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知发生了什么,今日里的邪气已然影响了阳光,走出酒店的瞬间,张莫便觉得阳光已然不如昨日那么充足,或者说,整个城市有些灰蒙蒙的。
林长空亦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走在街上的他异常警惕,几乎都没了食欲。
走了不多远,林长空更是不适,邪气似乎对他也造成了影响,他的身上竟然不由自主地燃起了魂火!
魂火烧得噼里啪啦,将他身上烧出滋滋黑雾,林长空顿感不妙,急忙拉过张莫,将自身魂火渡了过去。
不多时,张莫身上亦是烧出阵阵黑雾,林长空方才长吁一口气道:“真没想到,这玩意现在这么强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正说着,一个越后本地人自他背后钻出,二话不说,便扬起手中带着钉子的凳子腿,朝着他的脑袋招呼了下去!
这一棍子极其扎实,若是这等力道砸下,钉子定然径直砸入脑中,一击毙命!
凳腿下至半空,却被张莫一把握住,越后人楞了楞,使劲一拔,却见张莫纹丝不动道:“素不相识为何下死手?”
“恶心的华夏人!”越后人咬着牙关,额角青筋暴起:“若不是因为你华夏相压,我们国家又怎会迟迟不得发展!”
“啊?”张莫有些迷糊:“这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啊大哥?”
越后人使劲扯着凳腿,恨意冲昏了头脑,已然是双目猩红:“你们华夏人就是一群掠匪!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极端种族主义者?
张莫尚未弄明白,却见林长空一把推开了他,单手伸出按在越后人脸上,紧接着魂火渡入,噼里啪啦又烧出一阵黑雾!
这阵黑雾涌出之后,越后人双目呆滞,不多时挠着脑袋道:“咦,我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他忽的眼睛一亮:“华夏来的游客吗?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导游,你们需要我带路吗?我跟你们讲,这个城市,有许多美景,北边有……”
“等等,”张莫打断了越后人:“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越后人一脸茫然道:“我没做什么啊?对了,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们知道吗?”
我去……
正如张莫所担心的,邪气太过浓烈,这等影响下,民众心中的憎恨似乎被无限地放大,他们几乎失去了自我,将自身那早已压抑多时的黑暗爆发了出来。
而这次攻击,张莫等人只是受了牵连,换做任何一个华夏人出现,都会遭受到这个越后人的攻击。
也辛亏是张莫与林长空,换做他人,这莫名其妙的一下偷袭,说不定就会要了这条人命了。
张莫正在想着,忽的听见林长空咦了一声,他抬头一看,林长空已然一个马步扎下,拳头带着魂火,已然砸在越后人肚子上。
林长空的拳劲,在凡人世界里即便是顶级拳王也难及其项背,更何况这个平日以导游为生的越后人?
这一拳将越后人打得腾空而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便晕了过去。
张莫尚未明白过来,林长空已然蹲了下去,手指往鲜血一抹,仔细看了起来。
不多时,林长空道:“莫哥,你看。”
他手指的鲜血上,隐隐有着一些灰尘,再凝目一看,这些灰尘似乎……
在动?
“这是?”张莫蹲了下去,仔细看着:“什么虫子吗?”
“不知道,”林长空依旧严肃道:“没有能量反应,不是蛊,可能是寄生虫。”
“什么意思?”张莫不解道。
“察觉到此人不对劲,”林长空手指上魂火燃起,将寄生虫搓成粉末后道:“我就仔细观察了一番。”
说罢,他又指了指路边另一个提着公文包正在赶路的越后人道:“你看这个商务男,邪气几乎是朝着他身体里挤的。”
“可每个人都这样啊,”张莫四下张望着道:“你我都这样,邪气朝我们身体里钻。”
“不,你再看看这个家伙,”林长空轻轻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越后人道:“邪气几乎不朝他钻了,看见了吗?”
“你的意思是?”
“对,我怀疑这是有人想浑水摸鱼。”林长空认真道:“不知你昨日是否有观察,为何昨日斗殴的,绝大部分是地痞流氓?”
“他们生活本就不易,自是怨气颇重,引起了共鸣吧……”
“我不这么认为,”林长空摇了摇头道:“世上没有好赚的钱,也没有容易的人生,只有这一种类型的人暴躁?天下没有这么巧的巧合!”
一边听着,张莫四下张望着,的确如林长空所言,邪气朝着每个人身体里钻,咋一看的确每个人身上都有邪气涌入,但仔细一看,这水银般的邪气涌入速度并不相同,例如趴在地上的这个越后人,就只是缓缓挤入,而那个商务男好似一个漩涡,疯狂地吸入着身旁的邪气。
那商务男一路走着,步伐颇为快速,好似十分焦虑一般,他一路抠着脑袋,将打了发蜡的发型弄得非常乱,尔后,又使劲扯着领带,好似这些约束让他极为烦躁一般。
忽然间,他吼了一句越后话,紧接着,他拾起地上一块砖头,朝着身旁路人猛砸而下!
“小心!”
张莫急忙健步而上,一脚将地面踏得稀碎,借着这股怪力弹射而出,立马伸手握住了商务男挥舞的手臂,紧接着单手一扭,将商务男那握砖之手扭在了身后,又是往前一推,逼得商务男肚子突起,尔后,他一个手刀,砍在了商务男肚子之上。
受了张莫一击,商务男一声怪叫,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不多时,吐出一小块黑色凝固物。
张莫拾起来一看,果不其然,这是一堆寄生虫。
看着这群缓缓蠕动的寄生虫,张莫忽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空哥,我们去那边做个实验。”
无人小巷内。
张莫左右看了看,闭目凝神,手上凝出缚龙拘后道:“不要解开我,有问题打我肚子。”
说罢,他将那坨寄生虫放在了嘴里,缚龙拘一挥,将自己捆了起来。
尔后,他强忍着恶心,将那坨寄生虫吞了下去。
寄生虫刚下肚,他便感觉到,那浓烈的邪气,几乎是前追后赶朝着他体内涌去,急得他急忙大喊道:“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