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自己又不喜欢。感情上对眼的时候,丈母娘又不乐意了,总之难上加难。
“是啊,我们拜过堂了。”林艺娘严肃地道。
还真跟电视里演的有点像了,“拜过堂。。就是。。夫妻了吗?你们。。这里难道不用。。去找个什么单位。。领本证什么的吗?”
“领什么证的啊?难道拜堂你还不算是我丈夫吗?”林艺娘被梁川这一问逗乐了,“要是拜堂还不算夫妻,那领了你说的什么证就能算夫妻吗?你现在说话好奇怪啊,跟原来的你怎么不一样了。来吃一口粥吧”
梁川苦笑,是啊,夫妻关系是靠一张纸维系的时候,那算是夫妻吗?
“那我。。是谁?”说了这么久,梁川自己的身份信息还没落实清楚。
“你姓梁,家中排行老三,单名一个川字!”
倒还叫梁川啊,真是巧了,这要是个骗局这伙人下的功夫也是到位了,不仅把自己的名字查清楚了,连家里几口人也摸排了一下。
“要是。。我一直好不了,你怎么办?”梁川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你要是一直好不了,我就一直伺候你,你忘了当年我们两人怎么走过来的吗,我流浪你要饭,每天都是吃不饱的日子,每天都为下顿饭发愁,直到咱们俩人碰到了一起,你要到的馒头分我一半,我捡到的铜板有你一份,后来你说你这辈子都讨不到娘子,我就把自己许给了你,难道你要丢下我一人不管了吗!”
梁川看着娓娓道来的艺娘,说着一件极平淡的事,听在耳朵里却是世上最浪漫的情话, 再看眼前人,一张小脸蛋浮现起了娇艳可爱的红晕!
《荡宋》正文 第三章可以下地
梁川躺了又躺了几天,下地了。虽然那两条腿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是艺娘给他弄来了两根木拐子,两手撑着拐子虽然麻烦但是想去哪里基本自己能做主了。每天做做简单的拉伸运动,让身体的部分肌保持活力,躺了那么多天,四肢都要躺退化了。
冬月初大雪过了,艺娘说还有几天便是冬至。她要好好准备一番。
天还没亮透的时候,林艺娘就出去了,跟往常一样,锅里的小米粥还在继续的熬煮着。梁川起来拄着两把拐慢幽幽地往外面出去。
斑驳的木门留下岁月的痕迹,门缝里阳光从外面的世界透进来。闩扣并没有合上,因为艺娘等下还会回来,门只是轻轻地合上了,用手吱地一场打开了。
和熹的阳光透过门缝缓缓地射在人的脸上,偶有一阵寒风吹过,却不会显得寒气逼人,南方的冬天温度不至于少低,风和阳光相伴,让这一刻不至于刺人心骨。梁川太久没见过阳光,瞳孔骤缩,情不自禁的用手挡在自己的脸上,阳光照在手上,透过双手,显得红润精气,感受手上的温度,暖洋洋的,让人越发的精神。
这个时代的空气真的是新鲜的让人发指,空气虽寒,却隐约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是泥土地的芬芳,还是青草绿叶的馨香。对于他们这种吸惯了尾气的现代人来说,现代的空气就是茅坑里的翔味。
真的是穿越了。
触目可及的地方全是土疙瘩混成的泥头屋子,上面盖着厚厚的茅草顶子,只有少数看似家境好一点的农家,墙体用卵石或是青砖垒起来,看着坚固多了,这样的人家一眼望去,只有寥寥数家。
现在去哪里找这么大片的古建筑!哪怕是西部偏远山区云贵川地区最偏远的山区的农村老宅,只要是有居民聚居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现代结构混凝土的建筑。而这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古代中式结构,大都以木石和土石结构体系为主,河的对岸好像老百姓的日子会好一点,远远看过去还有几户大户人家,比起岸这头的茅草破棚可以说是皇宫不为过了,这些大院上面垒着青瓦,下面砖着白漆,还有飞檐围墙,将他们与边上的小家小院隔了开来。
小房子就如同自己住的这一间,虽然空间极小,但是本身家中就没什么家具,扫洗得极为干净,有的人家门前犬吠,柴扉篱笆,靠着远山家中升起炊烟缈缈,更有人间的烟火味!
梁川自己的家确实跟其他人的离得有点远,中间隔了好大一片旱地,旱地荒了许久。不远处,一条宽阔的河流像一条玉带一样从自己家前蜿蜒而过,向着南边滚滚而去。自己家的这边岸边,杂草丛生,乱石随处可见,家后面一小片旱地,再往后面就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了,屋后的层山环绕,层层叠叠,山之上云雾飘渺,有一种远上寒山的感觉。
附近只有几个小土房子,跟梁川他们家的一样破烂,这几个房子的院墙都要烂倒了,也没有修缮一下。院子里东西一乱狼藉,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主,梁川的家比起他们家虽然显得破败,但是明显收拾得干净多了,井井有条,更有家的感觉。
听艺娘说郑三叔就住在这附近哪一家里,是个老鳏夫,他也是家中排行老三,原来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知道他生下来不久一家人就陆续死了,一个人东家饭西家米接济到大,后来给人放牛为生。
梁川把拐杖放到一边,拉伸着自己的话腰,卖了转了起来,一套保健操加上几个基本的热身动作,不一会儿自己头上就出现在了细密的汗珠。冰冷的天稍稍动了一下,身上热气腾腾的,运动完,就走向水缸准备舀点水洗把脸,顺便解解渴。
揭开水缸的那一刻,水缸的水面平静无痕,背景是蓝天,就像一面水平的镜子一般,将梁川的脸倒映在水面上。梁川在家里一直想找一面镜子来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没想到这会看到自己的容貌。
这张脸跟自已原来一模一样!!
梁川原来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却看得到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他明显看得出来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原来自己的头发是短发,工作限制绝对不可能留长发、现在这一头长发都快及腰了,身子没有这么高,这身材大概有一米八多自己原来快到一米八。身子也没有这么精壮,更何况受伤卧床这么久,两个手掌有蒲扇大小,十个手指头跟小萝卜一样大小,手掌里老茧厚得都能当砂纸了,腰腹的八块肌肉也极具美感,这种识货的人一看就是实打实练出来了而不是吃药或吃激素吃出来的样子货。
最关键的!!自己的二弟变得硕大无无,这天天见的老兄弟自己岂会不认识?而现在这档下的老哥们真的大得让他认不出来,又大又黑又粗,像一根烧火棍一样,安静地杵在那里!
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脸!但是这哪里是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梁川像一个死人,无力地瘫坐在门口的青石上,靠着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世界抛弃了自己,起码脸还在。
不用考虑生活,不用考虑工作,自由自在地晒太阳,曾几何时自己追求的美好生活,就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林艺娘从外面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柴禾架,只见那上面横着又粗又长的好大一捆柴,每一根最小的都有小腿般粗细。那捆柴压在林艺娘的背上,只怕有大几十斤甚至上百斤,这么大一捆柴,人又显得很瘦小,一路风尘弄得林艺娘满头大汗。临到家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墙不停喘气,擦拭着头上的豆大汗。
梁川瞬间明白这一大棚的柴禾哪里来了,肯定是这个小姑娘砍的,凭她自已一个人竟然能完成这么大工作量,这得不停地伐倒多少树啊,这得搬多久。
梁川一把抢过拐杖跄到林艺娘跟前,牢牢地帮她托住那担柴和,让她缓缓地放到地上,然后人可以卸掉这个背架。梁川又气又怕:“你为什么一下子背这么多柴,这么多柴我们用到明年也用不完吧,一下打这么多,山上一条像样的路也没有,出了意外这可好何是好?”
林艺娘擦了把汗,两手插着腰,不时地给自己脸边扇风,边扇边笑道:“这些柴我们是用不完啊,但是我们家的米缸都快见底了,眼下冬至和年关就要来了,三哥你最近也恢复得很好,需要买一好点的东西补一补身体,之前不敢让你吃好的,也没钱也给你买好吃的,明天开始我就去乡里把这堆柴禾还有家里面存起来的炭都给卖了,现在一劈好的柴一斤能卖一两文钱,炭就更贵了,乡里的大户冬天都到村子底下来收炭,一斤好炭能卖个五六文钱呢。”
“原来你是准备砍柴来卖呀,这柴山上这么多,别人不会去砍吗?”
“会呀,但是一般是农忙的时候大家会组织乡邻一起上山砍柴,一来搭伙干活快得多,二来山里毒蛇猛兽之类的见人多不敢伤人,现在深冬,山里又冷,畜牲们饿了许,冷不丁都会出来觅食伤人,所以秋收了以后大家大都不爱进山,进山也只最捡些细柴就回来用,像我这样的好柴禾要不是平时自己家里备的,蒸煮都必须要用。”
“那这些柴好卖吗?”梁川还是很怀疑,这就像满大街都是掉的钱,好像没人捡一样让人不解。
“好卖呀,我们这一斗米80文左右,一斤好柴就能卖2文,眼下冬至和除夕都快到了,到时候各家各户用柴很多,我一天背个几百斤去乡里卖,不用多久就能卖啦!”林艺娘越讲越开心,喜字都慢慢爬上眉稍。
梁川原来以为这些东西满山都是,根本一文不值,没想到这个时节卖这玩意还能赚到不少钱,一斤柴2文,这里少说都要几千斤,也就是几千文钱,米价一斗才80文,看来现在真是太平盛世,一斗十斤出头,两个人一斗米都够吃好久的了,留下一些来买米买盐,剩下来的都能有不少。只是想到这些钱竟然全是这个小娘子一人砍将下来的,自己的老脸就莫名地发烫。
“这是谁教你的呀,你怎么知道这样卖东西?”梁川打趣道。
“这些都是你教的呀,还能有谁,我原来可不会!“
“呵呵。。”梁川老脸更红了。“那这些柴不堆起来吗?”梁川连转移话题。
“当然要,这些柴还很新,刚砍下来的柴很湿,要放干了才能用,不然烧起来会有很多烟,烧出来的饭菜口味也不好。”
梁川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挣一点工分,假模假式地说道,“艺娘,屋子里的粥差不多可以吃了,你且先休息一下,去吃饭,我把这些柴摆好!”
林艺娘一看梁川自己要来弄这些柴,哪里敢让他这个病号动手,一把就要拦住梁川。没想到被梁川给挡了回来,道:“艺娘莫怕,我手脚就快好了!你再不让我动一动,我真的快废了!”
两人正说间,一个老人哭天抢地从山上跑了下来,嘴里叨念着:“我的牛啊,我的牛啊!”
艺娘一看惊慌的说道:“是三叔,怕是三叔家的牛出事了!”
《荡宋》正文 第四章给牛治病
“我去看看!”
艺娘受了郑三叔的恩把自己的丈夫从鬼门里拉了回来,一直就念了郑三叔的好,只是家中的光景都烂包了,连一碗鸡蛋了凑不出来,不然就给他老人家送去了。
配那些治骨伤的牛药也要花不少的功夫,农家人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朴实的农家人有恩就得报。
一看郑三叔牛可能事出了,她二话不说要就去帮忙。
牛还不是郑三叔家的,只是他平时就帮一些财主员外家放牛,赚一点点小钱够吃一口饭,牛要是出意外死了把他卖了都不够赔员外家的牛!
“你慢点!我也要去!”
梁川虽然身子还没好,可是自从醒来以后身子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不可思议地在几天之内骨头快速好转,不难能下地,还能勉强走动!
艺娘担心地看着他道:“三哥你可以吗,这路不好走,你一会又摔了。。”
梁川咬咬牙:“不妨事!”
艺娘搀扶着梁川往山上去,郑三叔回家把家里配的牛药都搬了出来,捧在怀里正往山上赶去!就怕去晚了,那头牛要不行了!
终于到了山上,终于瞧这见了这头黄牛,硕大的牛身油光滑亮的牛皮,牛前面还放着一大堆的各式各样牛爱吃的青草,这个季节要割几担青草可不容易,看得出来郑三叔没少在这头牛身上下功夫,把牛照看得极好!
牛鼻正拴在不远的一棵树干上,牛跪在地上,一又铜铃大的牛眼充满了血丝,不停地哞哞哀号着,那声音就是人听不懂也听得出来,这头黄牛极其痛苦,苦苦哀求着主人救它一命!
老人跄到牛跟前,趴的一下就给牛直接跪下来了,手里拿出各种牛药,把药罐子药瓶子的木塞封盖打开,苦苦哀求着黄牛,哪种药对它的痛,能缓解一下!
一个老人因为一头黄牛,坐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赶来的梁川与艺娘看到这幕,都不忍心看下去,艺娘安慰着三叔道:“叔你别哭了,牛出什么事了,咱们一齐想办法!”
郑三叔捶胸顿足地说道:“早上牛还好好的,我带牛吃完草后就牵到这山脚下休息,寻思着去镇上买点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天杀的后生不知道在给我的牛喂什么吃!我扯开嗓子一喊,两人见我来了丢下牛就跑了,地上留下了几根铁钉子!这些无良无德天杀的呀,他们竟然给我的牛喂铁钉子吃啊!”
可怜的牛好像能听懂郑三叔的话,三叔的正好说出了它的痛苦根源,感激得牛头在三叔身上蹭了蹭,嘴里不停地哞哞叫着,就像生病的孩子要找自己的爸妈,看得梁川心里一阵心酸!
黄牛在古代可是贵重的生产工具,普通的人家要是有一头牛能当祖宗一样伺候着,朝廷对黄牛这类的耕牛也是极为看重,重农抑商的国策之下,牛不可或缺,历朝历代都有明文立法,民间私自宰杀健康的成牛耕牛要判刑法。
梁川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那几枚已经有点轻微铁锈的钉子,上面裹着一层草汁,把那钉子的锈味给压了下去。
“这些人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给牛喂钉子,跟直接杀牛有什么区别!三叔你认得那伙鸟人不?”
“我不认识他啊,村子里也没见过这伙人,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呀,这些天杀的呀。。!”
“三叔你这些日子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怎的?”
艺娘睨了他一眼道:“三叔平时就放放牛,逢人都是笑嘻嘻的,咱们凤山乡都没有走出去,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凤山乡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谁家的后生会干这种缺德事?”
“也对,要是附近的人干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应该也都认识,弄死耕牛这等可是跟杀人一样的重罪,送到官府县老爷治罪下来不是开玩笑的,估计没几个人有胆子干出来!”
“牛啊。。我的牛啊。。”
黄牛跪在地上,眼睛里始流泪,不管它是疼的还是乞求三叔,黄牛流泪可是极难得一见,都说牛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今天所见果然不假。
艺娘安慰三叔道:“要不我去镇上买一些泻药,牛吃一吃看不能的钉子排出来!”
郑三叔心急则乱,从来没碰过这种事,心中又极看重这头老牛,一时慌了手脚只记得哭,一听艺娘的话才知道要想办法,光哭哭死了牛也得跟着死。
“好,好。。艺娘啊,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脚力好,帮我去买一斤巴豆粉来,回头给你钱。。”
啊!没钱啊。。郑三叔平日帮人放牛,有多少花多少,家中无儿无女,一辈子也没攒下一点钱。
艺娘手头更没钱,为了治梁川身上的伤,她把家里厚下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眼前就是买这一斤巴豆粉也难住她了。
梁川看出了艺娘的窘况,思考了一番道:“照我看的话买巴豆粉没用,回头牛吃多了拉肚子再死掉就说不清了,牛主人肯定要说是三叔你给牛喂巴豆粉弄死的!”
梁川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了牛有好几个胃,钉子在胃里只会反复地撕裂内脏,根本就排不出来!”
“三郎啊,以前都没瞧你这么能说会道,你是不是摔了把脑子摔开窍了,要不就是这山神土地公显神给你点化了,懂得这么多,帮我想想办法!”
经郑三叔这么一说,艺娘也反应过来了,以前自己这个梁川梁三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现在讲一些光怪陆离的名词不说,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三哥竟然懂得这么多!
难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摔一下人没摔傻反倒摔灵光了?
梁川思量了一下道:“按我们老家的作法,就是把牛绑住叫兽医来把牛肚子剖开,把钉子取出来就行了,简单又快,但是。。”
他还没说完两个人就先傻眼了,郑三叔哭得更厉害了:“把肚子豁开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