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裴琪时刻不离半步。
“我们去散步好不好?”挽紧严洛的手臂。
温柔抚摸着她的脸,“好。”
十指相扣相伴走在街上,明明寒风刺骨,却不觉得冷,因为对他来说,她就是最温暖的存在。
用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形容裴琪最贴切,大冬天却穿的薄。
不禁脑海中又浮现了权果的样子,出门前总要穿好几层,除了自己,连他也要穿的暖才行。
想要给她捂捂脸取暖,结果发现她比自己脸还热。
“你在笑什么?”裴琪问道。
一想到权果,总是不自觉的忍不住笑。
“没,没什么。”
裴琪脸蛋冻的红扑扑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温热的一双大手捧起冰凉的脸,“以后不要再穿的这么薄,会生病。”
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顺势搂进怀中,“不要再走了。”
裴琪扶上严洛薄凉地脊背,“不会了,再也不会走了,以前是我错了,可当我意识到错误时,已经晚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可以不要名分,严音严律也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爱护她们!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就是不要不爱我!”
她以前总是抱怨严洛不够成熟,玩心大,又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而这次回来,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懂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他有多累。
“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名分。”
这大概是严洛第二次给她承诺,第一次是他说会娶她,一定会。
可若不是她自己被钱所迷惑,现在她和严洛该有多幸福。
“我不想你为难,没关系的!”嘴上体贴入微,心里却早已计划好了每一步。
散步回到家中,哄她入睡放轻脚步离开房间,到书房拿出纸张,一张还未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签下严洛二字,放入档案袋中拿起离开。
到达医院这段路程,复杂地心情,折磨着让他痛苦。
可一想到裴琪还在等她,终还是迈向病房。
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已经睡下了,夜还不晚,两个孩子也睡的正熟。
坐在床边伸出手背,温柔抚摸那嫩滑的脸蛋,“我好想你。”
明明要说的不是这句话,却怎么着抑制不住。
床上的女人,因痛而微颤羽翼,流下晶莹的泪珠。
“有你在身边我很快乐,对你是喜欢,可是爱,我给不了你。”
放下档案袋转身离开。
双腿麻木,没有力气停靠在门外。
病房内开灯的声音,不一会传来权果悲恸地哭声,钻心的痛。
严洛像疯了似的,猛地转身将门推开,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的小人儿,那双透亮的眼睛,可怜极了。
双眸呆了许多,是他将她折磨,让她痛苦不堪。
权果眼带泪花,眸中,那是无助与绝望。“不要…”
迫切想要抱紧她,一把揽过虚弱地身子,锁在怀里。
离婚协议书和银行卡,多么讽刺多么令人寒心。
这个夜晚寂静凄凉,床上相拥入眠地二人,没了曾经无暇地美好,没了那时单纯可爱的她。
严洛的手机不停在响,可他死死抱着权果,好像屏蔽了外面的世界,有她就够了。
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来,“女儿今天乖吗,有淘气吗?”
“她们很乖。”
“那你乖吗,有想我吗?”颤微微地声音。
权果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颤,她知道,那个一向以笑来伪装自己地男人,撑不下去了。
听不到她的声音,心痛如绞,眼泪忍不住急流。
像以前一样,对我撒娇,躲在怀里叫着老公,说很想我啊。
“我…有啊。”
一向坚强的他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压力,藏在权果怀里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哭的无助。
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在她怀里格外安心。
安静的空间里是两人的呼吸声。
“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带给我的幸福,你走吧,别让她等急了。”似乎一番哭泣后,释怀了许多。
不想走也舍不得走,若要是走了,权果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会不会就此离开,作为惩罚,让他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一旦坠入爱河,热情的心娇艳美丽。
我真的对你是喜欢吗?那只不过是在骗我自己罢了。
她的话像是一阵大风刮过,过去就过去了。
才一会的功夫,怀里就传来严洛的呼吸声,难道是睡着了…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离婚的,感觉像碰瓷的。
一宿的梦,乱七八糟的都有,扰的权果心烦意乱,隔天一早。
好香的味道,不断有美食的香味传来。
睡眼朦胧,眼前好大一块三明治面包,是她爱吃的那家店里卖的!
每次她在赖床不吃早饭时,严洛总会把香喷喷的东西,拿到鼻尖勾引她。
可这次她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拿被子挡住了脸。
又一次让他心揪痛,这不是他要的结果,曾经那么幸福的他们去哪了。
“我,我叫人送来了你爱吃的东西,不能不吃早餐,起来吃点吧。”
说罢,端来还热的早餐。
蹲在小床边守着还在熟睡的女儿,“犯规!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可爱!”
权果起身长舒了口气,来到洗手间洗漱,镜子里眼睛有些肿,昨晚的事想起来,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洗完脸准备出去时,病房门被大力撞开。
“严洛!”是个女人的声音。
“裴琪你怎么来了?”
都找到医院来了,注定不能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吗。
“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
权果忐忑不安的打开门出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究竟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我们回家,不要在这里了!”裴琪怕极了,抓着严洛的手,大力拽住想要离开。
“不要闹了。”
怎么一夜之间,他就像变了个人,大声喊道:“你昨天还说会给我一个家,给我一个名分的!!”
睡在一边的严律被吓得打了个颤,突然大哭起来。
引得严音也跟着哭起来。
“裴小姐请你离开!”权果又气又委屈。
弱小的臂膀抱起两个孩子。
温柔的哄着,“宝宝不哭,严音回家来严律回家来!回来了回来了!”
老人有种说法,要是孩子吓到了,就叫叫。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是多么不易。
“裴琪你先回去!”严洛抽出手臂。
走向权果接过严律,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孩子,手法上还很生疏。
“严洛我们回家好不好!”不依不饶的紧随。
两个孩子停止哭泣声后,严洛无奈之下才放下女儿,拉着裴琪离开病房。
可在权果看来,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