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声,自绿芒面具口中爆发而出,声音幅度变化极快,激起了肉眼可见的层层声浪!
叶成瑶首当其冲,被这尖叫声震得口鼻流血,熔岩将军夏侯婴,亦是被震得浑身迸射熔岩,双手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绿芒身形骤然消失,在它消失的地点,一圈音爆冲击着空气,荡出巨大波纹,那声宛如好几十斤炸药同时引爆的雷霆轰鸣声,震得会场桌椅抖动,岩石亦是崩了开,整个会场尘土飞扬。
绿芒飞奔而至,一把夺过掉在地上的乌鸦面具,口中喃喃道:“等我,别走,等我,别走。”
尔后,他一把扯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无眼无眉,无口无鼻的脸,又将乌鸦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见乌鸦面具与脸结合的部位,飞快渗出无数血丝!
血丝沿着绿芒脸部爬行,霎时间充满全身,尔后,又是条状肌肉涌出,犹如爬虫般爬满了全身。
这一场惊变,说来话长,却只是瞬息之事,这些爬虫般的肌肉覆盖了全身之后,变再无异动,依旧是那副面具,面具中眼睛的部分,却只剩了两个空洞了。
“咯咯咯咯,一时大意,差点被你弄死了。”
绿芒这笑声好似二人所发,一人声似绿芒妖物,一人却是乌鸦面具!
忽然,他语气一变,颇为责备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尔后,语气再度变化,又回到了乌鸦面具那轻佻自信的声线:“我哪儿知道这个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超能力者?”
“这阵势我看不像超能力者,”他的语气再度变幻,颇为警惕道:“御外力,借神威,这人可能是左道门徒。”
“嘶!”怪物表情一变,又再度吸了一口凉气道:“哎哟喂还差点着了道了,算了,老规矩。”
说话间,他竟然一分为二,一者浑身绿液,没有面具,一者肌肉线条横陈,乌鸦面具之下,身形却极其缥缈。
乌鸦面具没了皮肤,好似一个武林高手脱了盔甲,速度更甚之前数倍,飞跃而起,一脚便踹穿了夏侯婴右臂,紧跟着双手一分,一道血刃飞出,竟将夏侯婴右臂一切而下!
偌大的巨臂从天而降,落在看台上灼得一地火山岩,乌鸦面具却是不停,又是一道纵跃而起,依样而行,将夏侯婴左臂再度打落!
又是一滩巨大熔岩掉落,夏侯婴惨呼一声,竟退了一步。
见攻势有效,乌鸦面具更是得理不饶人,反蹬天穹,又是一路急转直下,这次,他攻的,却是夏侯婴头部!
眼看着这一脚即将到达,乌鸦面具嘴角露出了笑容,胜利前夕,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又登时大惊失色!
只见叶成瑶站得笔直,双手握着拳头,头发飞扬而起,整个眼睛冒着浓烈蓝芒,她的面前,无数蓝色线条凭空而现,交织出一道蓝色捕网,将那绿芒怪紧紧缚在了网内!
而他,却见着这个熔岩巨人轰然勘塌,眼前一道红芒闪出,竟是一把大红长枪刺了过来!
看着这刺来长枪,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强的恐惧。
为什么,怎么都躲不开?
他设想了无数可能,辗转腾挪,飞天遁地,可是,他都预感到这一枪根本躲不掉,更何况,跟在枪后头的那条巨龙。
可是,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长枪已经走到了面前……
完了,三度着道,必死无疑了……
毫无悬念,张莫以自身术法凝出的假夏侯婴,成功地偷袭了乌鸦面具,而他真正的杀手锏,却是藏在体内的齐王韩信!
而叶成瑶那边,更是掩藏了魂力心网,在绿芒手段全现之后,方才一把偷袭,将绿芒生生勒死在了心网之内。
这一件事,凭心而论,张莫干的确实漂亮。
早在之前,他便已然设定了自己身份,并让彭长镜连夜下达了黑白追捕令,这个刘少爷的身份坐实,他花了六百万。
时时处处,他的表现,亦是显出纨绔子弟的模样,每一分每一秒,他皆是思索着自己这个身份应有的行为。
叶成瑶与他的配合,仅是在夜里的手机屏幕交流,白日里二人全靠心灵默契,竟真的骗过了本就有些自大的乌鸦面具。
为了加深乌鸦面具的信任,张莫摆出了纨绔子弟应有的小心谨慎,千金放在眼前亦是不敢去接,该有暴怒之处,青筋震起,该有收敛之时,亦是压抑情绪一言不发,在乌鸦面具离开之时,他更是刻意拉开房门一顿辱骂,即便房间内没有监控,他亦是丝毫不敢松懈。
即便是最后的对战,亦是两次示弱,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以说,这一次的行动,完全靠着他与叶成瑶的默契,做的非常完美。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张莫与叶成瑶休息了些许,体力恢复了之后,他带着叶成瑶冲天而起,直飞天穹之上那个小小的窗户。
一头撞了进去,内里只有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坐在主坐之上,看着张莫,一脸淡然道:“坐吧,等你们很久了。”
“你是这儿的老板?”张莫将叶成瑶拦在身后,戒备道。
“不用戒备我,坐吧,我只是个普通人,”那男子颇有气度,随手指了指沙发:“自我介绍一下,越后国,前任国王之子,阮文柳。”
前任国王?
张莫与叶成瑶对视一眼,越后数十年前的暴乱,是早有耳闻,新政得了民心,自是势如破竹,前任国王亦是确实姓阮,只是听闻其旧政垮台时,国王吊死在皇宫之内,全族被屠了个精光,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自称阮氏,着实让人狐疑。
那男子见得张莫疑虑,自是深深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朝着张莫走来。
他的举步之间颇有气度,可是脚上的脚链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撞击声却极其刺耳。
囚人?
“我是皇子,却也是囚人,几十年了,我从未出过这个房门一步,想死,死不了,想活,可我这样的日子,又怎能称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