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姜忽悠上线

　　 走廊尽头，男人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身形高大，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男人旁边，跟着一个职业装的女秘书，身后则是一团面容着急的人。

　　 这些人都是今夜好的工作人员，如今一个个如同肠道不消化般表情复杂。

　　 他们也不知道，正是夜生活火爆的时候，上头的领导会来视察！

　　 “厉总，这是今夜好这半年的业绩表。”，女秘书递上平板。

　　 厉司南扫了两眼，手指滑动页面。

　　 女秘书的视角中正好看见只手，掌心温厚，手指修长且指骨分明，筋络明显，指尖整齐圆润，很好看，具有让人心颤的力量感。

　　 女秘书忍不住抬头去瞧一眼手的主人，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冷的桃花眼，深湛，黑不见底。

　　 她心乍凉，忙低下头，初秋的夜中落了一背冷汗。

　　 手上被轻轻放入刚才的平板。

　　 她听见厉司南问，声音荡在走廊中，低沉，娓娓道来的重量：“上个星期，二场子的来龙去脉？”

　　 音落，销售部经理就被娱乐部经理推了出来，他整个人一愣，这不是娱乐部的事儿吗？

　　 然对上厉司南的深黯目光，销售部经理只能认命地笑了：“都查清楚了，厉总。那个人叫李成泰，上个月在我们这儿消费了五万，没给就打了欠条，说这个月还，结果一拖就拖到了月末，兄弟们没办法去他家催，还没干什么呢，他就已经冲到底下层里到处砸东西，还嚷嚷着要报警。”

　　 “您是知道的，底下层里一直都供着些公子哥儿，脾气都不好，李成泰一闹，他们不高兴了，就把人打进医院了，后来这五万我们也没再催了，只不过医院那边我们也没管了。”

　　 厉司南捻了捻指腹，薄唇抿了抿，在良久的沉默后，语气平淡：“做得不错，不过如果人还不老实，就别留了。”

　　 众人皆是愣了下，慌乱低下头，这下不止女秘书了，所有人都在这夜中冒了一身冷汗。

　　 走了一圈，才算是到了办公室，女秘书上前拉开门，身后的人排列整齐弯腰送走这尊大佛，最后，女秘书进入办公室，门彻底关上时，所有人长吁一口气，劫后余生般拥抱彼此。

　　 女秘书走进办公室，捏紧手指，汗冷了又热，看着那个背脊挺拔，肩宽腰窄的背影。

　　 平心而论，厉司南其实长相并不刻薄，甚至很出众，他属于浓颜系的长相，五官立体，浓眉，桃花眼，混血鼻，薄唇，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出彩的。

　　 再者，厉司南性情稳重，内敛，说话语调平仄，基本上没对过下属说过重话。

　　 然，于每个人工作人员而言，他往那儿一站，就是压力。

　　 女秘书已经等好接受被辞退了，倒不是因为她偷看，而是厉司南对一向工作挑剔，员工亦然，他虽然说话不重，但下手果断，该踢时绝不犹豫。

　　 顷刻，厉司南转过身，瞥了眼立在远处忐忑不安的女秘书，坐到办公椅上：“去倒杯水。”

　　 “是！谢谢总裁！”，女秘书抹了把汗和泪，还不如直接把她炒掉了呢，这样让她的心在经过了西天取经后，又轻飘飘地来一句去倒杯水，这算什么啊！

　　 女秘书拿起杯子，踩着细高跟愤怒地走了。

　　 今夜好不同于厉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这儿很乱，厉司南也不好常来，毕竟沾染了气味回去也不好交代，所以今夜好也没有设立一个专门的总裁楼层，就是割了个大地方给厉司南当办公室。

　　 不过，毕竟上一次来是很久以前，所以里面的饮水机什么的也都陈旧了。

　　 女秘书拿着杯子左拐右拐时，不止哪儿冒出一个笑盈盈的声音：“这位姐姐，是在找热水吗？”

　　 女秘书闻声而望。

　　 第一眼，哪儿来的一只狐狸？

　　 第二眼，这狐狸成精了！

　　 姜归向她走来，盯着她手中的杯子，确认无疑了，确实是厉司南的专用杯子，看，杯子里面还有名字呢。

　　 姜归笑得盈盈动人，诚意十足：“我知道哪儿有干净的热水。”

　　 “那谢谢你了。”，女秘书整理好痴呆的神情，跟着姜归左拐右拐。

　　 姜归带她进了lili的包间，lili早已经回家睡大觉了，如今这里空无一人，姜归很自然地要拿过杯子，女秘书警觉，想起了聊斋志异：“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姐姐不用这样，我只是看你有些疲惫。”，姜归解释道，眼中始终带着清澈的笑意。

　　 女秘书没说话，开始接水。

　　 姜归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女秘书，嗯，该瘦的没她瘦，该大的没她大。

　　 姜归开始套近乎：“看姐姐你这身衣服，应该不是在这里工作吧？”

　　 “怎么可能！”，双学位硕士立即否认并迅速解释：“我是跟着我老板来的，他喜欢来这种地方玩儿，我没办法。”

　　 说完，女秘书煞有其事，无能为力。

　　 姜归眯了眯眼，眼中有暗光闪过，开始更近一步的套近乎：“那姐姐的老板也有点太不靠谱了，这里鱼龙混杂，姐姐一个人出来要小心点。”

　　 姜归声音本不算娇软，如今故作亲近，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竟也不觉得腻味。

　　 女秘书听得非常入耳，而后就开始和姜归聊了起来，越聊得久，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到最后，姜归看了眼时间，好心提醒：“姐姐，水已经凉了。”

　　 “啊对！”，女秘书懊恼。

　　 “问题不大，还有热水。”，这次，姜归拿过杯子，女秘书没有阻拦。

　　 放完热水，姜归愧意地说了句：“姐姐你现在回去的话，因为我耽搁那么久，肯定要被那个臭脸老板骂一顿。”

　　 “没事，没事的，妹妹。”，女秘书想起厉司南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倒也期待他能破口大骂一回。

　　 姜归想了下，认真道：“这样吧，姐姐，我和你一起回去，如果你老板骂你，我也可以帮你解释一下。”

　　 女秘书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没事的，妹妹你不用担心。”

　　 姜归没再坚持，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根黑色皮筋取了下来，戴在了女秘书手上，而后，握住了女秘书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姐姐，这是我们的定情礼物哦！”

　　 女秘书看着取下皮筋后的皓腕，以及握住自己的这双手，玉白，修长，连指甲都晶莹剔透。

　　 她忍不住流下了羡慕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