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这个问题可真真是莫名其妙,人们都不理解为何他反复询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容易令人恼火。
但是邵晓棠和洛七七二人对徐羡之已经较为熟悉,知道徐羡之喜欢从凡人难以注意到的细节之处找出蛛丝马迹。
钱青囊果然很不耐烦,道:“又来这个?我不爱干净,怎么了?”
徐羡之指着钱青囊的衣角,道:“你身上有好多处烧燃烧过后的灰烬。是不是也是在救火的时候被沾上的?”
雷雨靠在雷掌门的尸体旁边,道:“不知道是在救火还是在放火?”
他这番话的意图很明显。也是怀疑钱青囊是耶律川的帮凶。
钱青囊反驳道:“我怎么进入这暗室?怎么能够面对面偷袭雷掌门?我可没有开锁挖地道的本事。”
徐羡之微笑道:“虽然你不会开锁挖地道,但是会使用迷药,说不定能够迷惑雷掌门的心智,骗他开门。然后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对着他的脖子暗下杀手。但是雷掌门临死一击,你难以抵挡,所以受了伤。”
钱青囊道:“一切都是想象,我也可以想象说是你骗掌门开门,然后偷袭。你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杀手。雷掌门对你没有提防之意,他把你进门之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银针刺破他的脖子让他中毒,然后再用掌力将他打死。你身上穿着金丝护甲,所以没有受伤。编造这样的话,谁不会?编。我也会编。”
众人听完后,重新打量徐羡之,似乎猜测他真的是个善于隐匿实力的高手。
徐羡之哂笑道:“当然可以这样怀疑。不过,诸位都是高手,我有没有武功,肯定瞒不过各位的眼睛。钱兄。我想问一问,你也说有刺客刺杀你,他是在什么时候袭击你的?”
钱青囊不假思索,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在睡觉,突然感觉一股掌风袭来。我下意识的躲开了。然后发了一根针,但是没有打中,钉在了门柱子上。然后他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徐羡之问:“他是从门里面出去,还是从窗户里面出去?”
钱青囊道:“他是突然消失不见的。就好像会法术一样。我可不是看花眼。凶手身法异常敏捷,如剑仙一般。”
“凭空消失?”徐羡之倒是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钱青囊又道:“雷掌门身上的致命伤应该是他身上的刀伤,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擅长用刀的莫过于田快刀田了。你怎么不问问他?”
田快刀见钱青囊祸水东引,稍有不满,道:“我虽然擅长用刀,但是我的刀法和雷掌门比起来实在是太差了。我一心想拜雷掌门为师。怎么可能杀他呢?我又有什么本事去杀他呢?钱兄可不要胡乱诬蔑好人呐。”
钱青囊冷笑道:“你随便展示出来的刀法都获得雷掌门的大力赞扬。说不定你也隐藏了实力,扮猪吃老虎。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依我看,雷掌门就是死于我们在场诸人中的某一个手中。”
田快刀道:“我可不会开锁。也不会使用毒药,更不会使用暗器。”
狄太原和钱青囊都冷哼了一声,并不反驳,似乎不屑为之。
徐羡之道:“你有一样东西,他们几个人都没有。”
钱青囊问:“什么东西?”
徐羡之道:“宝藏。”
钱青囊问:“雷掌门视钱财如粪土,我那点钱怎么可能打动他?”
徐羡之道:“霹雳堂门下弟子数千开销巨大,而且一直为朝廷打造火器。只不过朝廷的款项流动极其缓慢,中间有贪官污吏层层克扣。以至于霹雳堂的经营状况并不如意,欠下了许多。你送上门来的这一份宝藏,正解了霹雳堂的燃眉之急。二当家,多冒昧问一句。请问霹雳堂现在的经营状况如何?”
雷雨叹了一口气说:“不瞒各位,霹雳堂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欠的账目也大。我师兄并不擅长理财。”
“您好像善于理财经营吧?”洛七七道,“我在京城之中,就听说过霹雳堂有个算盘高手,想必就是您了。”
原来洛七七是京城首富之女,耳濡目染,对经济之道有所了解。
雷雨苦笑道:“我虽然是个账房先生,擅长计然策,但并不影响师兄的种种决策。但是正是因为师兄仗义疏财,才为霹雳堂在江湖之中赢得美誉。可惜我师兄居然如此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