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五卷飘荡的日子]

　　第9节胜利大逃亡

　　罢罢罢，此地不敢久留，还是净身出户为妙。歪歪最后看了看苏苏，她那娇媚的脸子已白如蜡纸，死鱼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嘴角还挂着一丝讥诮——她，是在讥讽？

　　突然，外面响起警车的鸣叫。歪歪赶紧将电灯关上，然后悄悄退出门，朝楼梯下狂奔。等他到得楼下，刚好看见警车开进小区大门。他擦了一把冷汗，赶紧猫身躲在一丛灌木林中。警车打开，几个警察下车，一个当官儿的小声下达命令：“报案者报料就在五楼，我们悄悄地上去，仔细搜索，看能否找到线索。”警察们如临大敌，全身武装，蹑手蹑脚朝楼上走。等警察上楼后，歪歪赶紧朝院墙跑，院墙不高，他几把就爬了上去。等他跳下地，站在小区外面时，浑身感觉了一阵轻松。自己本没有做坏事，当什么紧？他朝一辆出租车招手，出蛰车停下，歪歪坐了上去。

　　“先生，请问到哪里？”出租车司机问道。

　　歪歪长了一个心眼儿。“到西郊罢。”

　　半个小时后，歪歪到达西郊一个小招待所，住进一个单间。看看身上，到处是血迹，连鞋子上也是。幸亏这里偏僻，住宿客人很少，没有人发现。猫在卫生间，歪歪赶紧洗澡，打整身上黏糊的血迹，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胃部一阵阵痉挛，恶心，发噎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苏苏那小妖怪是多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哟，没想到，小二子为了嫁祸于人，却将她当做了牺牲品！

　　小二子，我歪歪不废了你，誓不为人！

　　躺在床上，将前后事一对应，歪歪才感觉后怕。原来，苏苏与自己交好无非就是小二子做局，自己却懵懵懂懂，将这些事当作了桃花运！真的好感谢薛虹丽啊，幸亏她提前招呼，自己才有心理准备。不然，自己也许就被警察弄了现行。现在该怎么办？自己当然不能再出头露面，就住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这里离农村近，火车汽车也方便，真要出了事情，也能好逃命。就又想惨死的老爸老妈，狗日小二子，所有伎俩用尽，终于要对自己下手！该怎样才能报仇，自己怎么才能全身而退，躲过这一劫呢？想啊想啊，想得脑袋也疼了，却还是没有一个好主意。天蒙蒙亮时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歪歪吓了一跳，打开一看，原来是钱多打来。钱多问：“师傅，你怎么还不回来？师娘醒了几次，睁开眼睛就问你，你赶快回来罢。”

　　歪歪说：“徒弟啊，我现在陪朋友在外地了。你好好照顾师娘，只要你尽心尽力，等我回家有重赏。”

　　钱多嘀咕了一句：“哼，又去风流快活，败兴。”将电话掐了。

　　歪歪望着手机，好一阵愣怔。

　　这天中午，电视新闻播送了一则快讯，说是我市某小区发生命案，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被歹徒强奸后残害。据悉，警方已经布控，凶手已经初步确定，小区监控录象也记录下凶手外貌特征。该人系本地人，高一点七八，浓眉大眼，体魄健壮，眉心有一颗黑痔。凶手作案后潜逃。警方悬赏，有知情人报料，将按照有关规定给予奖励。

　　歪歪心境好灰暗，哎，怎么这样不小心陷入小二子精心设置的泥淖？有什么办法，到了这个地步，就是黄泥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就不由得感激起薛虹丽来，美女，哥哥谢谢你。可是这里哥哥不能久留，只好来日再亲自感谢了。于是就给钱多打电话，让他什么也不带，立即和老丽坐出租车到西郊，他们在那里集中。钱多还不愿意，磨磨蹭蹭着说，师傅啊，什么事这样着急？要不你回家，我们一起走罢？

　　歪歪好生气，这个臭徒弟，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那里讲条件！于是恶狠狠地道：“钱多你什么也别说，就这样了，你马上来！”说罢将电话挂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西郊见面。歪歪打开出租车，对司机说赶快去临省。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老丽突然拉拉歪歪的袖子。她虚弱地说：“歪歪，我……我们去南海罢，去……去那里好……”

　　“好，去南海。”歪歪对驾驶员说。

　　“这……”驾驶员费了踌躇。

　　歪歪摸出一大碟钞票给驾驶员，驾驶员接过钞票，揣在荷包。

　　汽车轰鸣着，朝郊外开去。

　　一张多么难看的脸。

　　沟壑密布，破渔网样。难道，她就这样，永远也不能站起来？

　　才离开薛虹丽，见到老丽，歪歪好感慨。他连忙呸自己，什么人嘛，连自己老婆也嫌弃？！

　　“师傅，您去哪里了，怎么这样着急？”钱多见了歪歪，恭恭敬敬地说。

　　“你喂她东西吃了么？”歪歪问道。

　　“还没呢，您一走，我睡了一会。”钱多揉揉眼睛。

　　“你哪那么多穷瞌睡？”歪歪没有想到，都接近四个小时，钱多居然还没给老丽喂东西。

　　“师傅，师娘一直昏迷，哪里知道吃呢。”钱多眨巴着眼睛。

　　“你——”歪歪好生气。他随手给钱多一个爆栗子：“乖徒弟，真把我当资本家了？看什么看，把脸朝外面，闭上眼睛，给我面壁思过。”

　　“师傅，我错了。”钱多赶紧认识错误。

　　“那，你说，你错在哪？”

　　“我……我不该睡觉。”

　　歪歪笑眯眯打量着钱多，把他看得不好意思。“我不让你睡觉了么？屁话嘛。我让你照顾她，说明了什么？”

　　“这个……这个……”

　　“用你那猪脑髓仔细想想，想好了回答我。”

　　“师傅想……弥补过错——”

　　“什么？”歪歪差点跳起来，他赶紧将愤怒压抑下来。“就是，师傅错误好大，只顾去与情人幽会——”

　　“不，不，不！”钱多赶紧否认。“师傅，我知道你对师娘好，我，知道错了。”

　　“算你说了明白话。乖徒弟哇，师傅最尊敬最喜爱的，就是师娘。我把这样重要的事委托给你，你本该竭尽全力孝敬师娘，哪想你却懈怠——”

　　“师傅，我知错了。”钱多愧疚地说。

　　“那就面壁思过。”歪歪铁面无私，见钱多果真规规矩矩闭上眼睛。

　　歪歪望着老丽想，老妹妹，也许，我们就得远走高飞。但，世界这样大，我该去哪里？

　　老丽的眼睫毛抖了抖，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张开一道缝，一眨不眨地望着歪歪。脸蛋红艳艳，如花朵一般。

　　真的，奇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