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听了我的话,下意识的干笑。估计现在笑已经成为他的唯一表情了。
“我和白艳之间的纠葛太多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的!”
我深吸一口气“曾总,我对你们之间的那些纠葛根本不感兴趣。谁对也好错也好。我都不关心。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关心什么。”
我牢牢看着老曾的眼睛。他的瞳仁发出狡诈的灰色。“哈哈!痛快,痛快。我当然知道除了江牧成还能是谁?恐怕丁老板只关心这个人。”
听到江牧成这个名字在别人口中说出,一瞬间竟给我一些不真实的感觉。这样一个人真的出现过在我的生命中吗?
老曾凑近了我“那小子有什么好?他那么花心,你也能忍受得了吗?你不觉得你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吗?那种人会对你有真情吗?我可真怀疑!”他的脸上露出那种让我想揍他的冲动。
老曾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接着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算了。算我多事。不过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看见江牧成了。”
我的手紧紧握着面前的柠檬杯,“在哪里?”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老曾哈哈大笑“我凭什么告诉丁老板呢?我的消息只会告诉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果然老曾是有备而来,他手上的利器竟然是江牧成。可偏偏我又不能不在乎。
“你在威胁我?”我看着老曾,心里翻江倒海。
鬼才知道我心里的煎熬。快三年了,终于要知道江牧成的消息。可是这消息却又似乎根本如隔靴搔痒一般。
老曾又是一阵大笑“哈哈!算是吧!怎么样?咱俩做笔交易。你只要不帮肥婆了,我就让你能知道江牧成的近况。”
我几乎都要答应了,要知道我等这个消息等得多么苦涩。就算后半生再也不能见到江牧成,只要知道他过得好,我也就能安心了。
可老曾那副等着我自钻圈套的德性真是让人讨厌。
我明明已经收了白艳的定金。现在又来反悔,这不是做生意的大忌吗?不行,我不能那么做。我的热度慢慢冷了下来。
再说老曾也未必真的知道江牧成在哪里。这或许不过是老曾的一个圈套。
老曾迫切的等着我回答。
我笑笑,并不接他的话茬“我看冤家宜解不宜结。曾总还是不要和白总再相斗了。毕竟她的手下都是你的旧部。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老曾冷哼一声“不行,丁老板怎么会知道细情呢?我活了半辈子,谁曾算计过我?她一手就夺去了我的心血。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白艳可是我最痛恨的女人!”
我淡然一笑“最痛恨?我看未必。曾总一定更恨另一个女人。”
老曾一愣,他一定以为我说的是自己,“开玩笑,不可能还有人让我这么受打击。”
我心里竟有些胜利的感觉,能让老曾变颜变色可真不容易。我报以冷冷的笑“爱之深恨之切。这句话永远不会错。曾总你说呢?”
老曾一愣“丁老板这话看来是有所指啊!”
我笑了笑“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可由爱生恨就让人不可理解了。恐怕曾总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要真说起来曾总也应该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她应该就是高冬雨。”
老曾脸色变化,就连额头的光泽也仿佛失去。这让我基本上已经确定点着了老曾的死穴。我和他互相扯平。
不过老曾那细微的变化也只一闪而过。“哈哈!那都是年少轻狂的过去了。现在想想也是幼稚可笑的!”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柠檬加蜂蜜,还有冰块的清冽。我喜欢这种纯天然的通透。
“曾总之所以恨江牧成,在我看来江牧成不过是替罪羊而已。真正让曾总绞尽脑汁报复的应该是高冬雨。”
老曾想用品咖啡掩饰他的紧张,却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咖啡险些洒了出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曾的表情明明告诉我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用手轻轻弹动着玻璃杯,柠檬片沉在杯底。那种黄色给人心灵的安抚。
“那就由我来给曾总讲个故事怎么样?”我感觉自己此时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的柯南。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老曾嘘出一口气“看来白艳给你说了不少啊!”
我笑笑“其实也就一点点,不过似乎这一点点也就够了!曾总的初恋情人高冬雨和你珠胎暗结却嫁给了江牧成,这让你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就恨上了江牧成。对吗?”
老曾心绪似乎平静了下来“然后呢!我很喜欢听故事!”
我继续说道“高冬雨的离去使你痛下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做给江牧成和高冬雨来看。所以你就娶了富家女白艳。没想到白艳和你却一直没有孩子。这是你的痛处。因此你更加怀念你的初恋情人高冬雨。”
老曾轻轻拍着巴掌“精彩,真是精彩!丁老板不只会设计服装做生意,更会写小说编故事。下面由我来说,看看我这个故事是不是和你的故事雷同?”
我笑道“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这个东拼西凑的故事怎么也不如曾总原汁原味的故事好。洗耳恭听!”
老曾哈哈一笑“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些故事困在里面你就不想出来,可真的出来了,你就又会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沉浸其中。我那时候知道了高冬雨嫁给了江牧成,曾经痛苦过。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看中了高冬雨老爸兜里的钱,可她的离去似乎又让我觉得很爱她。这感情真是奇怪。”
我笑笑,以一种轻淡的语气说道“其实你真正在乎的却是高冬雨所嫁的人是江牧成。你一直都嫉妒江牧成处处比你好。”
老曾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这可真难说,那小子从来都是比我强。高冬雨暗恋他,我要嫉妒死了。可我比江牧成早一步睡了高冬雨,多少给我找了个平衡不是吗?”
我猜不到当时这么复杂的事情如何发生,其实这些已经完全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