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大胡子苏东坡一首描绘杭州西湖的《饮湖上初晴后雨》名扬天下。大胡子的才气和西湖的美丽结伴而行,让所有人熟知。
却说杭州地区有个屠夫,以屠宰卫生,家境一般。在媒人的介绍下娶了房妻子。这位妻子倒也贤惠,但是长得太难看。据说她塌鼻子。小眼睛,脸上坑坑洼洼,都是疮疤,肤色漆黑如锅底。肩膀上提,脖子下陷,以至于肩膀比脑袋还高。再往下看,肚子大得像圆滚滚的西瓜,起码十几斤重,肚子上的赘肉少说有三四寸厚,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可谓丑陋至极。天生不好看也就罢了,她还不爱打扮,总是蓬头垢面。
或许是听到的嘲笑太多,妻子居然转了性子,爱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却是东施效颦,丑人多作怪。一化妆,更显面目可憎。她若出门,能把八尺大汉吓得翻跟头。当地人一提她的名字能止小孩啼哭。
虽然妻子面目丑陋,但是心地善良,屠夫很喜欢自己的夫人。恩爱得紧。邻居左右莫不瞠目结舌,甚至有人怀疑屠夫脑袋不正常,也有人怀疑妻子家里很有钱,所以屠夫才有如此做派。
有一个好事者问屠夫:“大哥,嫂夫人的相貌一言难尽,说句实话您别怪罪。我们看到她都没胃口吃饭。不知为何大哥您怎么做到跟她伉俪情深。特地向您讨教讨教。”
屠夫认真回答,道:“我夫人在白天看来,的确丑陋,我也实话实说。别说你们。我自己看到都要吓一跳。可是啊,她很邪门,到了晚上就换了一张脸,尤其是在烛光闪烁的时候,她变成了一个天香国色的美人。江湖第一美女李令月你知道吧?我夫人比起她来也差不了多少。月光或者烛光照耀之下,我夫人便是天下下凡。一颦一笑尽显风情,我看一眼就心猿意马。看两眼飘飘欲仙。此等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好事者笑道:“大哥莫不是在诓我?同样是一个人。为何白天和黑夜是两张脸?”
屠夫道:“我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光线的问题。在晚上,她是大美女,我亲眼得见,见过几百次,不可能有错。但是,如果把蜡烛拿近了照她,她就会变成白天的丑陋模样。如果再把蜡烛拿远一点。她又变成了大美人。晚上睡在她身边,只觉得香气扑鼻,心旷神怡。跟我夫人这样的美人结为夫妻,少活二十年我都愿意。我自然好好对她。”
好事者摇头道:“您这话像是在说书。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
其他的闲汉也纷纷表示屠夫在胡说八道,嘲笑屠夫为了面子才编造这番天方夜谭,徒增笑料。
屠夫无法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又接连被人嘲讽,心中十分恼火,叫道:“老子从不撒谎!你们这群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那位好事者是个流氓,笑道:“屠夫大哥,您想要证明您说的不是谎话,倒也不难。小弟不才,有个小招。只要您采纳我的献策,我肯定能帮您作证。”
屠夫问:“什么招数?”
好事者道:“很简单,您不是说大嫂在晚上就会变成大美女么?而且不能被蜡烛细细照耀。那,只要让我晚上到您家去睡上一晚,面对面感受感受,不就可以证明大嫂是大美女么?到时候所有人都要羡慕大哥您洪福齐天。”
这屠夫鬼迷心窍,居然同意了流氓的意见,邀请流氓晚上到家里来睡,让老婆作陪。
次日上午,流氓从屠夫的家里出来,到处宣扬屠夫的老婆晚上果然是大美女。但是依旧很多人不相信,纷纷要求到屠夫家里去亲眼验证,其实都是想占便宜而已。此事太过出名,以至于外地人都慕名而来。
但是,有人渐渐发现了奇怪之处。来到屠夫家里过夜的人,除了第一个流氓,其他的人在后来都不见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