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事,姚家的大官人,姚士杰从阳怀郡回来了,报的是丁忧,瑶瑶,你说他……”会不会来找麻烦?
后面这句元大宝没说,但眼里的忧虑却显而易见。
那天晚上,姚士贵带着人冲进瑶瑶家里,想把他们和瑶瑶一块带走。他和何小四还被绑了呢,所以很多事情,刘康哥哥不知道。但他心里门清。
比如,侯爷让姚士贵去死,后来姚士贵就真的暴毙,姚士杰查清楚,能不怨恨?
至于姚家灭门,他不知道跟瑶瑶有没有瓜葛。但他总感觉,事情是因瑶瑶而起,如果姚士杰再有心,查到蛛丝马迹,肯定会跟瑶瑶过不去。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安心做好你的掌柜就是。”
元大宝的忧虑,她已经想过了,但她不怕。
姚万金死,那是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姚士贵怨恨,想替儿子报仇,情有可原,但再情有可原,也不能脱了个理字,既然他不讲理,斉文臻不讲理又有何不可?
说一千道一万。姚士贵就是自己作死的,怨不得旁人。
后来姚府灭门,又与她何干?
姚士杰要想作死,那就放马来,她要是怕,名字都让他倒着写。
闵瑶哼了一声,索性呆在厨房,安心准备明天的菜色,春嬷嬷便主动的帮她打下手。
趁机。闵瑶观察了春嬷嬷很久,发现春嬷嬷很会察颜观色,见机行事,所做之事还干脆利索,比起洪泉,她确实好用多了。
与此同时,紧赶慢赶的姚氏,终于回了宁河村,可她发现杜娟并不在家里。心急之下,姚氏丢了包袱,便往宝庆城赶。
嘴里骂骂咧咧:“不要脸的东西,人家都没把你当小姑子看,你还巴巴的跑去找那溅人干嘛,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气死我了。”
原本不想跟这么久的张城,立马知道姚氏嘴里骂溅人是谁,当下气的就想上去打闷棍,可回头想想,还是算了,等他回去告诉瑶瑶,瑶瑶让他怎么做,他再怎么做。
又与此同时,姚府后院。快马加鞭从阳怀郡率先回来的姚士杰,沉着脸对长随道:“都打听清楚了吗?我弟弟还有我娘,全家二百多口。到底是谁杀的?”
长随皮肤很黑,站在暗处,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长随脸上,还有几道狰狞的刀疤。
“回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姚二爷的死,不是暴毙,而是二爷得罪了国忠府的小侯爷,小候爷让二爷自行了断,二爷不敢不从。”
说到这,长随阴沉沉的继续道:“二爷自行了断后,老夫人等人,当晚就遭了毒手,目前还没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但属下观察,那些刀口以及致命伤,不像寻常刀剑所制,而像火器营统一调配的长刀。”
听到火器荣调配的长刀,姚士杰脸色就变了。
“你是说,不是华盖山的土匪?”
长随低下头。一言不发,他只说他所查到的线索,至于真相如何,只能任由大人自己去评断。
看长随谨小慎微的样子,姚士杰懂了,按着桌面的手背,猛的爆起青筋。
“说原由。”
原由话有些长,所以长随把这个放在了后面,从姚万金和姚氏纠葛说起,再提及闵瑶以及闵成玉,直到他把能打听到的全部说完,姚士杰就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弟弟为何而死了。
“真是死的不冤呐,早就跟他说过,让他约束好子嗣,他口上警醒,可实则放纵,如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姚家的列祖列宗?”
姚士杰愤恨的拍向桌子,一声巨响后,脸色稍霁。
“那闵瑶究竟是何许人?”
“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人,但突然和离后,她就结识了崔离和赵红锦,并拜了赵红锦为师,如今是天夷山赵氏一脉的嫡传弟子。”
“那侯爷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目前还查不到,但属下听说,她身上有小侯爷的麒麟命锁。”
姚士杰震惊,震惊过后,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般道:“不冤,真的不冤,二弟你要在天有灵,便去祖宗面前跪着请罪吧。”
深吸了数口气后,姚士杰发了几条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