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得有点累。
夏凡伸手轻抱她肩膀,坚定有力。
“放心,万事有我。”
薛雅芝稍微扬起一张俏丽的脸,有点迷茫。
“不知怎么回事,虽然每次你说这样的话,我都觉得有些搞笑,但又像吃了定心丸。”
“夏凡,你在我心中越来越古怪。”
夏凡笑笑:“古怪没关系,主要是能让你吃上定心丸。”
薛雅芝点头又叹气。
“现在最主要是老马千万别有事,我还不敢通知他家人,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他家人?本来这种岁数该享清福,他儿女也不大愿意他再出来工作。”
“他却那么支持我,才搞出这档子事。”
她声音哽咽。
夏凡继续搂着她,坚定不移。
“老马不会有事,他很快会从手术室出来,没准这几天就可以出院。”
薛雅芝打他一下。
“夏凡,就算你会安慰人,也不要这么夸张。明明伤那么重,医生都说相当不妙,没准从手术室出来就要推进ICU。”
“你还说他没事,别逗我开心。”
夏凡含笑不语,而手术门被推开。
薛雅芝赶紧挣脱他怀抱,迎过去急声问:
“医生,伤者现在什么情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麻烦给我用最好的手术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他救回来,不能让他有什么事!!”
医生摇摇头。
“奇怪了,开始检查伤者时,发现他确实非常严重,得做手术,但这伤势好得太快了,现在他没什么大碍,伤口开始愈合。”
“再去做个磁共振扫描,确定没事就可以出院。”
他还一直摇头感慨,这是他从医二十多年遇到最奇怪的事。
薛雅芝猛然扭头看向夏凡,只见他满脸神秘笑意。
二十分钟后,夏凡载薛雅芝回鼎盛。
老马没什么事了,两个被夏凡叫来的工友陪着他,另外又请了护工。
也通知了家人。
回到公司,两人立刻被叫去会议室。
老爷子阴沉着脸坐在那,薛贵和那几个小年轻满脸得意。
薛乾冷冷问:“雅芝,现在那个老马情况怎样?”
薛雅芝气鼓鼓说:
“这一头狠狠撞在一堆地板砖上,骨头快碎了,医生差点下病危通知书,命悬一线!”
薛乾冷笑:“不管怎样,这是他自找的,畏罪自杀不算,还想给我们鼎盛增加负担,鼎盛不会出一分钱给他治疗!”
“这一点你必须好好把控,老爷子也是这意思。”
薛雅芝一阵气急,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畏罪自杀?太先入为主了!我倒认为,老马是受不了被人陷害的冤屈,以死明志,退一万步讲,先不管什么原因,他毕竟在仓库受伤。”
“我们就这么没人情味,一分钱都不给?”
薛贵和开口了,有些阴阳怪气。
“薛经理,公司各种不容易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老马受了重伤,估摸起码得两三十万吧?这都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关我们屁事?”
“我爸说得对,这钱真不能给。要不,咱们公司员工哪个不高兴就对墙壁撞一下,我们就得赔钱呀?这还不倾家荡产?”
“鼎盛还开得下去?”
薛雅芝气急:“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
她扭头看了夏凡一眼,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夏凡坐在那看手机,好像对现在发生的事不上心。
薛雅芝白了他一眼,看向薛征。
“爷爷,这事非常蹊跷。老马是公司老员工,我爸以前最得力的老部下。对他情况,你也多少了解,他真的非常忠实可靠,我觉得……”
薛征挥手打断了,语气硬邦邦的。
“行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多,人会变,证据高于一切。确实发现丽柔钱包在老马书桌后边,对吧?”
薛雅芝点点头,刚想说话——
薛征又厉声说:“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就是老马偷了钱包丢桌后边,想人走后再取钱。这卑劣行为,公司绝不允许。”
“现在我已决定对他进行如下处理,第一,公司不会为他的伤付一分钱,他咎由自取;第二,即日起公司把他辞退,他不再是鼎盛的人。”
“还有一点就是……”
说到这,他目光阴森,薛雅芝一看,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老爷子毕竟是老江湖,发起威来就像老虎。
他缓缓说:“雅芝,我对你有点失望。仓管是非常重要的职务,你却找小偷做仓管,这得多不安全。他把东西往外边偷还算了,要换成伪劣材料,对工程质量造成多大影响?”
“被不凡集团发现,名声就毁了。所以仓管直接由公司任命吧,我会交给傲阳处理!”
他看向那家伙。
“傲阳,你能不能给我找到一个忠实可靠的仓库管理员?”
赵傲阳立刻站起,还敬了个军礼,大声说:
“老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非常忠诚的人来仓管,保证在白天鹅的原材料不会有一丝一毫损失!”
老爷子非常满意,拍拍手:“好!非常好!”
薛贵和赞许。
“傲阳做工程经理一向兢兢业业,非常认真肯干,也培养了忠诚能干的人手,我相信由他管理仓库,肯定卓有成效。”
薛雅芝冷笑不已,当然看得出这一伙人是在唱多簧戏。
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要在她的白天鹅业务里打开一个缺口!
而且这个缺口可说至关重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整个业务命脉。
这一群人真好狗贼!
她再次看向夏凡。
夏凡依旧玩手机,对周围的事好像什么知觉都没有。
薛雅芝气得又白他一眼。
老爷子沉声问:“雅芝,你干嘛心不在焉?我刚才说的话听到没?”
言语间透出几分怒火。
薛雅芝开口。
“爷爷,我不同意!如果能确定是老马偷了东西,你这样裁决我无异议,问题就在于,凭什么说,就是老马偷的东西?”
说到最后,薛雅芝声音凌厉,犀利目光从在场每一个人眼前扫过。
薛乾冷冷说:“照你意思,丽柔钱包不见,发现在老马书桌后边,还不足以断定是他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