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晴儿听了这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心想,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在小本本上又给关凌月记了一笔。
蓝晴儿把注意力集中到最近被三皇子救回来的那一众青楼女子身上,她看到其中一个叫绿儿的姑娘,生得十分清秀,没有那种风尘女子的媚色,却有一些邻家女孩的感觉。她当然不用三皇子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子,只要她出面去勾引三皇子,让关凌月吃醋就好了。这天,绿儿正在给药店拣药材,蓝晴儿突然出现,观察了她一会之后,便让掌柜把她叫过来,绿儿看上去二分乖巧,她先向蓝晴儿行了个礼:“蓝主子,绿儿向您请安。”蓝晴儿让她抬起头来,绿儿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那双眼睛像黑耀石一般,看起来深邃而又美丽。蓝晴儿点点头,问:“在药铺里做事,还习惯吗?”绿儿点点头:“奴婢能在这里做事,已经非常满足了。”蓝晴儿皱了皱眉:“这么容易就满足,你既是被王爷救回来的,难道一点也不想得到王爷的欢心吗?"绿儿不明白她的意图,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蓝晴儿笑了笑,对她说道:”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自己能否抓住了。“说着,给她一个腰牌:”最近王爷的贴身侍婢回家省亲去了,他身边缺一个伺候的,你去顶几天吧。“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自个儿走了。
绿儿拿着腰牌想了想,继续去药铺里帮忙。她直到傍晚才回到王府,然后就去更换了衣裳,去厨房里拿上好茶叶,厨房管事的人问她,你凭什么拿这茶叶?绿儿也不说话,只拿出腰牌给他们看,果然,对方就给了她最好的茶叶。绿儿在妓院的时候学过茶艺,知道这种茶配山泉水泡最好味,便又上山挑了山泉水,在厨房里烧好了,在王爷回府之后,自己先泡了好几次,待他回来的时候,味道已经是泡得最好的了。王爷进书房的时候,她十分安静地跟了进去,等王爷拿起书坐在案前,开始阅读的时候,她安静地站在身后,待到茶温到了合适的时候,才将茶俸上,期间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李炎喝出茶中味道的不同,说了句:”抬起头来。“她才应声抬头,映入他眼睛的便是那一双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李炎默了一下,说:”味道不错,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奉茶吧。“她也是十分乖巧地应下,安静地退下了。
这时,李炎已经注意到她了。这之后天几,绿儿一直很安静,她慢慢地了解了李炎的喜好,也能够准备一些他喜欢的糕点,称昨上一个合心意的仆人了。关凌月每天在外面忙她的事业,对家里的事充耳不闻,完全不知道蓝晴儿的计划,直到有一天,绿儿到药铺里来请辞她才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是,这天晚上她回王府了。
春桃几乎要流泪了,她扑过去拉住关凌月的手:”王妃,你半月不在,王爷都要被那狐媚子给勾走了!“关凌月忍着笑,问:”哪个狐媚子?“”就是那个青楼里出来的绿儿啊,看起来清纯可爱,哪知是个狐媚子。“关凌月又笑:”你怎么知道她是狐媚子,也许她只是想找个好出路。“春桃简直要被她气哭了,”你怎么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不好?“关凌月夸道:”进步了,还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了。“说完拍拍她的肩膀:”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弄明白呢?自己先慌了,怎么行?“
春桃点点头,不说话了,等关凌月的结论。但她坐在屋子里半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干坐着,真是愁死她了。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王妃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她在算帐呢。春桃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始敲打王妃:”你怎么还有心情算帐?王爷都要被人拐跑了!“关凌月不以为然:”最近他肯定要来求我的,到时候这账可就有用了。“说完她把账本收好了,让春桃打来热水洗漱,准备睡了。春桃看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十分担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等到晚上,关凌月把灯熄灭了,躺在床上也闭上眼睛,却不真的睡着。果然,到了半夜,三皇子到窗外来了。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接近,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然而,那脚步声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关凌月在等,在等他过来叫她。然而他没有。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窗外,站了不到一刻钟便走了。这让她十分不解,她明明听王庚说,今天朝堂上三皇子受了户部尚书的弹劾,说他最近在军用物资上消耗巨大,要削减开支,严令不准实行战死家属使用抚恤金终身发放的制度,让他在众人面前十分没面子。那么,他若是想给战死士兵的家属发放更多的抚恤金,他就应该要来找她才对,毕竟她现在有个小金库。她又怎么知道,她那个小金库实际上解决不了多少人的问题。而三皇子根本没往她这方面想。
她与三皇子一起上战场,多少对那些士兵有些感情,所以如果让她出一部分钱,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三皇子不来找她,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那男人不是最唯利是图的吗?他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利用,却不来找她,难道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就在这时,三皇子的脚步声又传来了,害得她心跳得十分厉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这一次,他直接推门,走了进来。黑暗中,他的眼眸发光,看向这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关凌月十分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本来什么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也知道他不可能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但她心就是咚咚直跳,仿佛是第一次与这男人初遇时那样,看见他,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