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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_分节阅读_第36节

《二嫁法医小妾》 一溪明月 10009 2021-04-26 10:52

  !”威严的低喝突兀地响起。

  姜梅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梅雪扶着老夫人站到了祠堂门外。

  她低叹,心知定是哪个多嘴的人背后告了她的黑状。

  再一看去,宛儿,冷卉,白凝……府里几位女人都已闻讯赶到,聚在祠堂门口交头接耳,神情各异。

  而外面,她看不到的地方,尚不知围了多少观众想看她的笑话?

  “娘,”君墨染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岂不是要由得这女人胡闹?”老夫人把拐棍杵得震天响,恨恨地瞪着姜梅:“这jian人不知检点,惹出杀身之祸,那也是咎由自取。还查它做甚?”

  “老夫人,”姜梅吸一口气,昂然地望着她:“且不论四姐犯了什么错,总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我们若不知便罢了,既然明知她是被人谋害,就应该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岂能任凶手逍遥法外?”

  “闭嘴!”老夫人举起拐杖颤颤地指着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堂堂靖王府,出了这样的丑事,你不思虑着如何遮掩,反而四处张扬,究竟是何居心?”

  正文 双重谋杀(一)

  “身为王府一员,妾身又怎会希望王府成为别人的笑柄?”姜梅不卑不亢,据理力争:“但我既与佩琴姐妹一场,眼见她含冤莫白,要我袖手旁观,却是做不到。”

  “娘,”君墨染蹙眉,淡淡地道:“若是一味不许,知道的是不愿意家丑外扬,不知的却说我靖王府草菅人命。她既然坚持佩琴是冤死的,那便让她去查!若是确有蹊跷,也好还佩琴一个公道。”

  “若是查不出来呢?”老夫人冷笑着睨着姜梅。

  “小姐~”如意急得冷汗直流,又不敢声张,只在她身后拼命扯她的衣角。

  小姐真是拎不清,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你管四夫人是该死还是冤死?总之死一个便少一个对手,何必强出头,凭白惹得老夫人不高兴?

  姜梅只当不知,眼望老夫人,目光清明,神色坦荡地道:“江湄若错了,愿受家法处置!”

  “好!”老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扶着梅雪的手在刘管事送来的太师椅上坐了,冷然一笑:“老身就要看看,江秋寒的女儿究竟有何本事,这板上订钉的案子,竟要把它翻转来?”

  “请王爷速去报官,请杵作来验尸。|”姜梅并不畏惧,淡定地转身望向君墨染,再次提出请求。

  “蓝一”

  “慢着,”老夫人抬手叫住蓝一,望着姜梅的眼神忽地变得极冷,象藏着一把钢针,逸出阴森诡异的微笑:“这jian人再不济,总是墨染的妾,怎能让陌生男子瞧了身子去?如果一定要验,那么就由小九亲自操刀吧。”

  “咝~”这话一出,抽气声此起彼落,偌大的一间祠堂静得连落针都听得清。

  君墨染微微蹙眉,亦觉老夫人此举太过为难江湄。

  不过,他对江湄的兴趣日浓,也想乘此机会看看她的底限在哪里,看她究竟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所以,静观其变,两不相帮。

  蓝衣营的侍卫更是忧心冲冲地望着姜梅,不知她要如何逃过这一劫。

  “这~”姜梅咬唇,心中委决不下。

  验尸当然不难,那是她的老本行。

  关键是,这样一来,她要如何向君墨染解释?

  之前一直狡辩说这些知识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这一动起手来,可就露馅了,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怎样?”老夫人森森地笑了起来:“不能吗?那还谈什么替姐妹申冤?乘早领了家法吧!田嫂~”

  事有轻重缓急,君墨染的疑惑可以慢慢再解释,若为了自己脱嫌,眼见有人冤死也不管,那可不是她的风格。()

  下定了决心,姜梅反而淡然了。

  她环顾众人,微微一笑,道:“即如此,请王爷安排合适的地点,并且将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只余若干证人即可。另外,这祠堂也请派人守着,里面物件不可再移动分毫,待验尸过后,再行勘验。”

  她相信,再周密的犯罪,一定会留下蛛丝蚂迹。

  从已掌握的情况分析,祠堂是第一现场确定无疑。现场虽已破坏殆尽,但有勘总比没勘好。

  另外,她只想要真相,不愿意做个动物园的猴子任众人观赏。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则,这是祠堂,老夫人也绝不会允许在这里开膛验尸,扰了祖宗;

  二则,男女有别,既然连杵作都不肯染指,自然不会许男仆围观。

  只这二条,到了姜梅进入刘管事准备好的房间时,屋子里已只有五个人了。

  君墨染,老夫人,梅雪以及宛儿,另外为保公正,还把张妈也挑了进来,冷卉因为是未嫁之身,反而没有被老夫人选中。

  姜梅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默默地瞧了一会,暗叹:当初萧佩琴送她这把匕首时,恐怕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刀最后会被用来切开她的身体吧?

  尸体解剖很顺利,剖开尸身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内脏器官充血,点状出血极为明显,心血不凝,颜色深红,小肠内容物为米汤样液体。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她在萧佩琴的左心房上找到了一枚长约二寸许的钢针。

  看到这根钢针,不必她再多说一句,在场的人就算不懂医也该明白,这才是萧佩琴死亡的真正原因。

  君墨染冷着脸把钢针拿出去,交给蓝一:“去查一下这钢针的来历。”

  老夫人一言未发,扶着梅雪的手起身离去。见她走人,其余人也鱼贯而出。

  宛儿离开时,望着姜梅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姜梅垂着头并未瞧见,继续取她胃部残留物以银针做试验,证实无毒,说明毒物确实如她所推测的那样并不是从口腔进入胃部。

  相反,在鼻腔,呼吸道及肺部都检测到了毒物。

  君墨染去而复返,倚着门,默默地看着她以娴熟的动作分解着面前的尸身,并且全神贯注于检验之中。

  她神色肃穆,庄严,冷静,沉着,大气而又从容不迫。

  就好象,她原本就属于这里,她天生就应该站在这个位置。

  是的,她站在尸体前,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执着正义之剑,散发着不可逼视的光辉,圣洁得犹如一个女神。

  正文 双重谋杀(二)

  “看到没有?”听到脚步声接近,姜梅头也不抬:“肺部已然水肿,这是典型的吸入性急性中毒,绝非之前大家推测的那样口服毒物。”

  这样一来,萧佩琴之死,就演变成了一桩双重谋杀案。

  “王爷,”见君墨染不吭声,姜梅只得抬起头来:“我看你有必要把昨晚值夜的侍卫叫进来再细细盘问一遍,看有没有可能中间有人离开,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撩起眼皮看了君墨染一眼,才接着往下说:“假如真的看守十分严密的话,那就不排除监守自盗的可能。”

  君墨染毫不迟疑地摇头否定:“蓝衣营跟我日久,他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那么,有没有其他人选?”姜梅来王府时间尚浅,对萧佩琴的人际关系并不了解,事关人命,更不敢妄加推测。

  “她的父亲是个小官,绵罗国破时,临时封了个公主的名号硬塞进来的。”君墨染缓缓摇头:“除了王府,她几乎不与外人接触,我想不出谁会如此恨她?”

  “有没有可能……”姜梅脑中灵光一闪,话说一半,又先摇头否决:“算了,应该不太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想到什么,说说也无妨。”门边忽地传来清雅的男声。

  姜梅转头一瞧,李煜宸坐在软榻上被蓝三和蓝四抬了进来。

  “煜宸,你怎么来了?”君墨染皱眉,示意蓝三去守住房门,不让人接近更不许人随便出入。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岂能不来?”话是对君墨染说的,他的目光却始终绕在姜梅的身上,眼里有惊奇更有激赏。

  姜梅略略心虚地垂下眼帘,手中的匕首无意识地在门板上轻划:“谁这么多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干嘛到处乱传?”

  “靖王府出了个女杵作,至少不是什么坏事吧?”李煜宸微微一笑,搭着君墨染的肩过来瞧被肢解的尸体。

  初时漫不经心,然粗略扫过一眼之后,心中一跳,忙细细再看一遍,这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简直惊为天人!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验尸一途他虽未涉猎,但身为千手医圣,用刀切割人体却并不陌生。他自问尚且做不到她这般精准利落,流畅简洁。

  此刻摆在面前,在别人眼中杂乱的尸体和器官在他眼里,已变成了一件件精美的艺术作品。

  尤其是心脏剥离得如此完美,瞧在眼中,几乎产生一种错觉——只要把它放进胸腔,接上血管它又能重新跳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体还可以这样分解!

  而要做到这般完美,对于人体的骨胳,肌理,血管,神经……等等的构造,需要有怎样程度的了解?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注到姜梅的脸上,若有所思。

  她是谁,来自何方,冒江湄之名嫁进靖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姜梅哪知道他心里转了几百个弯?指着萧佩琴胸口钢钉的切入口道:“你们看这里,伤口边缘齐整,接近光滑,几无撕裂,可以推测钢钉进入人体时的飞行速度和力量是相当可观的。”

  几乎已经可以媲美现代的汽枪了,所以,她估计这绝不是人力可以达到的。这种精密的发射装置应该不是人人都造得出来的。

  姜梅见两个男人都只一径地盯着她瞧,并不吭声,不由莫名,强行忍住想要在脸上摸一把的冲动,问:“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难道久不动刀,手法生疏,竟弄了脏东西到脸上而不自知?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忽觉颊上某处竟真的麻麻痒痒,好象真的沾了东西。顿时脸色大变,如坐针毡。

  没有胶手套戴着操作,直接与尸体接触已很别扭,若是不幸让它沾到脸上~她不敢再往下想。

  “没有,你继续。”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道。

  “真的没有?”姜梅一脸狐疑,目光来回在二个人身上扫,弱弱地道:“别开玩笑,尸水有毒~”

  李煜宸已先哧地笑了出来,睨着她,眸光亲切,语气亲昵:“放心,我怎舍得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话落,他才发觉玩笑过了头。

  姜梅早已尴尬地红了颊,讪讪地转过头,不敢与二人目光相接。

  “咳,”君墨染轻咳一声,淡淡地道:“还是讨论案情吧,刚才要说什么?继续说。”

  “哦,”姜梅只得接着往下说:“李公子是江湖中人,或许对于这种机潢暗器了解得比较多,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查找,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李煜宸点头,依旧锁定姜梅:“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根钢针应该是天机老人制做的润物无声发出来的。”

  “这么快?”姜梅有些意外:“你都没看过那根钢针,凭什么断定?”

  “相信他吧,”君墨染半是嘲讽半是认真地道:“煜宸号称千手圣医,暗器功夫独步武林,这方面的知识,无人能出其右。”

  “呀,”姜梅恍然大悟,衷心钦佩:“难怪那天在崖下,公子只凭一把铜钱,就能抵御群狼的进攻。”

  正文 双重谋杀(三)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李煜宸摇手,不愿多谈。

  其实暗器与医术之间,他最得意的是医术,尤其专攻骨伤科。

  本以为对人体的构造组成,天下间已无人能望其项背,现在却凭空冒出一个江湄,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了,刚才煜宸进门的时候,你想说什么?”君墨染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又扯开。

  这种心思很微妙,他自己都没发现,当姜梅关注李煜宸时,心中会莫名地升出不快和烦躁。

  “呃,”姜梅迟疑一下,再次强调:“只是我的一种臆测,不一定对的。”

  “无妨,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

  “本来天亮后王爷会亲自审问佩琴,结果却不幸被杀,是不是凶手有什么把柄握在佩琴的手中,怕她泄露,所以杀她灭口?”

  “如果有此事,佩琴为何至死不说?”君墨染质疑。

  “我听说她从出事到死亡,一个字也没说过,墨染,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李煜宸挑眉,站在姜梅这边。{}

  君墨染心中气恼,面上却不能发作,冷着脸不说话。

  “佩琴既然足不出户,估计那把柄应该也在府中。”姜梅得到支持,也就畅所欲言:“可惜从出事到现在,有太长的空白。”

  “蓝一!”

  “属下在。”

  “立刻带人去飞羽阁,把四夫人的东西都封存起来待查。另外,再暗中查一下,昨天佩琴被带走之后,有谁出入过飞羽阁。”

  “是。”

  如果真的有这样东西的存在,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并销毁证据,只怕会迟了一步。

  从现场的种种情况分析,凶手就算不是王府里的人,至少也相当熟悉王府的情况,来去自如,神秘莫测。

  姜梅的脸上流露出遗憾:“根据胃内残留物和尸斑推算,佩琴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的大雨停之后。可惜现场早已被破坏殆尽,不然应该能找到足迹。”

  “至少,”君墨染神色平静,并不担心:“我们可以从毒物和暗器这两样着手去查,也不算全无头绪。”

  “昨晚那么大的雨,又有风,在不靠近祠堂的条件下,按理根本不可能投毒。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接近佩琴下毒的呢?”李煜宸对这个比较感粉趣。

  “验尸已告一段落,”姜梅放下刀,走过去用铜盆内的酒洗手消毒:“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去还原犯罪现场,找出他投毒和施暗器的方位。”

  “还原犯罪现场?”李煜宸眉一挑。

  这又是一个新鲜名词。

  “呃,”姜梅暗惊,忙含糊带过:“我的意思是回到祠堂去找线索,比在这里没有根据的瞎想有用得多。”

  “好,就去还原犯罪现场。”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跟着她一起回到祠堂。

  姜梅模似萧佩琴死前的姿势,斜靠着圆柱躺下去,忽地定住:“咦,这里好象刻了字?”

  “是吗?”君墨染立刻蹲了下去。

  李煜宸受伤,却不能下蹲,只在一旁干着急:“是什么?”

  “光线暗了,看不清。”

  蓝二立刻掏出火折,从烛台上取了一枝未燃尽的蜡烛点燃凑过去。

  那字迹到是新鲜的痕迹,只是浅而无力,又有着扭曲,显然是佩琴临死之前拼尽全身的力气留下的一条线索。

  只是她当时是坐着,手又下垂,因此字离地面很近,字又小需得趴在地上才能看清,姿态未免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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