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接她去学校的凌泽，看沐琳糟糕的脸色，忍不住问到。
“凌泽，”沐琳抬起头，因为看到心爱的人，脸色有些许缓和，“我今天上午没课，你能陪我出去逛逛吗？”
“这......”凌泽稍有犹豫，但看到她恳切的表情，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她。
两人到了沐琳先前最喜欢的Z购物街，期间，凌泽的电话响个不停，时不时都要从她身边离开。他好像很忙，工作室离了他一会儿，就会运转不开。
沐琳叹口气，心情越发糟糕了起来。
她的视线被橱窗里的粉色连衣裙吸引，那是件法式风格的俏皮短裙，裙摆还有纬纱点缀，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直接让服务员拿出适合自己的尺码，将它买回去。可现在......
“凌泽，”沐琳泪眼巴巴地看着走近她的男朋友，又指了指那件喜欢的裙子，“我能进去试试吗，也不买，只是试一下。”
凌泽哪儿还能拒绝，只得将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女生带了进去。
沐琳试之前就已经知道，她穿这件衣服会很合适。只是没想到，镜子里换好衣服的自己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
淡淡的粉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像是细腻的奶油，被阳光一照就会融化一般。领口处的薄纱，混合了俏皮少女和优雅女人的感觉。沐琳从未想到，一件衣服能让她的心脏跳动这么快。好似穿上它，自己便能忘却心中的烦忧，重新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一般。
早知道......她之前该留几件最心意的裙子。这样，看到它们，好歹还能有些念想。
始终在低头看手机的凌泽，等了好一会儿，看沐琳仍定定地站在试衣镜前，不肯离开的样子，默默拿出钱包里的信用卡，递给了旁边的服务员，“我要买她身上那件。”
“真的吗？”沐琳如同得到了梦寐以求玩具的小孩子，唰得亮了眼，望向他的眸子闪烁着琉璃色的光芒。
凌泽表情淡淡的，收回服务员递给他的发票和银行卡，过了会儿才说：“但这也只是偶尔纵容你一次，别忘了，你之前还说过要体验普通人那种生活的。”
“有哪个普通人，会买标价五位数的衣服？”
“知道了......”沐琳垂下头，也只是闷闷不乐了一会儿。她连衣服都舍不得换下来，直接减去吊牌就和凌泽走出了服装店。
“对了，”许久，沐琳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含混，“你现在也算是半个生意人，能不能帮我爸爸......”
“不能，”凌泽的侧脸没有丝毫温度，拒绝地干脆利落，“我的工作室才刚刚起步，不可能抽出空来料理那么个毫无希望的大摊子。尽管我现在已经算是收益稳定，但独自开工作室，也意味着要独自担风险，稍微一个不慎，就是万念俱灰，懂吗？”
他已经尝过一次失败的滋味，绝不愿意再重蹈覆辙。能给沐琳的，他会尽最大能力给她力所能及的最好东西，但若是让他提供原先沐立给她的生活，现在的他还给不起。
沐琳垂下眼，睫毛的阴影笼罩在眼睑下，嗓音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回荡，“我也只是抱着一点点希望随便问问啦，你不答应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只是，爸爸的状态......
“而且，”凌泽看向她，面色平静道：“即使我帮你把沐立的董事长位置夺回来，以他的能力，守不守得住还不一定。”
上次见面后他就明白，沐立为人太随和，没有成功商人身上那股凌厉的劲儿。现在就退休在家安度晚年，对他未必是件坏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沐琳听到爸爸被诋毁，立即红了眼，“我爸爸经营了大半辈子公司，妈妈去世的早，他一个人把我养到这么大，你说他没能力？”
凌泽不置可否，过了会儿才冷冷道：“我不否认他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做商人，他还不够格。”
如同有人将一盆冰水泼到了她头上，沐琳眼里顿时染上了寒冰，声音也没了生气，“你也不够格评价我爸爸！”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无条件保护自己的人，哪怕是身旁这个最爱的男人，也不能够诋毁！
凌泽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觉着沐琳因为对爸爸感情太深，没能看清现实，无言地拉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沐琳！”一道上扬的呼唤声传入两人耳中，让他们止住了脚步。
“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你，”沈熠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凌泽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沈熠辰，沐琳未来的男朋友。”
......沐琳蒙了神，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沈先生，你好，”凌泽表情并无太多变化，只是握紧他的手加重了些，“我知道你。”
沈氏集团的接班人，H市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对方眸子里流露出的笃定，是他这种从底层闯上来的人无论达到何种高度都不会有的。
“他喜欢开玩笑，刚刚那句不过是闹着玩的，对吧！”沐琳这时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解释到。
“谁说我是在开玩笑了？”沈熠辰无视身旁的凌泽，低头靠近沐琳微红的脸，“对你，我可是百分百真心！”
“拜！”沈熠辰来的时候像阵风，走的时候也轻飘飘的，毫无留恋的样子。
凌泽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唇角似勾非勾。
“我......”沐琳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凌泽一下子截住了话语。
“这个男人挺不错的，如果把你交到他手上，我会很放心。”凌泽的语气十分平稳，让沐琳听不出他心情好坏，只能从他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眸判断，这话是发自内心说出口的。
发觉到这点之后，沐琳心里的怒气蹭蹭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