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多谢陈先生!
“伯母,我和巴雅尔是真心相爱的,你能看在巴雅尔的面上,重新了解我吗?或许我并没有塔娜说的那么不堪。”陈忆之心中这样对敖登呐喊,口中却没有说出来,一来她是不相干的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塔娜作为亲生女儿在敖登那里随意说两句的分量重,二来,现在的陈忆之不是刚进陈府的陈忆之,那时的陈忆之身无分文光杆司令一个,不得不低头曲就陈泽洋一家,现在的陈忆之好歹也有天都一栋公寓傍身,还有袁任费公司的若干原始股,实在得不到敖登的认可,于她的生活质量也没啥影响,回天都就是了。
敖登私下甩了陈忆之的脸子,等巴雅尔回来,她立即换下黑脸,面带微笑的嘱咐陈忆之好好休息,早日痊愈,这样冷一下热一下的弄的陈忆之有些无语,她当然知道是因为巴雅尔在,敖登跟她敷衍而已,她也敷衍回去,笑眯眯的回答:“谢谢阿姨关心,我好好养,争取早点出院回家。”
陈忆之目送敖登离去,想来敖登并不需要惧怕巴雅尔任何一点,在巴雅尔面前装着和陈忆之和谐交流,只是一片爱子苦心,不想当众让巴雅尔尴尬难堪。
病房很大,有陪护床,巴雅尔和陈忆之挤在一个病床上躺着,陈忆之把头埋在巴雅尔怀中,想起白天那匹大马在她面前的景象,如果那畜生的蹄子再撂高一点儿,踢到她头上,估计就是一个昏迷不醒的脑震荡,好险啊!
“巴雅尔。”
“嗯?”
“我和你妈妈同时落水,你救哪一个?”陈忆之仰头看着巴雅尔问。
“为什么这么问?”
“谈恋爱的时候大家都这么问。”
“救我妈吧,你不是会游泳吗?”
陈忆之不满的打了巴雅尔一下,把他打笑了,笑道:“我救过你啊,在南海,你还记得吗?我抓住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好软。”说到此处,巴雅尔低头吻着陈忆之的额头。
“难道那时你就在打我的主意?”陈忆之话音刚落,巴雅尔就吻到她嘴巴上,这样箍在他怀里亲昵的吻着,让她很难继续生气,事实是巴雅尔选择救他的妈妈,真的很爱妈妈呢!
不知几时睡过去的,巴雅尔也不可能在医院那个,陈忆之总算清净了一晚上,直睡到日上三竿,半边手都睡麻了,因为不能翻身压到打了板子的骨折手,直到柳芳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忆之!忆之!你还痛不痛啊?”
“小婶!?”陈忆之眯开眼看着柳芳菲的脸抵着她的脸,还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柳芳菲摸了摸陈忆之的脸,见她要撑起来,便伸手扶着帮忙。
陈忆之撑起身子,看病房里多了几个人,陈冬青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老四侧身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巴雅尔站在一旁。
“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陈冬青笑眯眯的对陈忆之说,感动的陈忆之眼泪险些掉下来,昨天她才打电话求救,叔叔今天便来了,这不是及时雨吗!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敖登特木尔夫妇、吉仁泰、塔娜很快出现在了医院,加上留在医院过夜的巴雅尔,没等召唤,一听说陈冬青来了医院,一家五口齐刷刷的来见陈冬青。
屋里多了这几个人,突然就有点儿站不下了,老四见敖登进门以后就起身站起来,让敖登和特木尔坐在他坐的沙发上,自己站到陈冬青坐的沙发的边儿上,他还带了几个俱乐部的跟班在外面侯着。
敖登和特木尔坐下,吉仁泰和塔娜便移动到父母的沙发旁边站着陪着,巴雅尔站在陈忆之的病床旁边,柳芳菲坐在病床上。
“你怎么来了?”敖登有些吃惊,进门就这样想。
“陈忆之住院了,我来看看。”陈冬青解释道。
“竟然为了她?”敖登心里想着,转头瞪着陈忆之看了几秒,转回去直愣愣望着陈冬青想:“这几十年我邀你来蒙古多少次你都不来!竟然为了她来!”
特木尔见敖登一脸内涵的和陈冬青眼神交流着,心里不是滋味,打断道:“出了一点意外,陈忆之骨折了,是我们照顾不周,请冬青兄弟原谅!”
小辈几个不知道老几位之间已经灌了几壶陈年飞醋,陈冬青没搭理敖登的质问,回答特木尔道:“是意外吗?我怎么听说是故意的?”
“小孩子打闹下手重了,终归是小孩子不懂事,我替她们跟你赔不是,请你原谅她们!”特木尔真诚的说道,他再三的道歉,陈冬青不好再怪罪了,转眼询问巴雅尔:“巴雅尔,陈忆之是因为你被踢断了手,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
“是的。”巴雅尔立即答应。
“既然这样,我就不去找宝乐儿了。”陈冬青淡淡道,他原本想去跟陈忆之出一口气,也去弄断宝乐儿的一支手来抵账,既然特木尔巴雅尔父子的态度这么好,他便算了,末了嘱咐敖登道:“你也别去找宝乐儿了。”
“哼!”敖登冷笑,她去宝乐儿家提订婚,宝乐儿家都答应了,木已成舟的事,怎么可能听陈冬青一句不去就不去。
“人家两个那么好!”陈冬青指着巴雅尔和陈忆之,“你为啥要拆散他们?跟你爸学的?”
这话戳中了敖登的心病,她当年原本可以嫁给陈冬青,一路跟着他去南方,就是因为她阿爸棒打鸳鸯,让她苦留在草原,暗中哭了几年!最终让王一菲得到了陈冬青,敖登转眼看着柳芳菲,以为还是王一菲,心生不满,再看向和柳芳菲手拉着手的陈忆之,更觉得她们是一丘之貉,双重的不满意,道:“不可能随随便便一个女的就能当我的儿媳妇吧?”
“巴雅尔喜欢,你管他呢?又不是和你过,是和巴雅尔过。”
“我的儿媳妇难道我还不能提要求了?”
“你提!我听你提!”
“学历得本科以上,不要离异家庭的有心病,不要和别人订过婚又退婚的,不要个子矮小的,生出来的孙子瘦弱了经不得草原的风雨!”敖登提出这些,与其说是在提要求,不如说是在戳陈忆之的痛楚,恁是陈忆之心态再好,也梗的心痛,倒是被锤炼过的,眼泪没再轻易流下来。
“你干脆就说和陈忆之反着的就行!”
“难道你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管我这点儿家事?我儿女的婚事我不能做主?难道你做主?你是我三个孩子的阿爸吗?”
陈冬青有些不开心了,这许多年,谁不是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陈泽洋偶有忤逆,也是躲着他,没有明目张胆的驳斥他。
“算了!叔叔,我不是非要嫁给他家的。”陈忆之出言劝道。
陈冬青和陈忆之是血缘相通同是南定屿出来的后人,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手被踢断了,不能帮忙出气,自己人被敖登这么嫌弃,听之任之?“你对儿媳妇的条件还应该加一条,”陈冬青冷笑道:“起码得是个女的,如果你儿子爱男人,和男人好,孙子都生不出来一个半个,瘦弱不瘦弱也没那么重要了,对吧?”
“什么意思?”敖登不解。
“吉仁泰!”陈冬青喊道:“你在欧洲的恋人怎么不带回来给敖登瞧瞧!”
“……。”吉仁泰在陈冬青说男人爱男人的时候,就知道在说他了。
“你儿子的男朋友还是个贵族,身份多高贵,符合你的儿媳妇条件吗?”
敖登特木尔双双回头看着吉仁泰,塔娜扭头看着大哥惊的嘴巴合不拢,大哥怎么会喜欢男人!
“那并不影响我爱你们。”吉仁泰原本没有跟家人出柜的计划,突然被陈冬青当着全家说开了,只得承认,“我先离开一下,多谢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