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喜阴郁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却恭敬的道:“如此,奴才便放心了,奴才告退。”
说完,福庆喜向他行了一礼后,离开了熙梦宫。
这时,红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桃红色的汤道:“娘娘,御膳房为您熬制的桃花羹好了。”
赵可涵刚得知了尚珂兰向靳言堂求得半月之期的事情,心中嫉恨不已。
她嫉妒尚珂兰可以被靳言堂这么宽容的对待,也恨尚珂兰抢占了她在靳言堂心里的地位。
见红袖端着桃花羹进来,她没好气的道:“喂本宫喝吧!”
红袖低眉顺眼,恭敬的喂她喝羹,不敢有半分怠慢。
“噗!”
刚喝了一口,赵可涵忽然双眸大睁,将嘴里的桃花羹吐了出来。
红袖的衣服上沾染了黏糊糊的桃花羹,她眉头一跳,连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赵可涵顺手打翻这粥,怒道:“这还是桃花羹吗?一点都没有珍珠粉的味道!本宫可是要用这桃花羹去除脸上疤痕的!”
和刚进宫相比,她脸上那道疤痕已经淡了很多,用粉一盖,便看不出来。
可她还是怀念自己以前白皙无暇的肌肤!
红袖唯唯诺诺的道:“是皇后娘娘,说桃花羹本身就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不用再加珍珠粉,还说后宫开销太大,要缩减各宫吃穿用度,以充盈国库……”
嘉妃闻言,当即柳眉倒竖,拍桌怒道:“本宫的吃穿用度凭什么要她管?况且当年本宫还是公主的时候,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她和她身后的王家早就被本宫灭了,哪还能存活到今日?这是故意来给本宫下马威的不成!”
越想越气,赵可涵干脆道:“算了,扶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另外,派两个人去监视宸妃,阻拦宸妃办案!”
“是!”
红袖恭敬答道,扶着她起身,向外走去。
至于自己衣服上那点脏污的桃花羹,红袖默默的用香帕擦了擦,忍着恶心将帕子扔进了怀里。
一连几天过去,宫中风平浪静。
皇后却越发受到后宫妃子和奴才恭维,以往冷清得如同冷宫一样的坤宁宫,如今却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每天都有妃子去陪皇后说话。
如同当初宣布尚珂兰执掌宫权一样,去坤宁宫拜访皇后去的最勤的,还要属贾昭仪了。
而熙梦宫的嘉妃,她们也不敢得罪,毕竟嘉妃与太后关系要好,陛下又对她格外宽容。
至于娴雅宫的宸妃,刚入宫就抢了她们的恩宠,后来又一度宠冠后宫,如今一出事,众人纷纷避之不及,有那幸灾乐祸的,就经常去娴雅宫奚落宸妃。
去的最多的,就是华妃。
这日,午时,栀子刚给尚珂兰呈上午膳,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华妃娘娘,我家娘娘近几天不见客,您请回吧!”
守门的小宫女急促的说着,连忙跟上去拦住华妃,却很快又被华妃推开。
只听华妃嚣张的道:“我来看看昔日的宸妃妹妹都不行了?你给本宫让开!”
两人一路吵闹着,偏殿里,正在用膳的尚珂兰不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栀子皱了皱眉,刚走出门口,就和华妃迎面相遇。
华妃瞥了她一眼,后面的梅子和月儿就一前一后的抓住了栀子的胳膊。
栀子一惊,压抑着怒火道:“华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华妃摸了摸发髻上的金钗,不咸不淡的道:“没什么意思,本宫就是看你不顺眼。”
说着,她坐在了尚珂兰对面。
尚珂兰抬眸看向她,微微一笑:“华妃好兴致,大热天的也不忘了趁着中午这会儿来看我。”
华妃轻蔑的看着她道:“唉,本宫是真不想来这破地方的,只是听说前几天,你被陛下解除了禁足,还被陛下赏了一些补品,正好我身子虚,你把那些补品让给我吧。”
闻言,尚珂兰红唇微扬,道:“华妃既然过得这么拮据,连补品都吃不起了吗?既然如此,你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只托人捎个口信来,本宫命人送过去就是。”
华妃脸色一哂,可不等她说话,尚珂兰便看向栀子的方向道:“栀子,拿着本宫的钥匙去库房,把补品交给华妃吧,记得稍后去一趟御书房,跟陛下禀报此事,免得陛下误以为他赏赐给本宫的东西,本宫敢大着胆子转赠他人。”
栀子手一用力,甩开了月儿与梅子,接过尚珂兰递给她的钥匙道:“是,奴婢明白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
华妃忙拉着她,转头对尚珂兰笑道:“本宫不过是跟妹妹开了一个玩笑罢了,妹妹怎么这样认真?”
尚珂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提着袖子向桌上的食物一挥,道:“那华妃还不走,是想留下来与本宫一同用膳吗?”
华妃松开栀子,栀子退去一旁。
只见华妃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后,皱眉道:“全是素的,猪都不吃!”
“栀子,给华妃加副碗筷。”
华妃话音刚落,尚珂兰便吩咐下去。
闻言,华妃连忙拦道:“诶诶诶,本宫来时便吃过了,你还是自个儿吃吧,这么穷酸的东西,跟猪食一样,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说罢,她起身,匆匆走了出去,月儿、梅子恭敬的跟在她身后。
栀子根本就没想过给华妃拿碗筷,见她走了,她才瞪了华妃一眼,道:“也不知道这华妃脑袋里装的什么,成天就知道恶心人!”
尚珂兰身体虚弱,只能吃清淡的食物,纵然爱吃大鱼大肉,为了身体,却也不得不将就一下。
她喝了口粥,笑着道:“她最近来的过于频繁了点。”
就算是想恶心自己,也用不着一天来两次吧?
像是来监视她到底在不在娴雅宫里,还有她每天都在干嘛似的。
栀子听出来尚珂兰话里的意思,不禁惊讶的道:“娘娘,您是说,华妃来这里另有目的?”
尚珂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待会儿你将李太医请过来,就说本宫被华妃气倒了,旧病复发,病情严重,需要躺上十天半月,最好说我这病有传染性,伺候本宫的人也全都病了。”
栀子不解:“为什么啊,娘娘?”
尚珂兰抬眸看向她,笑道:“谁会那么傻,去监视一个身患传染疾病之人?”
“哦!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栀子恍然大悟,转身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