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故事被打断,张莫心情很是不好,颇为不耐烦地拉开门,尔后,立马换上一张笑脸道:“老爷子,嘿嘿,您来啦……”
门外站着的李御轻咳一声:“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有,没有,”张莫搓着手,谄媚地笑着:“老爷子,您是有什么事吗?”
李御往屋内一打量:“我的瑶儿呢?”
“估计找古凝玩去了吧?”张莫挠着头把路让出来:“先进来坐会儿,老爷子,一会儿估计就回来了。”
“不坐了,你们慢慢聊,”李御看了一眼坐在屋内的刘尘,又拍了拍张莫肩膀:“她回来了让她来找我。”
说罢,也不顾张莫假模假式的挽留,转身便走了。
关上门,张莫心怀忐忑地坐回刘尘身边:“他为啥不进来?”
“可能这个场合不太正式吧。”刘尘随口道。
“啊?”张莫有些懵:“啥意思?”
刘尘笑笑,指着自己道:“我们在这种场合碰头,就应当谈论你的婚嫁之事了。”
呃……张莫支支吾吾,害羞得脸都红了:“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看着张莫的窘境,刘尘不禁笑出了声。
这些日子真的太过憋闷了,神经无时无刻地紧绷着,时刻防备的不是偷袭就是谈判,感觉这短短几日,生死里走了好几趟,压力委实大得不行,这么几日过来,终于有了一件开心事,让自己笑了出来。
张莫这孩子自从捡回来了,一路自己养着,也算老实本分,不偷不抢,不欺不凌,虽有时候会昧些钱财,但也没有昧过良心,这是刘尘十分满意的。
现如今,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年,渐渐成长到了能轻松面对大部分怨鬼,也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算完成了一半了。
待他逐步成长为地方顶梁柱,自己便将这身衣钵卸下,全数交与他,尔后便游山玩水,走完这世间一遭,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亦是学着李御模样拍了拍张莫肩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了,人成瑶这么跟着你,也不能没名没分,对吧?”
说罢,刘尘一脸猥琐笑容:“啥都做了,该考虑结婚了。”
正说笑着,忽的胸口一震,这独有的跃脉,显然是命契传来,张莫与刘尘几乎同时一惊,抬起头来互看了一眼,确定是都接收到了信号,二话不说站起来立马便朝着颜烈房间跑了去。
他们距离稍远,跑到之时,当铺众几乎都到了,连叶成瑶都已然挤在了里头。
房间内的颜烈一脸惨白,坐在椅子上显得极度疲劳,阿莱克斯站在他身旁,度势光芒涌现,不断朝着颜烈身上而去。
而颜烈身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人头!
他似乎精力耗尽了,没力气说话,接连地喘息着,胖乎乎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少皱纹,而他的身边,允儿教主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坐在地上随手一指那个人头道:“鬼人要和我们拼命了。”
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个人头,是鬼将众之一的,名唤鬼将惊雷,”允儿有气无力道:“鬼人之主太过自大,唤醒了鬼将众,现如今,他估计已然自食其果,被砍了脑袋插在谷口祭旗了……”
话至一半,她忽的眉头一皱,紧接着,一口黑血呕了出来,溅得地上一大团黑红色!
汪长明正欲上前,却见她伸手制止,尔后擦了擦嘴角道:“我和颜大哥联手,才能拿下一个,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
说罢,她又朝着窗外努了努嘴:“看吧。”
只见窗外,鬼人谷方向,一大片乌云遮了天穹,那云层肆意翻滚,好似有一双无形大手在其中搅拌一般,时不时便有大批邪气从天而降,坠入鬼人谷之中。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允儿亦快支持不住,言语中愈发疲惫:“鬼将无德,无情,无法无天,若是遇上,赶紧跑!”
尔后,她双目翻白,竟晕在了地上!
彼时的鬼人谷外,大片雨林之中。
一员鬼将带着数十鬼人,沿途劫掠,男丁斩杀妇孺掳走,逢树伐倒,逢水污染,他的身后,数十被砍成两截的坦克,以及满地武装直升机残骸,尚在冒着火苗。
村名大批地逃离,残存的数百官军举着枪且战且退,形成一个圆圈,圆圈核心之中,是一处不太高大的破旧石碑,石碑面前,跪着一个军官,军官不断地朝着石碑磕头,磕得满地鲜血。
天穹之中,越后的战斗机一片片莫名其妙坠落,云层里隐藏着一张腐烂怪脸,正在阴笑,他的身上散出无数细密细沙,在云层中密密铺开,稍不细看,定是看不出来。
另一头,五毒阵法降头师普泰勒捂着脑袋,捏着半截不知名的青铜器,恨恨骂道:“阿勒特,你果然靠不住……”
在他说话的功夫中,一员鬼将已然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单手提着一把巨大重锤,随手一挥,将一个降头师锤成一团血雾,道:“鬼将归来!越后,是我们的!”
尔后,他飞跃而起,双手握住重锤,狠狠地朝着神殿敲了去!
某个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一员鬼将看着自己手中的短斧,颇为疑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面前,是泰西国领土,而泰西处,一名男子手握金轮,稳稳地抵住鬼将划出的飞斧虚影,尔后,男子金轮交加,将虚影绞得粉碎:“滚回去!”
那鬼将看着脚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笑,挤出满脸脓水,紧接着,他背过身去,三两纵跃,消失不见了。
这一日,鬼将现世,无论官军,还是各路势力,皆是遭受到鬼将的袭击,连周遭的泰西国,梦挝国,甚至华夏,都紧张了起来。
彼时的华夏外交部内,几位华夏最高级官员抽着烟,皱着眉头,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彭长镜,被骂的是狗血淋头,大气不敢多喘。
而华夏边境,无守备的山林之中,一个少女,背着背篓,正开心地蹦跶着。
少女香草为衣,女萝为带,容貌绝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独自行走在山林之间毫无畏惧,她的身后不远处,一架木制马车散发着辛夷之香气,桂枝制成的旗帜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周遭虎狼四下退避。
走了不久,终于见着喜爱的花儿,少女异常开心,蹲在地上伸出手指摆弄着,忽然间,她回过头来,只见一张腐烂了一半的大脸贴在她的背后,吓得她一声尖叫,跌坐在地。
尔后,只见她身边空气流转,一只火红色的豹子从天而降,狠狠一爪,朝着这鬼将抓了去,鬼将身后,更是一只狸猫拟了人态,马步扎实,一记正拳袭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能量肆虐,顿时将这一整片山林削成了平地!
可是,鬼将还是跑了,挟持了少女,不见了。
另一头,越后芽海,渡轮靠岸,一成年和服女子牵着俩初中孩子从船上下来,孩子一男一女,女子眼睛缠着黑布,好似是个盲人,而男子一路嘟囔,心头好似颇为不满。
“颜烈真够操蛋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