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微微摇头,掩饰道:“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罢。”
萧珂虽然不信,却也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只是这场比赛已经箭在弦上,他只好尽力而为。
与他而言,中与不中,他都想将那匕首赠与她。
“五大王,二娘子,一切就绪了。”宦官在他们二人的马边放下了一个球,做了请示。
“那便开始吧!”陈王开口了,谢盈也就轻轻点头,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握紧了。
“谢盈,别让着我!”
第十一章 流言变味了
陈王轻飘飘一句话让谢盈眼中浮现出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才要发问,一旁的宦者就敲响了铜锣。
谢盈瞳孔微缩,便握紧月杖,驱赶着球往前而去,二人不相上下。
那鲜红的发带在空中飘动,一双坚毅的眼神让他看出神:无论如何,我都想尽力赢她。
“驾!”谢盈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将球控制在月杖之下,只待时机,勒马之时,马儿嘶吼。
右手用力挥动,月杖将球带起,又抛出去,稳稳当当的落在那门洞前,然后缓缓的滚了进去。
谢盈停了下来,神情失意的下马。不远处的宦官敲响了锣鼓。可陈王并不想要停下。
“驾!”
陈王驰骋而过,将她的衣衫惊起,谢盈看着他往前去的架势,虽是惊讶,还是蹙起了眉头。
“五大王……”她低声喃喃后,便看着他勒马抬手击球,又是一声铜锣敲响,萧珂也进球了。
他长吁一口气,随即翻身下马,脚步匆匆的走向谢盈。
忽而只觉口中咸腥翻涌,萧珂咽了咽,再次将自己的神情稳定,如往常一般泰然自若。
谢盈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身形落在她的眼中,就好似一杆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翠竹,遗世独立,又坚韧不拔。
陈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在心里问自己。
萧珂比她高些,走进只是她也抬起了眼眸,本想要对他笑一笑,说出刚才他要知道的事情,却看见他泛白的脸颊,还有额间的汗珠。
“陈王……”谢盈有些担忧,便上前了一步,“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拿过那托盘中的匕首,递到她的手中。
谢盈愣了一下,又伸出手去接,见他动了动嘴似乎要说什么,一双带着担忧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萧珂:“我本想……”
只三个字,陈王便倒在了地上。
“陈王!”谢盈即刻蹲下,去查看,眉头霎时紧蹙:怎么会这样?
“让开。”李淳突然带着一堆人冲过来,“二娘子,属下这就将陈王带走。”
看着李淳让宦官将陈王架着离开,谢盈缓缓起身,心中生出许多疑惑:为什么不停下来?他想要说什么?
凰后看到陈王晕倒的场景,心中还是有些快活的,只是脸上又要做出很是担心的神情,“五郎出事了!”
“容儿,吩咐下去今日马球会就到此吧!”
马球会因为陈王的晕倒散了。
那些个小娘子本想接着这个机会结交谢盈,不过今日她刺马改规矩,险些伤了平城公主,陈王也晕倒,眼下没人敢接近。
虽然陈王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病秧子,虽然这次晕倒多是陈王自己身体不好的缘故,不过这些人说话都是要带上“谢盈”二字,她如何逃得掉?
之后的几日谢盈便闷在了西北侯府那里也不去。
好容易等到西北侯上朝的日子,听闻阿爹散了朝会,谢盈便让红叶去打听消息。
“红叶怎么还没回来啊!”越是就不见人,谢盈越是觉得如坐针毡。
正说着,红叶便回来了,“娘子打听到了!”
谢盈即刻离了矮凳往外走了两步,迎上红叶便急忙问道:“御史台那群人有没有说什么,阿爹有没有被陛下说……”
红叶摇头,“娘子,回来的小厮说,侯爷神情轻松,朝会一切如常。”
谢盈正要松口气,红叶又道:“只是外头有流言了。”
“这个我早就料到了。”谢盈气馁的回到主座,瘪了瘪嘴,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这下阿娘定然不会再让我打马球了。”
这样想着她便觉得眼眶红红的,匆忙的抹了抹泪,她也知道是自己不好,“还是阿爹说得对,我该收敛些的。”
红叶瞧着谢盈委屈的样子,忙道:“流言不是娘子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难道话更难听了?”谢盈撇开目光,咬着唇,瞧着还有些可怜。
红缨也着急起来:“红叶,你快说啊!”
红叶只得长叹一声,“外头在议论的,是二娘子的婚事。”
谢盈即刻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