人少,给她瞧着打发时间的,其实是让她有个由头跟连承翳亲近,不过上辈子她还没来得及抓住机会,这些东西就被连皎皎毁了大半去,这辈子她没那个心思。
连承翳看的书已经够多了,虽说圣人都道温故而知新,但现下他并不想温那个故,而秋晚晴也不是让他多读书,而是想打发他。
随意得,连春月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