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五卷飘荡的日子]
第4节你要收我当徒弟
冬天来了。
下了几天的细雨，慢慢住了。歪歪晕头胀脑袋从医院陪伴床上爬起，出外给老丽买早点。医院的伙食分量少，还贵，能省还是尽量省一点。
歪歪从面摊前经过。
“那个谁……小伙子，你吃面不？”招呼歪歪的，是那面摊老板，满脸堆积着厚厚的笑容。
歪歪转过头，望了老板一眼，送了他一个甜蜜的微笑。“谢谢老板，今天我没时间，有饭局。”歪歪说过一想，妈的，怎么这样不谨慎，哪有早上请饭的道理？
老板却丝毫没有觉察。“你是名人，请你不容易。那，下次请一定光临。”老板追上来，一把捉着他的手，黏糊得如同亲兄弟。他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歪歪。“兄弟，记着，要来一定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准备！”
哈，就他那街边小摊，还提前准备？歪歪笑了。不过，转念一想，有人在街上这么恭维，还是感觉受用。歪歪拍拍老板肥厚的肩头，笑眯眯地道：“大哥，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老板鸡啄米样点头，双眼却诡异地打量他。“好兄弟，你果然真人不露相！报纸电视上那名人，真的是你？”
歪歪警惕起来，原来，玄机在这里？看来，苏苏那小丫头说的果然不错，名气就是一种资源。狗操的老板，怪道不得活像见了亲爹！
“不是我，大哥，你看错了。”歪歪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
老板紧追几步：“我们是好兄弟，你肯给布衣服装做形象大使，难道就不能给大哥的富裕面庄做形象大使？”
这狗操老板，怎么像涎巴虫样，讨厌！歪歪转过身，将他手紧紧捉住，握了握。“大哥，再说了。我还有事，请留步。”说罢，逃一般朝前走。
老板好像恋人一般眼巴巴地目送着他，朝他扬起肥厚的手。“兄弟，记着来，大哥等你啊。”
歪歪也象征性摆摆手：“好，大哥你回吧。”
老板很失落地转过身，走了。
歪歪走进街心花园，抱着肚皮大笑起来！
哈哈，真TMD太好玩了！没想到，混吃一顿，倒混出一个大哥来！
街心花园里，开满迎春的腊梅，红红白白，煞是好看。冬季游人很少，只寥寥几个人。歪歪嗅着腊梅的清香，身子下面不知为何又有了反应——真莫名其妙！他摸出手机，给苏苏打电话。“小妖怪，你在哪？”
“歪歪，你在哪里？我睡觉呢。”听筒里，传来苏苏那小妖女慵懒疲惫声气。
“你敢叫我歪歪？我是你哥呢。”
“就叫就叫，死歪歪坏歪歪！”
歪歪哈哈大笑。“美女，你怎么像叫春的猫一样？我好想你，想你秋天的波菜，大波，还有——”
“要死啊你？！我不理你了，话也不会说，流氓！”
“别别美女，你知道我念书不多，只有大专水平。你该不吝惜赐教，教我如何说话。”
“那我送你八个字：文明，含蓄，大方，得体。”
歪歪嘻嘻笑啦。“美女，我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幻想你给我秋天的菠菜和甜蜜的长吻。回想你娇媚曼妙的身躯，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念你白如凝脂的酥胸，美丽娇嫩的脸蛋。我们的爱情如卷心菜，越裹越紧，我们的性爱好比胶水油漆，紧密相连——”
苏苏那里早已笑得几乎岔气。“臭歪歪，贫嘴！你现在在哪？”
“我啊，在花园呢。这里好多腊梅呢，红的白的都有，真漂亮。还香，比你那狗操的VERSACE香水好闻，真的，哪个狗骗你。”
“大哥，我要，你给我送一束来。”
这小妖女！花园的鲜花能随便摘？歪歪赶紧开导：“不能摘，公园的花是大家看的啊。”
“不，我就要，我就要嘛！”
“小妖女，梅花一离开树就死翘翘。不好看也没有一点香味，破烂一样。你喜欢收集破烂？”他循循善诱。
苏苏不高兴了。“死歪歪破歪歪，你才是破烂，你是破烂王！”
歪歪哈哈大笑。小妖女，我要是破烂王，你能好到哪里去？他决定慢慢攻心：“好苏苏，你要看梅花，不如勤快点，马上到街心花园。又新鲜，又香，我们赏花，好浪漫好浪漫——”
苏苏却不着他的道，下了最后通牒：“死歪歪，今天中午吃饭前，我必须得看到花！”说完，她将电话一下挂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这小妖怪那样调皮可爱？歪歪沮丧透了，为了心爱的美人，他决定铤而走险。左右瞅瞅，见没人，踮起脚尖，赶紧摘下一枝，藏在石凳子下。他刚直起身，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歪歪几乎跳起来！TMD的真倒霉，不过才摘一枝，就栽了？他慢慢回过头。
——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面摊那小伙计！这小崽子高，目光炯炯，厚嘴唇，挺憨厚的样子。这狗操的小崽子，不晓得什么时候悄悄跟上了歪歪。他，是要报那一箭之仇？“
“周老师，您老人家好。”小伙子恭恭敬敬朝他鞠了一躬。
“好，好。”歪歪警惕地打量着他，生怕他弄一些意外出来。
“周老师，您是好人。”小伙子笑眯眯的，脸上好像涂抹了蜜糖。
“是。”歪歪点点头。他瞥一眼石凳下面，赶紧回了一句：“小伙子，你也是好人。”
“周老师，头次多有得罪。”
歪歪却不耐烦起来。他想小伙子走，他好拿出那花，去给苏苏献殷勤。“小伙子，明天我去面摊吃面。”
“我早没在那里，炒了老板鱿鱼。”
歪歪把他仔细看了一回。这小子，还能耐！“哦，那老板该炒。”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钱多一拜。”小伙子突然跪在地上，朝歪歪磕头。
歪歪大窘。望着跪拜在地的钱多，他搀也不是，扶也不是。“小钱，这成什么话？我哪能收徒弟？”
“师傅，您一定一定要收，不然我不起来！”钱多昂起头，红口白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