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溪若不说,桃花倒不觉得,现如今一看倒真觉得像是苍蝇,不觉得自己也有些嫌弃起来。
将灵玉收起,桃花掏出个糖人,糖人之上还黏着一只火红的老鼠。
小红越来越喜食甜,近日乖张了些,见了甜物便走不动道,桃花只好买了数十只糖人。这些糖人全部按照小红的喜好买得,虽然花花绿绿,蔚为可观,但都是些孔武有力的男子糖人。
“糖坏牙,今日便不要吃了。”桃花将小红拽下,笑嘻嘻地将糖人递给了小童。
这只糖人是个大肚子男修,混体红色,张牙舞爪,十分神气活现。小红倔强地将一块儿脑袋掰了下来,如今只剩下个没脑袋的糖人。
这一对儿主仆,一个要送,一个要留,令小童看了一会儿子的热闹。
“我要它。”小童突然指着小红说道。
“这个不送。”桃花重新将糖人递到小红那处,完全没了挑逗的心思。
“公子,这是您新教的朋友?”自田埂当中突然冒出一人,突然向桃花二人缓步走来。
“乐胥,她说要把这只老鼠送我。”小童露出一道极不符合年龄的奸诈笑意,紧紧盯着桃花肩头的老鼠不放。
“哦?”来人走近了,看上去是个很温柔的人。
白衫飘逸,黑发垂腰,肌肤细白,脸部的线条很是柔和,那两道眉毛服服帖帖地紧挨着眼睛,十分柔顺地挑起又放了下去。眼睛也笑成一对弯月,十分和善地看着桃花。“初次见面,怎好收下旁人的东西。”
“是啊,这小童当好好教导。”桃花也是笑得和善,“敢问道友是……”
咸溪淡淡地立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瞥了眼咸溪,那乐胥问道,“敢问这位高人是姑娘什么人?”
“师父。”
“哦!原来是贵师,失敬失敬。”乐胥不急不忙地行了一礼,随后介绍起自家公子的身世。
这小童原是此地的藩王,唤作离焕,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早早有了封地,乐胥便算作是他的国师。虽然是作为国师的存在,但桃花听了一通,总觉得是个把屎把尿的大管家,这国师也当真不易。
“国师说过,有朋自远方来,自当盛情招待,不能失了我藩国体面,不若二位随我入宫热闹两日,也缓了我的思乡之情。”小童说得煞有其事,颇有些藩王的架子。
“这……”
“公子说得对,二位贵客见了也是缘分,不若我们进宫详谈。”国师乐胥见机鼓动道。
“这自然要看师父的意思。”桃花看向咸溪,有这种大能在,何须自己说话。
“这些庄稼长得甚好啊。”咸溪突然看上了那一片黑黝黝的麦田,似乎有些感触。
“国师办得很好,今年国内的子民便不会挨饿了。”小童夸赞道。
“哪里,全凭公子重视。”乐胥弯腰行了一礼。
“近几年,离族怕是一家独大了,竟连此地都作了离族的藩国。”
“你们就是来找离族的罢?”小童突然张口问道。
“咱找离清。”桃花回道。
白衣的乐胥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您是说离族的离清公子?”
“自然,咱救过他的性命,此次前来便是要好处的。”
“呵呵……”咸溪突然笑起来,盯着乐胥的表情不放。
“……既然是离清公子的…恩人,便更不能怠慢了。”乐胥低头看向离炫,“公子,离清公子是否与您说过有这么一事?”
“没有,二哥很少跟我说话。”
“不论如何,还请二位在行宫坐上一坐,离清大人那处,我们自会帮忙。”不待桃花二人说上什么,国师便温柔地催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