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姓关的怎么个厉害法,只有李炎本人知道。她可是个什么都敢干的女人。方才一直听那小二说,那男的如何英俊伟岸,他可不敢信这女人会把持得住!想当初她可是下药把他给……一想到这里,他就更生气了,那男人都抱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想着想着眼睛就开始冒火了。
王庚见状又道:“上什么火?被人污了就干脆休了,你不是一直不想要她吗?”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瞄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喝茶。
那茶有什么好喝,他眼睛一偷瞄着三皇子呢。
叫他以前说一定要休了这女人,现在打脸了吧?吃醋了吧?他想了想,又把店小二叫出来,道:“他们可有说午饭什么时候送过去?你送的时候,我跟在后面如何?”
小二看了看他的身形道:“客官你太打眼了,一看就是官家子弟。”
李炎又看着他,小二更加摇头:“这么客官你看起来一身贵气,更扮不了小二。”最后小北冲他微微一笑:“小二看我如何?”
小二这才点点头,“我要送饭,你可以站在一旁负责端酒水。”小北满意地点点头,他也好久没见王妃了,心里担心。去看一下总是安心一些。等到过了一会,小二把东西拿过来,他已经换好了店小二一般的装束。小北比较瘦,这么一打扮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店小二在前头,小北跟在后头,低着头,不说话。
等到了楼上,小二敲门,一个黑大个过来开门。小二拱手道:“客官,来送午饭的。”黑大个看了一下餐盒以及小北端着的酒水道:“进来吧。”便把门打开了。小二进了屋,小北紧随其后。
小北首先不敢乱看,以免对方生疑。进了门之后弯下腰,将酒水摆至桌上,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格局。
外面有小厅,置桌,里面两个房,都有帘子。但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男人的靴子。小北还欲再看,被小二点了一下,他们该退下了。小北一急,把端的盘子歪了一下,酒水洒出来,他立刻拱手道:“客官,十分抱歉,我给您换一壶。”黑大个不悦道:“快去快回。”小北立刻退了两步,走之前碰到门帘,看到了房间的一角。
确实有个女人躺在床上,但太远了看不真切。
他去取酒,王庚和三皇子询问似的看他一眼,他摇了摇头。等事情办完了,仔细汇报的时候,还是说:“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王妃本人。”
但人数基本上对得上,房间里都是男人,只一个女人,这本就反常。李炎捏了捏手掌,眸色如冰。
王庚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办?”
李炎嘴角一勾,“等他们下来,一旦确定了是那臭婆娘,我们三个上,难道还有拿不下的?”说着,他挑挑眉,他们人数少,但以一敌百。王庚却在想,这人擅长用毒,只怕到时候占不了便宜,还是要小心为上。
商量好了,他们三也不上楼,就在大堂里听评书。那讲评书的人正在说一个极有趣的段子,大把人围在一起,听得十分起劲。李炎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等着楼上的人下来,对方却迟迟没动静。他们在楼下喝了两个时辰茶,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没人下来。王庚觉察到不对,问小北:“刚才你去,可有露出破绽?”
小北摇摇头,他全程没说几句话,如果说一定做了什么事的话,也只是打翻了酒壶。他看不出来哪里是破绽啊?
等了这么久,早过了要赶路的时辰,对方还不下来,要么就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要么就是发现不对提前跑了。王庚看了李炎一眼,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等到达那间房门前时,他们斟酌了一下,还是踢了门。门板不厚,一下就被踢翻,然而,等候他们的是一片飞箭嗖嗖嗖地射出来。亏他们三人习武,不然早被射成了筛子。
等他们从箭阵上缓过神来,才惊觉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
从哪里下去的呢?不走楼梯,那便只能是跳窗。李炎咬了咬牙,刚才就应该多叫几个人,里面几个看着,外面几个守着,现在好了,扑了空。但这也间接证实了那些人有古怪。关凌月会在那里吗?她现在又去往何处了呢?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房间里茶尚温,他们跑不了多远。于是他立刻命令小北,拿他的令牌去县城调用兵马,追上去。
五庚和他两人下楼的时候,王庚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看向窗下一个角落,道:“你婆娘果然厉害,你看。”那角落里藏了一只小小的耳环,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饰品,而在这种地方,有东西落下而不被人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东西掉落的时间不长。
李炎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关凌月的耳环,但他还是拣起来,紧接着他们二人一人走官道一人走小道,继续追赶,果然没过多远,李炎又拣到了另一只耳环。他立刻断定这是臭婆娘留下的线索,传迅给王庚,二人一道去追。
就这样,他们循着线索一路追出十几里,到了傍晚时分,线索突然在一处丛林前断了。再往前就是深山,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关凌月也不明白,他们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走了小道,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进了深山?果然是做贼心虚。然而,一路上这位完颜公子果然对她照顾得十分周到,就连她平日的口味也了解得很细,车上带的都是她喜欢的食物。
唯一不足的就是只能躺着身体不能动,关凌月想,他把我掳回去是要当压寨夫人吗?看这小子对关凌月原主的宠爱,似乎也还过得去。在那边日子是不是会比现在过得好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住哪都是住,只要三皇子不找上门来,她也只能算了。
她这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背下了马车,又过了一会,进了一个软绵绵又暖哄哄的地方。
她懒得想是到哪,于是连眼睛也懒得睁。那暖被真是太舒服了,她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