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墨应声,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了关凌月一道佩服的目光。
这些年向薛爷表白的京中少女无数,几乎每天都不重样,但要像关凌月姑娘这样的,真是绝无仅有啊!
小生佩服!您怎么就能做到如此洒脱,看到薛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被阿墨佩服的关凌月小姐,此时正一脸笑容地目送他们走出了阁楼,在心里算好了安全距离,便不动声色地往反方向走去。她发现有人在注视着她,或者说,她从不久前开始,便发觉有人在观察她。
原本她以为是小北,毕竟他受到王爷的指示来保护她。
然后她发现不是,不然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小北一定已经冲上来保护她了。而刚才,小北明显不在现场。
那么,跟随她的人会是谁呢?她尽量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她飘进了一条小巷,再走一段,就会有一道墙挡住去路,那时,跟随者将无处可逃。关凌月计算好时间,正准备发难,突然,发现那人紧跟着自己走上来。
“说好的,不到处乱跑,你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吗?”那声音冷冷的,关凌月却听出来,她回过头,对上一张淡英俊的脸。
她被三皇子拉出了巷子,老实得像一只犯了错的小奶狗。
到了巷口,她被丢上一辆马车。关凌月十分乖巧地坐在车头,那里原本是马夫的位置。三皇子挑了挑眉:“你觉得你应该价坐这里?”
“那个,我当然可以坐这里。”关凌月有些心虚道。
“坐那里可以,回去写一百页大字。”
“太残忍啦,我只是想坐在车头,怎么就这么难呢。”关凌月表示自己好难办啊,那个毛笔她不会用,但写简体字,用铅笔三皇子肯定不同意。这惩罚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李炎的耐心告罄,他黑着问:“要么坐马车里头,要么写大字,嗯?”
关凌月一脸天真,笑得如同一朵小花一般:“我坐马车里头,立刻,马上,你不要生气了,王爷。”
“那还站着干什么?”李炎几乎要怒了:“站在外面,给什么人看?”
“哪有人看我啊?”关凌月不解道:“你以为我长得像西施?别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她这话一出口,正对着她流口水的一众看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炎更是无语,长成这样还不知俭点,难道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堂堂王妃,整天到处乱跑,那岂不是丢自己的脸。偏这女人还一脸无辜样子,好欠打!
“总之你不准到处乱跑。”李炎对她也是无语了,反正不论说什么,她都有道理。眼下他已经懒得和她说了。
“我那不是乱跑,我是因为半路上遇上那个叫薛礼的人,他正被人欺负。”
李炎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他哪能被人欺负?你大概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关凌月倒真觉不出来那人有何不同,只是打架的时候凶猛了一点,对人冷漠了一点,对了,他好像还是在为一个叫“玉娘”的人送葬。
所以,她忍不住问一句:“他好像是在为了一个叫玉娘的人鸣不平。”李炎嗤笑了一声:“什么鸣不平,她不就是他亲自送上路的么?”
“送上路?”关凌月不解地回头:“上什么路?”
“别给我装傻,就是薛礼亲自给她送去的白绫。”
关凌月这次听明白了,她奇道:“什么事要送白绫?”
“通敌。”李炎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又白了关凌月一眼:“所以,你到底掺和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关凌月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偏偏这时又有人在一旁提醒李炎:“王爷,您打听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刚才那些人,似乎是与北夷族有些关系。”
三皇子表情不变,只冷声道:“下去吧。。”
关凌月直觉听到了阴谋的味道,但三皇子显然不打算和她说太多。只是吩咐道:“先休息一会,到了王府再叫你。”
关凌月无奈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会打听清楚的。”
然后又不甘心地问一句:“他们都说什么了?那薛礼是大意灭亲……”
“没有什么大义灭亲。”三皇子叹了口气道:““它现在很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那好吧。”关凌月叹了口气,坐在马车里,不说话话了。
李炎见她老实了,也便不再说话。直到马车走了很远,终于停下来。他原以这到了地方,却不料是被人逼停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冲过来,双手往关凌月的肩头一抓,关凌月条件反射想要逃,但慢了一点。对方已经往她这边压过来了,她只好往旁边一躲。
关凌月双手紧攥着,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她慢慢地站起来,眯起眼睛看着向黑衣人,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要她性命,关凌月下意识地往他胸前的位置靠去。她把手伸向自己的发间,那一只簪子锋利无比,只要一刺下去……
此时小北何等机警,他一觉察王妃有危险立刻冲上前便将剑指黑衣人的咽喉:“你想行刺?”
黑衣人抓人不成反被人将一军,一时无言。
关凌月深吸一口气,猛然回过神来。
被她靠着的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见她抱着自己不放,略不舒服地动了动:“放手。”
然而,关凌月的手已经摸到簪子上,那东西危险得紧,如果真要是抽出来扎在他身上,大约真会被捅出个窟窿来。旁边的小北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把剑又靠近了一些。
如果能就此抓住这黑衣人,或许能够问出一二。
关凌月小眼珠子一转,把簪子往前伸了一把:“想不想活命?”
黑衣人说不出话,额上掉落一滴冷汗。关凌月又道:“如果想活,就听本王妃的话。”黑衣人知道情势不妙,只得点了点头。
三皇子刚砍死两个刺客,回过头便对上这一幕,额上的青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