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怒吼传来,马忠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在此时跌倒了谷底。
他愣愣的跪在地上,一直等到闻声进来的两个壮汉从后面拉住了他的头发,拽住了他的胳膊,他才缓过神儿来,对着惠国强嘶声大叫道:“老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帮你弄死那小子!”
惠国强没有答话,没有开口,他甚至没有再看马忠一眼。
证明过自己是废物的人,永远都是废物。
就像那个王昊,做过一次弊禁过一次赛,锒铛入狱过一次,永远都是个鸟蛋!
这种人,凭什么在我惠国强的面前称雄?
惠国强在马忠消失之后,伸手掏出了手机,放下手上印满了指印的酒杯,走到玻璃墙边,伸手扭开了一个开关。
风,呼啸而至,吹拂着惠国强藏在黑发下的斑白两鬓。
“一天,我要那小子!”惠国强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里的女人冷声说道。
女人娇滴滴地一笑,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激动地神情透过电话里的声音都能感受到:“大哥,你放心,这种事儿,我最拿手呢!”
“最拿手的事情也会出错,你小心点儿,那小子我已经找不到了,他后面,或许有高人!”惠国强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磨砂玻璃门外,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徘徊。
“谁?”惠国强皱了下眉头,他本能地以为是惠清。
可惠清已经被三个保镖看着,呆在房中。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让她回心转意的小子,已经从这栋大楼中脱逃。
“老爷,有位姓王的少爷登门拜访,他说您一定还没睡。”
一个满心怯意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惠国强知道这是自己的女仆,不觉松了口气,紧跟着又满心不解的皱眉道:“姓王的少爷?他叫什么名字!”
“王阀!”
“请他进来!”
当王阀踩着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惠国强的面前时,惠国强的目光中扫过了几分轻视。
王家的纨绔?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惠叔叔,好久不见啊!”王阀见惠国强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忙小跑着过去,拉住了惠国强的手。
一张银行卡被他塞进了惠国强的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惠国强盯着手中的银行卡,脸色为之一僵,冷冷地说道,“难道贤侄是听说我惠国强缺钱了?来送钱了?我惠国强什么时候缺过钱,又何须你王家来支应?我成了个叫花子了,对吗?”
“惠叔叔,您多虑了!”王阀脸色一僵,万没想到惠国强竟然是这个反应。
他是听说王昊就被惠国强押在这里才赶忙过来的,为的,就是要用钱买下王昊!
“那你是什么意思!”惠国强抓住手上的银行卡,一把扔到了地上。
王阀连忙起身,哆嗦了一下,对着惠国强低声灿笑道:“惠叔叔,这个……您府上不是有个叫王昊的人吗?”
“哦?你消息好灵通啊。”惠国强不动声色,不过他已经看出来了,王阀这小子似乎和王昊有仇。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然还得罪了王阀?
不过一想到王昊口口声声说自己明天要在挑战赛上让王阀的橙天车队丢人,惠国强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几分。
“一般,一般。”
王阀嘴上谦虚,不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惠国强的样子,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就已经咬牙切齿了。
“我是想要求惠叔叔办件事,这只是个见面礼。”
王阀笑着说道:“那小子还在您手上吧!您……要是能够帮我除掉他,我还有厚礼在后面等着您!”
“我为什么要除掉他?帮你吗?”惠国强心中冷笑,脸上却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这个王阀,仗着自己老爹有几条门路,嚣张跋扈,笑里藏刀,在省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纨绔。
自己本就不打算让王昊活着离开省城,既然有人出钱,何乐而不为呢?
“对,我嘛……一不小心看上了叶家的小姐,叶雪,正好那小子是叶雪的男朋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花了我不少功夫还是侥幸逃出一命,明天甚至要坏了惠清妹子的好事儿……所以我觉得,他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您看我说的对吗?”
王阀笑眯眯的说着,口气里的阴狠毒辣让惠国强的眉头不觉得一皱。
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这和西门庆有什么区别?
不过王昊怕不是什么武大郎,没有个能打虎的弟弟。
“对不对我不知道,我就是担心,叶家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惠国强灿然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坐收渔翁之利。
抓住了王阀的把柄,干掉了王昊,往后,王阀还不成了自己脚边的一条狗,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否则,叶家小姐定然不会从了他!这小子的美梦也就无从谈起了。
“啊……”王阀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浑身一冷,自己竟然没有防备,说漏了嘴!
对啊,要是让叶雪知道王昊的死和自己有关,这女人怎么会愿意跟着我?
“哈哈,贤侄还是思虑不周啊。”盯着王阀的脸看了一阵,惠国强再次在心里说出了“纨绔”两字。
若不是身家上亿,王阀也就是个废物。
不过和真正的废物马忠相比,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废物。
“这话进得惠叔叔的耳,出得我口,您要是不说,谁知道呢?”王阀连忙打了个哈哈,凝声道,“惠叔叔,我绝不会让您白干的!我保证,事成之后,您的厚礼绝对不会少。”
“这是自然,省城的人可都知道,贤侄你向来出手阔绰,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惠国强笑着摇摇头,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水晶吊灯,低声说道,“不过嘛,这小子我已经送回去了,明天的比赛清儿一定要见到他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