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活该你痛
闻言,勾践冷嗤一声,道:“公道?我看倒是你们都想除了的文夫人需要一个公道,木爱卿还是回去问问自家夫人女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说罢,勾践冷哼一声,看向身侧面带悻悻之色的灵妃,心里有些失望。
见勾践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灵妃心里咯噔了一下。
方才施凉凉离开的时候,她本想拦住,可勾践身上那股子阴沉的意思,叫她不敢轻举妄动。
木林两家见勾践沉着脸,心里暗暗有了打算,木靳更是对自己夫人女儿隐瞒自己表示不满,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叫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臣明白,臣这就带着妻女回去。”木靳向勾践行了个礼,这才带着妻女离开大殿。
见木家人都走了,原本也没吃什么亏的林家人自然也要走,须臾之间,大殿上就剩灵妃一人独自面对勾践。
“你们都下去。”勾践摆了摆手,面色略有些阴沉。
灵妃轻咬着嘴唇,心里也没底。
……
文府。
伤口裂开的施凉凉咬着牙,躺在床上,一只手臂裸/露在空气当中。
微冷的风断断续续打在伤口上,倒是渐渐给她止了些痛。
“痛就说出来。”一旁看着施凉凉死扛的范蠡沉了沉眸子,心底甚是复杂。
此前他都嘱咐过,叫施凉凉不要擅作决定,一个人进宫,谁知道她竟丝毫不放在心上,当成了耳边风。
当时见她神采奕奕,他当真以为她身上的伤都好了呢。
现在倒好了,去殓房走上一遭,来回折腾,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好几处。
见施凉凉脸色惨白,直勾勾地看着锒铛小心为自己包扎伤口,一声不吭,范蠡心里就更气了,“也罢!反正痛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倒是不介意的。”
范蠡冷哼一声,听得施凉凉浑身痛,心尖尖也在痛。
“夫人,是不是奴婢下手太重了?”待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锒铛这才抬眼看向施凉凉。
施凉凉眼角带泪,额头上满是汗,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锒铛心里顿时就慌了,连伸手为施凉凉拭去眼角的泪珠。
施凉凉吸了吸鼻子,道:“我都这么痛了,你还说我。”
略带鼻音的话听得范蠡脑仁痛,就施凉凉这样的性子,他有时候真拿她没办法。
这混女人也是仗着这点,做事越发没个谱儿了。
心中还气的范蠡轻哼一声,略偏过头去,道:“是你不听劝,一人独去王宫冒险,现在知道跟我说痛了?早干嘛去了!我看你就是活该。”
施凉凉委屈巴巴地看向范蠡,见他还不看自己,当即就不高兴了,“是,是我活该!你觉得我活该你就给我出去。”
她指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脸色甚是难看。
一听施凉凉的话,范蠡面色更是难看,道:“施凉凉,给你点颜色你还能开染坊了是不是。”
“我现在是病人。”对上范蠡那双不悦的眼眸,施凉凉立马就怂了,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谁想到动作有些大,扯到了伤口,刚上了药的伤口这么一牵扯,痛意可不是一丁点,痛得施凉凉眼泪都冒出来了。
见她这模样范蠡抽了抽嘴角,长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给她掖了掖被角。
“若不是知玉说你进宫了,我还不知道呢!你可知灵妃早就准备好了,等你送上门去?明知灵妃当你是眼中钉,你脑子进水了才会往前凑。”
范蠡眸底近视关心,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什么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锒铛沉了沉眸子,指尖轻颤,嗫嚅嘴唇,可犹疑之间,终还是没把心中所忧说出口。
“知玉怎么知道?我这几日好像都没看到她啊!”施凉凉平躺在床上,目光清澈。
勾践都开口了,她就不信那些人还能掀出什么风浪。待这件事风声过了,她就能回她的小院去了。
想到范扶晨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施凉凉的心就软成了一滩水。
“净洵呢?”不等范蠡开口,她就迫不及待问起范扶晨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施凉凉弯了弯嘴角,满心都是范扶晨肉嘟嘟的脸。
一提起范扶晨,范眼底也划过一抹柔软,笑道:“明娘看着呢!现在应该在睡觉。”
他此前已经去看过了,那小子吃饱喝醉,旁人一逗就笑得欢,倒是不怎么认生,这般,应该是随他娘那个没心眼的。
范蠡看了施凉凉一眼,眸底带着些无奈。
“好生养着,你身上的伤不适合抱净洵。”见施凉凉蠢蠢欲动,范蠡弯下身子,一只手按在施凉凉的肩膀上,不让她动弹。
施凉凉撇嘴,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抱范扶晨,只是她一整日没见到了,心里想得慌。
“我想看看。”施凉凉眨着眼睛,乞求地看向范蠡。
“夫人好生躺着吧!小主子现在正睡觉呢!老爷交代了,等小主子醒了,明娘就会把孩子抱来。”见范蠡紧绷着脸,锒铛看着都着急,这才抢先开了口。
施凉凉一乐,范蠡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早就安排好了,还非要跟自己别扭,她现在可是个伤患,怎么受得住他的毒舌。
“那我也睡会。”施凉凉咧嘴一笑,难得乖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人儿呼吸声就平稳了下来,安静的睡颜看着跟平日完全不一样。
范蠡守在床边,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伤口裂开的施凉凉就这样又在文种的府上休养,连带着范蠡也搬到了文府住下。
原本安静的文府一时间热闹了不少。
这日,施凉凉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上还拿了个果子啃。
正是无聊之际,锒铛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面上带着笑意。
“夫人,奴婢打听到一个好消息。”锒铛笑得贼兮兮的,就要施凉凉猜一猜。
施凉凉吊儿郎当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猜,要么你自己说,要么就憋着。”
见施凉凉毫不动容,锒铛脸上的笑意一散,脸一跨,道:“夫人您就猜猜嘛!奴婢也是才听说的。”
“布不猜。”施凉凉随手把剩下的果核扔在桌上,押了一口茶,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坦了不少。
这段时间她是天天被范蠡压着喝药,还要老实躺在床上养伤,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