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坐在温柔乡的时候,关凌月正在给士兵接骨。别看她个子小,力气可不小。“咔嚓”一声,把一位小兵的手臂掰正了。那小兵原本憋得手臂小脸通红,现在手臂能灵活行动了,高兴得不得了,连连道谢。
王庚从三皇子那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关凌月刚把袖子放下来,王庚就走过来,他看了她一眼,伸手帮忙把袖子放下了,问:“怎么这么晚还在做事?”
“刚才有个士兵,操练的时候受了伤,刚好别的大夫都有事,我就过来了。”关凌月瞟了他一眼:“你呢?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王庚揉了揉眼睛,身体非常诚实,他很累,但他的脑子不肯睡觉。
关凌月看了他一会,突然说:“打仗的事,不能操之过急。敌不动我也不动,也未尝不是种办法。”
“这么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王庚并不赞同,“总得想办法速战速决。”关凌月不动声色的给他一颗药片:“吃了它。”
“是什么?”
“能让你好好睡觉的药。”关凌月笑了笑:“不敢睡,不代表不用睡。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会。”王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睡得着?”
关凌月笑道:“为什么睡不着?”
王庚想起三皇子和蓝晴儿在帐篷里你侬我侬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眼前的女人,他试探着问:“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王爷对你好一点?你为他做这么多,他却去别人那里。”他没有再说下去,毕竟那是他的发小,再多他不能说了。
“他对我好一点,并不是我想要的。”关凌月看了看窗外,伤员已经被人架着去睡了,外面巡逻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经过,她收拾一下医疗箱,准备去睡了。
“那你想要什么?”王庚抱着手臂问。
“关你什么事?”意识到王庚问得有点多,关凌月直觉应该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当然关我的事,在战场上,根据你给的东西改良过的箭射程更远,力道更足,而你制造出来的火药威力也更大,你看起来知道很多。”
“所以呢?”关凌月警觉地问。
“你很特别。我觉得很有趣。”王庚用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一脸好奇心重的样子。
关凌月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便拐了个弯想从他身边逃走。王庚也不拦,只是一脸“你走吧,反正我有的是机会了解你”的样子,关凌月逃得更快了。
王庚走后,三皇子便让蓝晴儿先去睡了,他拿起战事图,在上面勾了几个位置,打算明天和将士们商量一下战术。
他想收复几块失地,还想要充实兵力。但这些都不能操之过急。
他招来谢副将,首先了解了一下边境的动态,谢副将据实以言:“禀王爷,这胡族犯境,主要是因为他们今天收成不好,百姓没有饭吃,便来参军,因此打起仗来特别卖力,我军平时疏于操练,故而体力和战斗力都不如他们。”
“如果我们现在招兵买马还来得及吗?”
谢副将苦笑一声:“即使派更多的士兵来,我们仍旧没有胜算,因为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上战场也是一团乱麻,成不了气候。”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三皇子不甘心地皱着眉,“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有打过胜仗,为何现在士气如此,大家就没有想过,将异族驱逐出境?”
“怎么可能不想呢?”谢副将又是一声苦笑,“可是我军的作战能力不如他们,这些年只能求和,赔款,士气都弱了。”
这与庆帝重文轻武的政策有关吧?三皇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吩咐下去:“本王希望你们明白,不管别人领军打仗是怎样的想法,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驱逐异族,保我河山。”说完,他挥了挥手,让谢副将回去了。
第二日,三皇子召集三军,讨论乘胜追击的事。他指出,趁着胡族的援军还未赶到,攻下拓拔轩所在的城池。两位副将都同意了他的看法,于是小北跟随谢副将,他领另外一队左右夹击。王庚在后方支援,伺机而动。莫小南和王庚一起,两人各守一边。
临行前,关凌月要求同往,三皇子问她:“你去做什么?这仗不一定能打赢,你不怕吗?”关凌月想了想,本来我是极怕死的人,但到了你们这时代,随随便便就要丢性命,反而被吓得不怕了。所以她回道:“正因为不一定会赢,所以我才要去。”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军医嘛,本来就管战争输赢都一定要上的,这一点相信其他人也都知道。”
三皇子点了点头,示意蓝晴儿留下。蓝晴儿很乖巧的听话了。虽然关凌月领的是军医的职,却和三皇子同乘一车,三皇子的衣食寝居都由她负责。关凌月已经熟悉他的需要,倒是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三皇子因此交自己的玉扳指送给她,她却拒绝了。
三皇子与她说话,她也只是礼貌地笑笑,并不多言。直到到达目的地,军队原地休整一天,关凌月又拿起药箱,和军医们打成一片。
军医们也不客气,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王妃帮忙处置病患,自己则做一些主要的救治工作。这时,三皇子惊讶地发现,关凌月已经熟悉了许多中药材,能够开出一些基本的处方了。而在这之前,她只会用自己的那套方法,显得格格不入。
并且,她在军队中也有一定的威望。比如说一些士兵,现在见到王妃会自觉地避让和行礼。她在治疗病患时,也会和军医一起商讨对策,而不是一意孤行。这时,三皇子才想起,关凌月已经是随军第二次出征了。
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问身旁的小北道:“关凌月已经和军队里的人如此熟悉了吗?”小北点了点头:“他们可能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却一定知道王妃的喜好。她平时还和士兵们一起用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