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王府。
欢欢喜喜收到萧家密函时,开心地手舞足蹈,两人躲进卧室里,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当看到信上的任务时,霎时沉下了脸色。
“这该死的秦可为,【勾】引王爷还不够,现在连大少爷都不放过!”
喜喜将桌上的信,药包一股脑全摔到地上,就当成在摔秦可为似的,砸在地上还不满意,抬起脚就要过去踩。
“哎哎哎!”
欢欢急忙将她拉住,制止道:“你疯了!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下场吗?!”
她们是被送进十四王府,注定要做十四王爷女人的女人们,可她们却背着十四王爷上了萧苏权萧大少爷的床。十四王府内的一举一动,她们定期汇报给萧苏权。
一旦十四王爷发现她们的所作所为,她们的下场......她们不敢想。
眼下,萧苏权是她们保全自己唯一的筹码。既然路已经选了,她们必须坚持走下去,只要萧苏权一天不放弃她们,她们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十四王府的。
“可是姐姐!你就任由大少爷跟那个贱人--”
“住口!”欢欢急忙捂住喜喜的嘴,惊恐地查看四周,“别再说了,祸从口出,你忘了她那天怎么警告我们的吗?我们在府内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日子,别再出事端了。”
“可是--”
喜喜气得狠,可是又想不到解决办法,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欢欢心疼地抱了抱她,捡起地上的药包,看了看,转身道:
“别哭了,这药我们会用,但结果还能改变不是么?”
“什么意思?”
喜喜诧异地抬起眸,欢欢盈盈一笑,那倾斜地嘴角,带着狡邪地眼眸,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善意。
她们稍微整理一下,走出小院子时,没多远便遇到惠初柔,欢欢推了喜喜一把,喜喜惊叫一声,引得惠初柔回头,只见欢欢喜喜慌慌张张地从地上捡了什么东西转身就跑。
“站住!”
惠初柔一声吼。欢欢喜喜脚步一顿,似乎很犹豫,往前跑了两步,然后又停下。
“转过身来。”
惠初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们身子轻颤着,缓缓转过来,喜喜的手捏得紧紧的,连手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晰,惠初柔眸子一沉,冷声道:
“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交出来。”
“这...七、七姨娘奴婢什么都没拿,没拿啊。”
“你当我眼瞎啊?”
喜喜装模作样地,特地将手背到身后,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惠初柔懒得废话,给身后的人一个眼色,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当即冲上前,强制从喜喜手里夺过东西。
“不要!七姨娘使不得使不得啊,求您求您饶了奴婢们吧。”
欢欢上前阻拦,跟小丫头争抢着,模样似是很绝望。惠初柔哪顾这些,她在王府里放纵惯了,除了秦可为,她还不曾给任何人脸。
小丫头将东西抢过来递给她后,她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
“禀、禀七姨娘这...这是--”
“主子,您看上面写着呢,合欢散。”小丫头说道。
“什么!”
惠初柔一愣,盯着那几个字仿若要瞪出个洞来,随即一甩手将药包砸在欢欢喜喜身上。
“贱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府内用此等药物,待我禀报王爷,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欢欢喜喜有这种药,惠初柔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们对慕容修有想法。
惠初柔能忍的事情不多,其中最难容忍的就是有人跟她抢慕容修。
她本来见欢欢喜喜乖巧得很,并不准备动手的。如今这两人自己送上门来,她就顺水推舟了。她抬脚正要往回走,欢欢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七姨娘,您、您听奴婢说,奴婢们对王爷绝无非分之想的,奴婢...奴婢只是想”
惠初柔眉头一动,欢欢踌躇了下,起身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你说真的?”惠初柔越听眸中的愤怒越少,取而代之的反而是高兴。
“真的。奴婢们只是气不过而已,可是......”欢欢低下头,委屈地揪着袖口,无奈道:“可惜奴婢们脑子太笨了,想不到办法,本是在这儿商量的,谁料遇到七姨娘您了。”
“无妨,既然让我遇到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惠初柔轻柔地笑了笑,眼底对复仇的渴望,看到秦可为身败名裂,失去一切的喜悦,愈发浓烈。
“那七姨娘......”
“你们回去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是,奴婢遵命。”
欢欢喜喜甚是乖巧,给惠初柔行了礼,待惠初柔走远了,两人才起身,相视一笑。
萧苏权让她们下药,她们会下的;让她们监视悠心苑的情况,她们也会监视汇报;但药效发作时间......两人又是莞尔,这就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了。
悠心苑内。
秦可为用好晚膳回到屋内,洗完澡刚刚躺到床上,屋内一阵疾风,婉秀的身影便落进来,提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婉秀呼了口气才道:
“王妃,您可真舒服啊,都不关心关心我啊?”
“关心啊,那你今天成果如何?”
得,关心她,就是关心她的结果。
她家王妃跟她家王爷一样黑心,她咋总是记不住呢。
“还跟前几天一样咯,不过昨天很奇怪啊,这战太后居然在一处小花园与萧苏权遇上了。”
“哦?”秦可为心思一动,从床上翻坐起来,“以你的经验来看是偶遇还是...阴谋?”
婉秀叼了个桌上的香蕉,一边吃一边含糊道:“这哪看得出啊,不、不过那战太后看起来似乎并不讨厌萧家人呐,你说奇不奇怪。
四皇子皇位被夺,萧家人居大功吧?我还以为战太后见到萧苏权要动手呢,不动手也得为难几句吧?两人居然笑笑就走过去了。”
秦可为无语。
婉秀这练家子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人战以晴身居高位,那是会随随便便动手的人嘛。再说了,慕容懿还没回来呢,她就算有气也不会轻易对萧苏权出手啊。
可......秦可为确实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能面对面笑出来。
战以晴最近跟萧家接触这么频繁,要么就是慕容懿也有意拉拢萧家,要么......她心中一咯噔,忽然有点怕,怕她要调查的事情跟战以晴有关,那么她与慕容懿--
“婉秀,你今晚继续去看着,我总觉得有事。”
“不是吧?王妃,你好歹让我吃一顿吧。”
“行行行,你吃吃吃,想吃什么我让刘婶给你做,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不用麻烦啦,我刚刚顺道去大厨房跟刘婶打过招呼了,她一会儿给我送过来。”
婉秀得意地笑着,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秦可为无奈,要说婉秀什么时候最机智,一定是吃的时候。
“对了王妃,我刚刚去大厨房刘婶说你跟王爷之间气氛怪怪的,她让我旁敲侧击问问你们又咋了?那你们咋了呀?”
婉秀一脸真诚地看着秦可为,如此旁敲侧击地问法,真是让秦可为额头落下三滴汗。
不过,刚刚用膳时,她自认为表现得挺完美的呀,刘婶咋这么敏感,这还能察觉出来。
“没、没什么事。就是你家王爷最近忙,不过来休息了。”
“哦。”
婉秀点点头,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爷再忙再累都会悄悄来悠心苑看看王妃,怎么还有忙到来都不来的时候么?她眉头扬起,正欲问呢,门口刘婶的声音响起了。
“婉秀!婉秀,死丫头你吃不吃啊?大晚上都不让我一个老太婆休息。”
“来啦来啦。”
抛了香蕉皮,婉秀急急忙忙地冲出去,秦可为微微一笑也跟着出去。
刘婶显然委婉多了,旁敲侧击地问问秦可为最近跟慕容修进展如何,倒是没提晚膳时两人间的尴尬。
三人好久没聊天了,坐在院子里一直聊到月上枝头,婉秀说有事儿要出去,刘婶才离开。秦可为叮嘱婉秀小心些,独自一人回到屋内。
屋里不知何时点上了熏香,淡淡的味道很清新,秦可为以为是慕容修交代的,也没放在心上,躺到床上睡了没一会儿倒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热得黏糊糊的难受。
她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茶壶,索性就着茶壶嘴,咕噜咕噜没一会儿将一整壶水喝了,喝下本该舒服些,可她躺回去不消一会儿却觉得浑身热得更加难受。
“糟了!”
她低呼一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小莲!小莲!进来!快进来!”
当务之急,她必须离开悠心苑。
敢在悠心苑里直接给她下药,秦可为几乎可以想象对方的实力有多强大,若要成事,对方一定会调走悠心苑所有守卫,她必须赶在这之前离开。
“主子,怎么了?”
小莲已经许久不进内室了,忽然听到秦可为叫她,受宠若惊,连忙冲进来,脸上神色极为欣喜,但看到秦可为站都站不稳时,她笑不出来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带我离开,从后窗,别、别让任何人发现。”
对方既然想设计她,一定还有下文。
她现在没精力计较,但等她恢复后,她失去的,她会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