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下交通站里当贾贵_分节阅读_第9节
老九笑了笑,手一指贾贵,就要郑重的把贾贵安丘侦缉队队长的身份给隆重的介绍出去。
灯光。
音响。
红毯。
礼炮。
主持人。
统统瞬间就位。
不对。
没有这些东西,只有贾贵一个人,见老九这么一弄,贾贵忙挺了挺他这个瘦干瘦干的正宗鸡胸。
这么好的显摆机会。
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有那么一句话。
浪费机会,就是最大的犯罪。
可不能犯罪。
“前一分钟,我们队长还是驴驹桥侦缉队队长,后一分钟,也就是现在,我们队长是安丘侦缉队队长。”
“安丘,不是驴驹桥。”贾贵还给自己补充了一句。
说罢。
迈动步伐的朝着懵逼发呆的孙有福走了几步,将他那张帅气到极点,谁看谁晚上睡不着觉的帅气脸颊伸到了孙有福的脸跟前。
两张脸也就十厘米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对方鼻孔里面的鼻毛都瞅的真真的。
“呵呵呵,没想到吧,我贾贵一下子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你这个安丘鼎香楼的掌柜,还敢找我要饭钱嘛。”
孙有福估摸着是瞅贾贵那张丑脸有点恶心,将之前微微躬了躬的身躯给正了正,脑袋往高了扬,不去看贾贵那张丑脸。
此番表现。
在贾贵眼中,分明成了心虚的代表。
“我身为侦缉队队长,吃你一点驴肉火烧,喝你一点驴杂汤,过分吗?”
“我们队长干嘛不去别的馆子吃饭赊账啊,他这是看得起你,不就是有时候趁你不注意,偷悄悄往这个衣服里面藏瓶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给你面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贾贵,恬不知耻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语出来。
无耻的样子。
恶心的孙有福真想在他脸上淬一口这个臭狗屎。
想了想。
没这么做。
惹不起。
我躲避得起。
“我宁愿不要你这个面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的孙有福,打了这个退堂鼓,对于贾贵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这件事,他信了十成。
有句话说的好。
县官不如现管。
贾贵这个安丘侦缉队队长暂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
呸。
狗汉奸。
不得好死。
心里恨恨骂了一句贾贵的孙有福,完全没有了刚才逼贾贵还钱的气势,反倒是愣头青一般的杨宝禄,不管不顾的依旧坚持着自己之前的那套理论。
“贾队长,就算你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吃饭也得给钱。”
“呦呵,我都安丘侦缉队队长了,你还敢朝着我要钱,买卖不想开了?”贾贵抬出了自己侦缉队队长的架子。
为了一口吃的。
也真是拼了。
“买卖不开就不开,有什么大不了的,宪兵队啊,去就去,谁怕谁。”杨宝禄腾的一声将手中的家伙什给丢在了桌子上,扭身回看着贾贵和老九。
鼎香楼这几个人中,有几个贾贵得罪不起的存在。
第一个就是齐老太太。
糊涂到家的齐老太太,可不管你是不是狗汉奸,是不是侦缉队队长,该打就得打。
谁让人家是警备队队长黄金标的干妈。
贾贵还真的有点怵。
第二个就是杨宝禄。
愣头青一般的杨宝禄,做事情向来不考虑后果,真要是拿东西给你一下子,你还没招,事后将他抓起来有毛用,你自己得先吃点苦头。
贾贵和老九两个人当时就怂了,老九把手枪都掏了出来。
===第19章我安丘最大的夜壶===
要不说杨宝禄真是楞的厉害。
老九都掏出了手枪,这家伙不但不惧,还火上浇油的指着自己的脑门,让老九朝着他的脑门打枪。
“来来来,往这里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孙有福等人此时那里还顾得上看戏,手脚并用的拉着这个偏架。
都这个时候了。
宝禄你怎么还跟狗汉奸一般见识啊。
狗咬了你一口,莫不是你也得反咬狗一口啊。
这么做。
你这是掉身份,掉你杨宝禄的这个身份。
子弹不长眼。
万一走火那。
僵持中。
忽的听到了一句不怎么着调的声音,“举杯邀明月,对影喝一杯,把酒问青天,这酒怎么样?”
谁啊。
这时候了。
还火上浇油的瞎说话。
正愁阻止不住杨宝禄和老九两人顶牛的孙有福,当时气呼呼的把这个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头上戴着礼帽,身上穿着长衫,手里拎着一个新夜壶的身影,可不是黑腾归三嘛。
驴驹桥黑腾归三被抓的时候,孙有福就在事发现场。
看的真真的。
黑腾归三是被绑着走的。
事后听说被枪毙了。
合着没被枪毙,还出现在了安丘。
孙有福上嘴唇亲了亲下嘴唇,习惯性的叫喊了一句出来,“您是黑腾太君。”
这一声打招呼的声音,瞬间将鼎香楼给变成了死一般的静寂状态,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腾归三,就连老冯头也都皱起了眉头。
看到黑腾归三,之前想不明白的那些环节,瞬间有了这个思路。
怪不得贾贵突然高升,从驴驹桥侦缉队队长变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
闹了半天。
不是贾贵自己涨了本事,而是因为黑腾归三的原因。
看样子。
安丘鼎香楼地下情报交通站的组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老冯头决定。
一会儿就走。
去根据地找首长汇报,让首长把夜莺同志以老冯头侄子的身份安插在安丘鼎香楼,以老冯头的行走速度,一来一回差不多需要七天的时间。
“你们干什么?”黑腾归三不晓得是这个眼神不好,还是不晓得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亦或者故意装这个糊涂,居然朝着孙有福等人发问了一声。
你不懂就不懂呗。
你好好的听人给你解释。
黑腾归三偏不。
问完问题,不待众人回答他的问题,黑腾归三双手比划了一个拔河的架势,一边朝着孙有福等人道:“你们这是在做活动?比赛?”
活动?
比赛?
这叫什么活动?
这叫什么比赛。
没看到都动了手枪了嘛。
黑腾归三。
你真不愧是黑瞎子,眼睛就是一对摆设,连这个驴粪蛋子都不如。
该怎么回答黑腾归三的问题,成了孙有福等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他们总不能实话实说,跟黑腾归三说因为宝禄骂了小鬼子,老九借机勒索,宝禄不给,老九才要掏枪。
这是找死。
小鬼子什么德行。
孙有福等人清楚的厉害。
狗汉奸什么尿性。
孙有福等人也都明白。
属狗皮膏药的,能恶心死你。
得想一个双方都能有台阶下的借口,就算现编也得编一个出来。
正想折那。
就听得贾贵帮腔了一声。
贾贵指着突然出现在鼎香楼的黑腾归三道:“什么黑腾太君,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的听着。”
黑腾归三出现后,把手枪收了起来的老九,插话了一声,“队长,你说错了,怎么能是睁大眼睛给我听着啊,只能是睁大眼睛给我看着,支好了耳朵给我听着,托着下巴给我杵着,挺着身子给我站着。”
“我t妈知道,可我就是这么说了,你能将我怎么样?”摆出一副臭无赖架势的贾贵,用无赖到顶点的口气道:“黑腾太君是黑腾太君,但却不在是之前的黑腾太君,黑腾太君现在是安丘最大的太君。”
孙有福等人都把目光齐齐的放到了黑腾归三的身上,这里面也包括了老冯头。
贾贵的那番话。
算是终结了老冯头心中的疑惑。
贾贵高升的根结,此时如水落石出一般的清晰的摆在了老冯头的面前。
一切的一切。
都因为黑腾归三成了安丘最大的鬼子官。
有点意思了。
黑腾归三和野尻正川之间的矛盾,及黑腾归三好几次落在野尻正川手中的事情,老冯头全都知道。
当了安丘一把手的黑腾归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野尻正川,一个中佐,一个大佐,还的顶牛拉塌。
这是机会。
组织安插的机会。
思索间。
老冯头便听到了黑腾归三自圆其说的说词。
唯恐担心老冯头他们听不懂贾贵言语意思的黑腾归三,双手比划了一个大西瓜一般的圆圈。
“用你们的土话来形容,本太君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安丘城最大的夜壶,你们这些人都得尿我黑腾归三这个夜壶。”
这比喻。
都绝了。
孙有福当时就把这个大拇指给竖立了起来,笑嘻嘻的反话正说道:“黑腾太君,您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中国通,就您刚才的这个比喻,一般人根本说不出来,只有像您黑腾太君这样地道的中国通才能说得出来,您就是我们安丘城最大的夜壶,我们这些人不尿别人,他也得往您这个最大的夜壶里面尿啊。”
“如此甚好,甚好,我就是最大的夜壶。”洋洋得意将自己比喻成夜壶的黑腾归三,一连串的引用了好几个文言文词汇。
说完。
把这个目光望向了贾贵和老九。
之前他可专门叮嘱过贾贵和老九,鼎香楼这个点他有大用,暂时不用贾贵和老九两个人来试探。
免得打草惊蛇,坏了他黑腾归三的计划。
结果。
前脚叮嘱完,后脚就在鼎香楼见到贾贵和老九这两个专门坏他黑腾归三事情的坏事油子,这个心当时就提到了半空中。
关键时刻。
孙有福冲了上来,给贾贵和老九打圆场寻台阶。
主要是为了这个饭钱。
“黑腾太君,您误会贾队长和九爷了,他们是来还饭钱的。”
===第20章我怎么这么倒霉===
孙有福上演了狐假虎威,借机索要饭钱的戏码,更把这个高帽子给扣在了黑腾归三的头上。
避免贾贵找后账。
狗汉奸。
你不给我饭钱,我让黑腾归三找你要。
有能耐你朝黑腾归三甩脸色。
就你贾贵那个胆子,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朝着黑腾归三甩脸色。
这叫卤水点豆腐。
一物降一物。
老百姓怕狗汉奸,狗汉奸又反过来惧怕小鬼子。
借着黑腾归三在,朝着贾贵索要饭钱。
我孙有福怎么这么聪明。
都想给自己一个赞的孙有福,朝着黑腾归三道:“贾队长和九爷,说是奉您黑腾太君的命令,来还欠我们鼎香楼的这个饭钱。”
一个大拇指竖在了黑瞎子黑腾归三的眼跟前。
是孙有福。
为了要钱。
为了不让贾贵秋后算账。
孙有福第一次可劲的拍着黑腾归三的马屁。
“黑腾太君,贾队长和九爷说了,说您成了安丘最大夜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贾队长和九爷把欠我们鼎香楼的那些饭钱给还清,要不说您是活菩萨,不对,不能叫活菩萨,您是太君,菩萨是我们中国人,叫您活菩萨不合适,就叫最大夜壶,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您黑腾太君就是我们安丘最大的夜壶,不管是我孙有福,还是贾队长,不尿其他人的夜壶,也得尿您黑腾太君这个夜壶,您好人。”
“孙掌柜,您说得对,鄙人就是你们安丘最大的夜壶。”想必是没有听出孙有福言语中的那股子讥讽,黑腾归三脸上泛起一丝得色,随即用手指了指贾贵,还有老九,“孙掌柜,贾队长和老九一共欠你们鼎香楼多少饭钱。”
后面的贾贵,外加老九。
都有些坐蜡的感觉。
这他m。
真倒霉。
好处没有捞到,还得往出贴钱。
没听黑腾归三问,问他们欠鼎香楼多少饭钱啊。
这是让他们还钱的节奏啊。
还有孙有福。
也不是一个玩意。
不就是欠你几年饭钱没给嘛。
至于念秧子的天天念叨,见面要,不见面催。
我贾贵又不是不给你钱。
就算不给,不是还有账单嘛。
账单在,这个债它就跑不了,无非就是迟几天早几天的事情。
牢骚归牢骚。
这个钱就是不掏。
心疼啊。
贾贵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偷悄悄的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的倒退着身子,准备偷悄悄的溜出鼎香楼。
上有政策。
下有对策。
你让我掏钱,我就掏钱啊。
偏不。
县官不如现管。
黑腾归三在,我不搭理你,等黑腾归三不在了,看你怎么找我要钱。
心里泛着这样想法的贾贵,刚刚迈动了自己的步伐,还没有挪出鼎香楼,就被傻愣愣杵在当场,不晓得逃窜的老九给坏了这个事情。
老九不晓得真傻,还是一时之间没有琢磨过弯来,虎不拉几的问了一声,“队长,你干嘛去啊。”
一句话。
使得众人都把目光给汇集到了贾贵的身上。
好嘛。
观贾贵这个态势。
这小子是要偷跑啊。
“贾队长。”仿佛被打了脸的黑腾归三,叫唤了贾贵的名字。
“呵呵呵。”傻笑了几下的贾贵,忙又把自己挪出去的步伐给恢复到了原样,且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这不是寻思着腿麻了,想要活动活动腿脚,不是想偷偷的溜出去不给这个饭钱。”
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的就是贾贵。
有你这么说的吗?
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走可以,但是饭钱必须还清楚。”黑腾归三用手点了点贾贵的脑门。
“我知道,吃饭就得给钱,给钱了才能吃饭。”贾贵翻来覆去的说着这个没有营养的话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