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安然无恙出王宫
被勾践这么一呵斥,灵妃头都不敢抬起来,只看着自己的脚尖,脸色有些不好看。
“罢了,这背后的凶手应是另有其人,至于背后之人会是谁,寡人想,有的人心里应该有数。”
勾践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站在底下哭哭啼啼的木音成,看得她一个哆嗦。
自诩是城中才女,遇上事也是这般怯懦,成不了大事。勾践冷嗤一声,收回了冰冷目光。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作为原本的幕后主使木音成,更是被勾践方才的施压压得喘不上气来。
“大王,并非臣妾小题大做。”沉默在侧的灵妃酝酿好一会,这才开了口。
勾践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向灵妃。
他知灵妃容不得施凉凉,并非是因为争宠,而是施凉凉拦了那个文姬的路。文姬是她好友,若是能成范蠡的正妻,对她的助力也更大。
“你说。”勾践一手撑着下巴,目光岑岑。
底下人不知灵妃要说什么,心里均是提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地看着高位上的两人。
反观施凉凉与范蠡,俱是一脸淡然,丝毫没有把灵妃的话听进去,如同上门走过场的一般,从容淡定。
见勾践愿意听自己说话,灵妃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半分,反倒是摆出忧愁堪堪,道:“臣妾不是为了一个宫女大题小做,只是那宫女是臣妾的贴身宫女,又浑身是血地死在臣妾的寝宫。”
“一个宫女能得罪什么样的人?这分明是冲着臣妾来的。”灵妃字字坚定,好似真被刺客伤到了一般。
底下的施凉凉轻嗤一声,灵妃这泫然欲泣的模样,都能得影后了,拘在深宫中屈才了。
这样一想,施凉凉不免咂舌,面上带着嘲讽笑意。
“哦?”勾践挑眉看着灵妃,又转头看向底下的范蠡,见他面色无异,眼底划过一抹阴沉。
灵妃见勾践有了松动,这才添油加醋道:“大王,臣妾不过是晋国送来的美人,能得大王宠爱,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妾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臣妾得宠,臣妾明白,臣妾毕竟是晋国之女,可大王您要相信,臣妾自从进了王宫,便只认定了大王一人。”
话音未落,灵妃便跪在了勾践脚边,眼角带泪,楚楚可怜。
没想到她能把晋国之女这样的身份摆在明面上来,施凉凉抽了抽嘴角,这么能演,这灵妃之位真的是委屈了她。
“灵妃娘娘也知道自己是晋国之女。”众人正是沉默之时,林城的声音在底下贸然响起。
灵妃:“……”
她方才的话是有什么问题吗?这林城非要给自己挑事。
灵妃眼底划过一抹阴霾,施凉凉心中却是大喜。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钦心里一慌,没想到率先出来挑事的竟然是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一时间恨不得一巴掌把林城抽晕过去。
但现在显然是来不及了。
大殿上的气氛陡然阴沉,勾践刚才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此刻沉得滴水。
“大王。”施凉凉瞥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林城,就是个没脑子的家伙,有能耐乱说话没胆子承受后果,这才出声。
勾践目光岑岑地看着林城,大殿里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说:“讲。”
感觉那阴沉的目光收了回去,林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心脏扑通扑通跳,额头上的冷汗也不敢伸手去擦一把。
施凉凉余光瞥见林城苍白的脸,暗笑,这才正了脸色,看向高位上的两人,“大王,臣妇以为,一个宫女能有那样的死状,着实不太正常。”
说着,施凉凉瞥了灵妃一眼,见她眸子阴沉,继续说道:“臣妇验尸发现,她身上的伤都并非致命伤,但因为伤口太多,需要及时止血。按照常理推断,娘娘的贴身宫女受了伤,应该会有不少人目睹。”
施凉凉说这话时,还不忘深深看一眼灵妃。
被她这么一看,灵妃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她不知道施凉凉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但是模糊间也能猜到施凉凉是想给自己下套。
灵妃绷直了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施凉凉,时刻准备着施凉凉胡乱说话。
见她这模样,施凉凉弯了弯嘴角,“只要大王娘娘传宫里的宫人来问上一问,就能大概知道那个宫女死在何处了。”
“不过臣妇好奇,贴身宫女浑身是血,娘娘为何一点都不知道呢?若是知道,娘娘这般善良的人,应该会找疾医为自己的贴身宫女医治伤口,娘娘以为呢?”
施凉凉嘴角噙着笑,眸子里也是星星点点的光。
她就等着灵妃给自己下套,到时候她把自己身上的关系都撇干净,以后的事就是灵妃自个儿要处理的了。
“这是自然。”灵妃定了定心绪,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红羽死后她还交代了那个看到红羽的个莫要乱说话,如此一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大王,您以为呢?”施凉凉恭敬跪下,一心要勾践自己定夺。
宫中秘事,她一个小妇人还是不要瞎参和才是。
她的一席话听完,勾践沉了沉眸子,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施凉凉话里什么意思,只不过灵妃是他最为宠爱的妃子,现在是谁伤了那个宫女已经无关紧要,只是她的死因……
勾践睨了灵妃一眼,道:“寡人明白了,文夫人身上还有伤,还是尽早回去休养,范大夫,你把文夫人送回去。”
闻言,施凉凉面上一喜,而木林两家却变了脸色。
他们今日入宫为的就是要施凉凉为他们两家的清白偿命,谁知道施凉凉不过是去殓房走了一遭,勾践就发话保住了她。
众人心有不甘,木夫人更是想开口,可一对上勾践那双阴测测的眸子,便噤声儿了。
大王的怒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臣妇多谢大王体恤。”施凉凉面上带着笑意,只是身上的伤口几经折腾,许是裂开了,痛得施凉凉冷汗连连,说话都是强撑着。
早就发现她的不对劲的范蠡眸色暗了暗,向勾践拜了拜,便护着施凉凉离开了灵妃的寝宫。
“这……”木靳对于木音成和灵妃的计划一无所知,正准备过问中秋佳宴一事,勾践便寒光凛凛地看向他。
“怎么?木爱卿对寡人的决定有质疑?”勾践冷冷看着木靳,眸底尽是不悦。
木靳愣了愣,道:“臣不敢,但小女受此大辱,臣也只是想为小女讨回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