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孩子,都是这样虚无缥缈的么?他十几岁的时候,可是很坚定的......
阮轻烟的别墅,位于市郊区一条清澈的小溪旁。窗外便是山明水秀的大好景色,仅仅是呼吸着别墅里的空气,都能让人心情骤然变好。
白婧和凌然在这儿住了五年,之后两人一个因工作室太远买了新房,一个因在寄宿学校只能每周末回来。
每周六晚上,是凌然到别墅聚餐的日子。
阮轻烟虽在荧幕上经常扮演滴水不沾的富家千金,但现实中厨艺堪比大厨,这天照例为他们准备了一大桌丰盛晚餐。
“阮妈妈,你不是说九月份回到国内拍摄一个广告片,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乘同一班飞机回国啦?”
“嗯,”阮轻烟笑着点头,“你录取通知书寄到后,告诉我时间,咱们买同一班机票!”
“太好了,”白婧双手各拿着一根筷子,敲在盘子边缘,发出的清脆响声如同动听的交响乐。
阮轻烟看她笑的开心,也不自觉跟着笑了出来,注意到一旁男生不苟言笑的脸色,不禁问,“凌然,你为什么不跟着白婧一起回去?”
提起这事儿,白婧微微丧了气,装腔作势道:“人家有音乐事业上的伟大追求!”
“嗯?”阮轻烟的眼睛半眯着,越发迷糊了起来。她隐隐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年,他可是因为白婧的劝说才来到这个陌生国家。如今她要离开了,他真的舍得放人?
“我怎么觉着,你们俩的关系突然生疏了许多?”阮轻烟敏锐地抓到问题关键点,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表情严肃到像是在审问犯人,“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白婧看了看阮轻烟,垂下眼,手上的筷子也松了下去,心情沮丧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她呆望了身旁凌然一眼,没好气道:“你说还是我说?”
“当然是你,”凌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阮轻烟见此情状,越发觉着有趣,索性把筷子放了下来,专心听故事。凌然却是不停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像是要把这一大桌丰盛美味吃光的架势。
白婧抬起头,脸正对着阮轻烟的方向,眼神却飘向了远方,“那是两年前,凌然生日时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礼物——拜托蛋糕房师傅学着亲手做的蛋糕。他那天在帮忙拍摄一个女歌手的MV,我就将蛋糕带去了摄影棚。”
“你不知道那个女歌手有多主动,在摄像机前都快要把凌然扑倒了。可这男人呢......”想起当时看到的画面,白婧眼里又蹭蹭冒出了火焰,看向凌然的视线有种想把对方一把火烧掉的气势,“凌然却是什么都没所谓的样子,任由那女的贴上去,结束后还和颜悦色的跟对方说话。”
“阮妈妈,你说我当时对他那么好,心里面只有凌然一个,他怎么能三心二意,让别的女人投怀送抱呢!”
“咳!”凌然表情严肃,眉头紧紧蹙着,“注意措词,我那只是正常工作,为了能让我写的歌卖的更好才答应拍摄的。”
真是搞不懂白婧是怎么生气的,还为此疏远了他。季唯言一个演员拍过那么多亲热戏,人家老婆不也什么都没说?
“凌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阮轻烟看向一头雾水的男生,厉声指责,“人家季唯言在有了女朋友后,拍感情戏都是用替身的。当时白婧那么真心实意对你,你居然眼睁睁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我......”面对两个女人的轮番指责,凌然一个头两个大,有理也辨不出。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不对,那之后白婧可是......
“你之后和那么多男生交朋友,我不也没说过什么?”怎么就单单他跟异性接触,被人指责。况且,他们本来也不是需要互相为对方守身如玉的关系。
“还不是你伤透了我的心,我才不得不靠别的关系缓和心里的痛苦,”白婧双手捂在胸口上,一副受到重创的可怜模样,让凌然一点都分不清,她这是演的还是真实心绪。
“对啊,白婧前几年可是只粘你一个人的,”阮轻烟也忙声护着女儿,“要不是你把她推走,说不定现在就能看到你俩手牵手来看我了呢!”
看着对面二人的般配模样,又想起他们小时候的姻缘,阮轻烟就忍不住幻想出电视剧里罗曼蒂克的画面,双眼泛出桃心来。
白婧对她泛滥的幻想很是无奈,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再也没看一眼。凌然却是在走出门后都紧拧着眉头,和白婧分开时忍不住问了句,“你和别的男生亲近,真的是因为在我这儿受了伤?”
那他无形之中,是给她造成了多大伤害,才让白婧之后多了那么多男生朋友。
一个个都亲密无间的,分不清到底是哥们儿还是留着长大后谈恋爱的备胎。
白婧歪头想了会儿,朝他调皮地眨眼,“也不全是。”
她耸耸肩,解释道:“可能是我的性格太活泼了,不像个女孩子,对好看的衣服啊包包啊都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更喜欢打篮球,所以跟男生比较好交朋友吧。”
“原来是这样啊,”凌然口气悠远,像是在对什么事情感到怅然。
“拜拜,”白婧却一点没察觉到异样,笑着和他道再见。
“拜!”凌然也不自觉微笑了出来,只是笑容里,多了点复杂意味。
......
两天后,白婧再次到L音乐工作室,凌然第一句话便是,“你当初应该直接跟我说明原因的!”
那时候他们俩因为那件事冷战了许久,白婧在之后倒是和他正常交流了,只是身旁出现了许多新的男生。而他也对此有些怒火,索性将重心转移到音乐上,对她疏远了许多。
“就算能解释清楚,现在又怎样?”白婧迎向凌然的复杂视线,无所谓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