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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下交通站里当贾贵_分节阅读_第10节

  此时的孙有福,顾不得许多,忙说了一个大概数字出来。

  没法子。

  真要是一一细算,估摸着得算到明天。

  谁让贾贵连吃了好几年,愣是一分钱不给。

  “这个数。”孙有福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块现大洋。”贾贵惊诧了一声,“不能吧,我好几年没有给过饭钱,怎么才两块现大洋啊,这也忒便宜了啊。”

  “我的贾队长,这是两块现大洋的事情嘛,这是两百块现大洋。”

  莫说贾贵惊讶。

  就连老九和黑腾归三都有些错愕。

  我了个亲爹。

  贾贵这是吃了多少啊。

  “两百现大洋。”孙有福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又出于不放心的缘故,给补充了一下,“只少不多,这也就是看您贾队长的面子,要是旁人,怎么也得两百多现大洋。”

  贾贵腾的一声将身上垮着的手枪给摔在了孙有福面前的桌子上。

  是真气。

  两百现大洋。

  你这是勒索我贾贵啊。

  “好你个孙有福,你这是拿狗汉奸不当狗汉奸啊,当着黑腾太君的面在欺负他手下的狗汉奸,我吃了什么了,怎么就欠两百现大洋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要是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贾队长,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自打太君来了那年开始,你贾队长就一直在我鼎香楼赊账,一分钱没给,这么些年加起来,你算算多少钱?”

  贾贵还真是听话,当下扳着手指头给细细的算了起来,手指头不够用,就把自己的脚指头也给算上。

  算来算去。

  估摸着是算糊涂了。

  这个手一摆,赌气道:“我他的算不出来,我他m的没钱。”

  “黑腾太君,您看看贾队长,都不听您命令了,您让他还钱,贾队长偏不还,有钱也不还。”孙有福宛如哭丧一般的朝着黑腾归三嚷嚷了一嗓子。

  要钱这事情。

  还的黑腾归三出面。

  颇有些骑虎难下味道的黑腾归三,瞅了瞅贾贵,以自己安丘城防司令官的名头,强硬性的要求贾贵掏钱。

  一张价值两百现大洋的当票。

  就这么从贾贵手中转移到了孙有福手中。

  这钱。

  呸呸呸。

  是当票。

  是贾贵来鼎香楼之前从一个人手中抢的。

  那是一个穿着长衫模样的小鬼子。

  就那个味道,贾贵一眼看出他不是人。

  是鬼子!

  ===第21章我为啥脸疼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隔壁阿二不曾偷。

  形容的就是那种脑子被驴给踢了,自己不打自招的猛人。

  贾贵就是其中之一。

  在被黑腾归三逼着把当票给到孙有福后,脑子里面不知道充斥了什么,或许充斥了这个驴粪蛋子,居然把黑腾归三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黑腾太君,这一次我贾贵是来还饭钱的,可不是来试探孙有福他们的,将来出了岔子,您可不能怨我贾贵,因为跟我贾贵他没有关系。”

  要是不说那些话,贾贵估摸着没事,可他偏偏说了,语气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就仿佛做了天大的好事情。

  更为可气的事情。

  这种自乱阵脚,为旁人寻求便利,使得自己要挨小鬼子大嘴巴子的事情,还有人抢破了脑袋的抢。

  谁?

  老九。

  恼怒自己得罪了黑腾归三的老九,也撇嘴顺着贾贵的意思说了一声,“还有我老九,我也是跟着我们队长来还钱的,不是来怀疑孙有福,也不是来试探孙有福他们的,到时候跟我老九也没有关系。”

  得。

  又来了。

  孙有福等鼎香楼的人,齐齐的泛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之前的安丘城,到后面的驴驹桥,黑腾归三可一直没有放弃怀疑鼎香楼的这个想法,各方面的试探,不管是手段,还是策略,无所不用其极,缺德的、不缺德的方法和主意,轮番上阵。

  今次回归安丘,重新开张鼎香楼,孙有福等人心里就有过这个被小鬼子怀疑的思想准备工作。

  不惧。

  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怕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们是良民,就不怕这个狗汉奸和小鬼子的试探。

  再说了。

  倒霉的也不一定就是我们。

  有可能是这个狗汉奸。

  这是事实。

  就在老九说完话后,黑腾归三挨个给了贾贵和老九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权当是贾贵和老九说漏计划的奖赏。

  把孙有福等人给乐的,要不是顾忌黑腾归三刚刚走出鼎香楼,顾忌眼前还有贾贵等人在,想必都能大笑出来。

  看小鬼子抽狗汉奸大嘴巴子。

  就是爽。

  他们爽,挨打的贾贵等人却不爽了。

  倒霉。

  真的很倒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要是走了背字,喝凉水都他m的塞牙。

  价值两百现大洋的当票,就这么交给了孙有福。

  这个心。

  哇凉哇凉的。

  老九看出贾贵心情不好,动了动嘴皮子,估摸着是想安慰安慰贾贵,只不过这个安慰话语并没有说出来。

  想想。

  能好才怪。

  本来是怀着讹诈人家一顿饭的心思来得。

  结果。

  饭没有吃到,还白白的赔了两百现大洋,更挨了一个狠得不能再狠的大嘴巴子,这个脸现在还疼。

  这口气能顺了才怪。

  怨不得贾贵又是跺脚,又是一脸苦逼表情的瞪着孙有福,狠辣的目光,好像要把孙有福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其实不是,而是贾贵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孙有福这个人。

  他是人?

  还是鬼?

  不晓得为何,孙有福这个人突然给了贾贵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依着贾贵对孙有福的了解,这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平头百姓,怕小鬼子,也怕狗汉奸,还怕地痞流氓,就算索要饭钱,孙有福也会哆哆嗦嗦婉转的朝着你索要饭钱。

  但今天这出戏。

  却有点出乎贾贵的预料。

  与孙有福往日的为人秉性有些微微不同。

  贾贵目光狠辣,是想看透孙有福外表下的那种真实。

  但却使得孙有福错意会了贾贵眼神的真正含义,错以为贾贵恼怒给了自己两百现大洋,唯恐被贾贵秋后算账。

  有些发憷的孙有福,赶紧撇清着自己的责任,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屎盆子给扣在了黑腾归三的头上。

  小鬼子我孙有福惹不起,可是你贾贵也惹不起。

  有能耐,你找黑腾归三这个鳖孙去。

  此时此刻。

  在孙有福心中,黑腾归三就是最好的顶雷人选。

  吞咽了一口唾沫的孙有福,朝着贾贵微微的躬了躬身子,“贾队长,这件事它可怨不得我孙有福。”

  “不怨你怨谁?难不成怨黑腾太君啊。”

  “贾队长,就得怨黑腾太君,您想想,黑腾太君要是不出现,也就不会逼着你还我们鼎香楼饭钱了,这可是黑腾太君上任以来的爱民如子活动。”

  “爱民如子,就他m的抽我贾贵大嘴巴子啊,合着我不是黑腾太君的儿子啊。”贾贵嘶了一下。

  说话的工夫,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

  还真疼。

  “贾队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反倒是坏。”孙有福真能给贾贵挨揍寻这个理由,都把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反倒是坏这句谚语给搬了出来。

  贾贵手指头指了指孙有福,动了动嘴皮子,十多秒后,总算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孙有福,你说的还真是对,你也不想想,黑腾太君是谁啊,那可是安丘城现如今最大的夜壶,也就是看得起我贾贵,才打了我贾贵大嘴巴子。”

  “就是,一般人黑腾太君都不打。”用手捂着挨打左脸颊的老九,还在给自己脸上贴着金,“就像你们这些人,求着黑腾太君揍你们,黑腾太君都还不稀罕搭理你们,也就我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才能获得黑腾太君的这种。”

  恍然间。

  有些词乏的老九,不晓得用什么样子的词汇描述自己的挨打了,便吭哧在了那里,好半天吭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后来还是孙有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帮衬了老九一下,琢磨了一个优待的词汇出来。

  “对对对,是优待,只有我们这些有头有脸的狗汉奸,才能获得黑腾太君抽大嘴巴子的优待,队长,您说对不对?”

  “对是对,可是我这个脸为什么疼啊?生疼生疼的。”贾贵捂着挨打的右脸颊,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疼?

  你心里没有点笔数嘛。

  挨了小鬼子的大嘴巴子,脸能不疼嘛。

  得疼。

  还的大疼特疼。

  ===第22章变故===

  贾贵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冯头则是计划赶不上了这个变化。

  就在贾贵骂骂咧咧想要从孙有福等人身上往回找补一点钱财的时候,老冯头的侄子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了鼎香楼门口,关键还看到了老冯头,又瞅到了忙活着不日就要开张鼎香楼的孙有福等人。

  之前老冯头与孙有福所说的那些话。

  半真半假。

  老冯头的的确确有个招了兵灾,且父母双亡的远房侄子,这个远房侄子也确确实实在找这个饭折。

  即吃饭挣钱的地方。

  他把这件事托付给了自己的叔叔老冯头,老冯头也应承了下来,答应帮他这个苦命的远房侄子找活干。

  这是事实。

  容不得老冯头作假。

  不是事实的事情。

  是老冯头准备将根据地交通员夜莺以自己远房侄子的身份安插在鼎香楼从事这个大伙计的营生。

  计划不错。

  只不过出现了计划之外的小小变故。

  真侄子上门,可不算变故嘛。

  瞬间脑补了一个自家叔叔帮自己辛辛苦苦找活场景的老冯头侄子,错以为老冯头见鼎香楼要重新开张,给他找活找到了鼎香楼。

  好像听说之前他叔叔。

  也就是老冯头。

  给鼎香楼送过这个活驴。

  双方算是合作关系。

  中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自己来鼎香楼当伙计这件事肯定是十拿九稳,它事成了。

  脸上泛着笑意的老冯头侄子,迈步进门的同时,高声朝着老冯头打了一声招呼,“叔叔,叔叔。”

  见到自家侄子,老冯头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撇嘴回应了一声,“二狗子啊,你啥时候进的安丘城啊,我不是答应给你找活干吗?”

  两人一问一回话的工夫。

  当时就把二人的身份给点明了。

  叔叔。

  二狗子。

  妥妥的亲戚关系。

  否则也不能这么回答啊。

  这就是他侄子。

  看着小伙子挺精神的。

  有股子鼎香楼大伙计的风采。

  孙有福、杨宝禄等人当时就看对了老冯头远房侄子。

  不是异性的那种看对,是认为老冯头这个远房侄子,很适合在他们鼎香楼里面当大伙计,就这个个头,就这个装扮,就这个精明的样子,就这个身材体型,天生一副当大伙计的料。

  用这么一句俗语来概括。

  老冯头的侄子要是不当鼎香楼的这个大伙计,简直都白瞎他这块天生当大伙计的材料和天分。

  答应了。

  答应了。

  就他了。

  鼎香楼大伙计就老冯头侄子了。

  一方面老冯头这个侄子的确不错,另一方面是看在了老冯头的面子上,还指望着老冯头继续给鼎香楼送活驴。

  除了这两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

  不晓得为何。

  或许是他们有些想念水根的原因。

  在这个老冯头侄子的身上,莫名其妙的看到了昔日水根的风采。

  细细打量一番。

  身上还真有几分水根的味道,那个眼神,那个头发。

  “哎!”

  情到浓处自然深。

  鼎香楼全员人马系数回归,但却偏偏少了水根,总感觉有些不怎么对味。

  孙有福发出叹息,也是因为如此。

  这声发自肺腑的叹息,包含了孙有福太多太多的情感在其中,对鼎香楼,对水根,对其他人。

  “师哥,好端端的,你叹息什么?”杨宝禄想不明白了,大好的日子,又是把狗汉奸欠的饭钱要了回来,又找到了可以当大伙计的这个人选,这么多的好事情凑一块,为什么还要叹息,不是应该放声大笑嘛。

  “就是,饭钱我们付了,还他m的不给我们吃饭,这上哪说理去啊。”贾贵手中的折扇,猛地往起这么一收,瞪着孙有福,撇嘴问了一嗓子,“孙有福,我问你,鼎香楼啥时候开张啊。”

  “这个啊,还没定好日子,等定好了日子再说。”孙有福没给贾贵准话,随口嘟囔了一个理由出来。

  “孙有福,我警告你,我贾贵现在可是安丘城侦缉队的队长,不在是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你这一次鼎香楼开张,说什么也得请我贾贵,可不能向上次驴驹桥一样,偷偷摸摸的就把鼎香楼给开张了,害得我贾贵没有吃到饭。”

  “就是,你这是不把我们队长看在眼中啊。”老九跳了出来,“开张的时候,也得请我,不然跟你们没完。”

  “行行行,到时候一定请你们二位来捧场。”孙有福赶瘟神一般的不耐烦的应承着贾贵和老九。

  “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给你打扫卫生的,你放聪明点。”贾贵装了一个小糊涂。

  “队长,捧场就是吃饭,吃饭就是捧场。”

  “昂,合着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捧场就是帮着人家打扫卫生。”

  “队长,咱抽时间能不能稍微认几个字啊。”

  “我认字干嘛,我认钱就好了。”

  “还他m认钱,今天光顾着倒霉了,一分钱收获没有,您刚才从街上抢来的当票都给了出去。”

  “谁说没有收获?这不是送上门的钱嘛。”贾贵迈步走到了老冯头的跟前,对于这个给鼎香楼送驴的老头,贾贵可是记忆尤深。

  这就是一个老狐狸。

  看着外表老实。

  骨子里面坏透了。

  《地下交通站》第一部里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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