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络绎不绝的来探病
瞒了谁也瞒不了陈晋中,陈忆之的爸爸一听到陈忆之在慈济医院住院,就带着熙熙和熙熙的妈妈一家三口来探望。
被护士带到陈忆之的病房,熙熙的妈妈来的路上一路悬着心,生怕陈忆之没给陈家怀好孩子,被人家退婚,她可收了陈家一百万的彩礼钱,到了病房发现陈忆之住的病房相当的高级,悬着的心随即放下来了一半,看来陈家还没有厌弃陈忆之。
“怎么会这样呢?”陈晋中进屋就问。
“别问了,说着伤心,”陈忆之不想回忆被踢的刺骨钻心那瞬间,看见熙熙来了,高兴的招呼:“熙熙,过来姐姐这里。”陈熙熙高兴的过来牵陈忆之的手,“又长高了。”陈忆之夸赞道,叫护士把保鲜柜里的提子拿出来给爸爸一家吃。
“陈泽洋的爸妈什么态度呢?”熙熙的妈妈打探道。
“他们仍然对我很好。”陈忆之不是逞强自己在婆家的家庭地位才这么说,这次婆婆蒋玲真对她挺贴心的,比之前透着客气的那份儿疏远,精心的如母亲一般的照料了她。
“那就好、那就好,”熙熙的妈妈满心想继女在陈家站稳脚跟,一荣俱荣,以后好拉拔拉拔熙熙,“这提子好好吃。”
“日本进口的,四百多一颗。”陈忆之介绍提子。
“四百多日元?”
“人民币。”陈忆之心想四百多日元她还说什么嘴,熙熙的妈妈是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日子全靠精打细算这里省一点那里节约一点才攒的下
来钱,得了陈忆之的彩礼一百万跟登上了人生巅峰一样,此刻吃到了继女病桌上的几颗提子,觉得人生还可攀登,全指望陈忆之了,未来可期,思量着,多吃了几颗提子。
一家人各怀心思,拉了几句无伤大雅的家常,护士来说:“您的伯母来看您。”
“伯母?”陈忆之看着爸爸问。
“她今早来给我送饺子,听我说你病了。”陈晋中表示是自己转达的。
“请伯母进来。”
陈忆之的堂哥刚大学毕业,进了陈爱国的主要产业晋城地产,伯母还没当面感谢过陈忆之,陈忆之小时候受过两次伯母的接济,心怀感恩。
“怎么会这样呢?”伯母进来也颇为惋惜,跟熙熙的母亲妯娌间打了个招呼。
“因为一点意外了,说起来心都要碎了,伯母别问了。”陈忆之跟伯母隔了一层,说话就客气些。
“嗨,这有什么,你还这么年轻,以后再生十个八个的也没问题。”
“十个八个,”陈忆之笑出声来,“又不是母猪。”
“你脸相有福,以后肯定是多子多福的命。”
“伯母还会看相?”
“那是,伯母还会包饺子哪,给你提了些,护士接去了,到点儿了给你煮,”伯母环视一圈了,感叹道:“这病房真大啊。”
“这是慈济医院最豪华的病房,我妈说能跑步了。”陈忆之附和道,说到陈忆之的妈,伯母想起一事,提道:“说起你妈,我之前碰着她一回,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魔术那种变吗?”陈忆之的伯母东北的,惯爱开玩笑,陈忆之如今地位拔高,便回报伯母以贫嘴,她很少贫嘴,贫来也不幽默。
“嗨!变什么魔术啊,”伯母性格开朗,笑道:“上回我提饺子到姑爷的陈家大宅院去给你吃,碰着她了,她居然不认识我,当年我们妯娌也是干过仗的,怎么会不认识呢。”
“怕是记恨大嫂你,故意装着不认识吧。”熙熙的妈妈打趣道。
“不是,这么多年了,小打小闹哪里还记仇,感觉是真不认识,她去厨房看你的燕窝炖好了没,我送饺子到厨房,我看见她了喊她,一脸迷茫,整的我都迷茫了。”伯母跟李忆玲妯娌了几年,还曾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干过仗,李爱玲哪里能知道,初次见面当然不认识了。
陈忆之心中一凛,这个疑团她也有过,因为她也曾提到过去的事,和妈妈共同经历的记忆,妈妈居然记不得了,失忆般,当时她以为妈妈更年期到了有些糊涂了,经伯母一说,“像变了个人似的,”结合之前陈忆之曾在陈冬青的抽屉翻出晃过一眼的“李忆玲尸检报告”,一念间,她几乎有种错觉,陈冬青造了个新妈妈给她,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太匪夷所思了,随即岔开话题道:“伯母送了饺子到厨房也不进屋坐坐。”
“你婆家门户太大了,我就是来送个饺子,厨房离豪宅隔老远,没必要进屋,我故意叫他们不要通报的。”
娘家人来探望拉了些无伤大雅的家常,护士来提醒陈忆之该用餐休息,娘家人就散了。
中午用餐休息,重新包扎了伤口,睡了两小时,陈忆之的病床又来了客人,这次来的人不用通报,直接就进来了,因为是蒋玲院长的弟妹,王一菲同志。
王一菲先给了陈忆之一个大大的拥抱,身上传出一股MiuMiu的铃兰花香味,王一菲有一个双开门保鲜柜,专门负责冷藏各种香水,她的香水味也经常换,陈忆之好久没闻到香水味了,白色的病号服上仿佛也染上了铃兰的香味。
没有遇到同样的事儿,人和人之间的痛苦是难以共通的,陈忆之懒得跟所有人诉说自己意外流产的过程,一是说着她自己痛,二是说了别人也不完全体会她的痛苦,于是懒得说。
王一菲不一样,她在不久之前刚人流了一个胎儿,因为畸胎被迫人流,和陈忆之的痛苦有很多共通之处,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当然王一菲的感触更深痛,她是35岁始怀孕,流产以后没有一个人觉得她还能再生,这点跟陈忆之年轻受挫尚有转圜的余地,有所不同。
“早知道去厦门要遭这个难,我就不去了。”陈忆之跟婶婶发自内心的吐露。
“你去不去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王一菲直言道:“我们没有生存技能,吃的穿的用的一针一线都来自于别人的恩赐,所以行动做事都被人挟制,没办法的事。”这是王一菲在“盲山院”的暗室里闭门思考几天,通过自身惨痛的经历得出的结论,经过一次挫折,她也成长了。
“我这个情况倒不是叔叔弄的,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哥,谈了个不成器的女朋友,蠢货干蠢事弄的。”陈忆之知道王一菲很埋怨陈冬青,她不埋怨陈冬青,别给拉阵线了。
“那你大着肚子跑厦门是谁带你去的呢?”王一菲提点道。
“叔叔不可能认识我表哥的女朋友啦,叔叔完全不想我出意外。”陈忆之还是感受到陈冬青的关心的。
“是啊,他确实不是有意的,只是一心想找祖宗罢了,其余的人和事都不重要,都得随他的意摆布。”
“什么?”陈忆之不怎么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没什么,你看我新得这个包,像不像个火箭?”王一菲体量陈忆之尚在病中,不忍心把话说的太透了,要说也等好了再说。
“真像个火箭。”
“这个是限量版的,全世界也没几个,你出院了我借你背啊。”
“好!”
聊起了包包,王一菲和陈忆之两个眼里只有吃穿用的肤浅女人异常的躁动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