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讨男人的欢心,女人其实只要做好两件事,第一件事,温柔,第二件就是夸奖。蓝晴儿虽然才华不及关凌月,却在一开始时夺得了三皇子的喜爱,大概就是因为温柔。
她确实是温柔的,整个人只要一见到三皇子,就像水一样,充满了包容。她几乎在任何时候都注意倾听。
只是她的温柔仅限于面对李炎的时候,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立刻显示出另外一副嘴脸。关凌月见多了,比如说在王府的时候,她得了肺痨,就是她第一时间要求来照顾姐姐,不必其他人代劳,然后,她根本就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甚至还让大夫不要管她,由她自生自灭。她是没有亲自下手,却杀人于无形。
算起来,是非常狠辣了。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温婉大方,知书达礼全是错觉,如果关凌月在此,定要冷哼两声。可惜她面前的是三皇子本人。他对此十分受用。
“王爷。”蓝晴儿柔柔地唤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来:“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放一放,征战了这么多天,王爷,你需要好好休息。”说着,又体贴地在他肩膀上按摩起来。
真的是很舒服呢。王爷在心里喟叹一声,身体很诚实地放松了。
但他还是没有留蓝晴儿过夜,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不妥。这天夜里,三皇子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想着招兵买马的事,虽然这次他没打成胜仗,下次还要卷土重来。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父皇向来不重武力,要他拿出银子来招兵买马,绝对不可能!而且他自己去做这事,八成要被人当成拥兵自重,狼子野心!要想做好这一切,又不被人诟病,必须要想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才行。
他听闻本朝有三大富豪,其中一个以做丝绸生意为生,名叫万森,他到底有多少钱,据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可见是非常有钱了。
这样一个有钱人,却被人放在食物链的末端,谁叫商人地位低呢?纵有倾国财富,总还是有缺憾的。三皇子觉得,如果能够给他一定的权力,让他为自己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另外,他还听说有个十分会敛财的官员,这人名叫程斌,这人他倒是见过几次,不是什么好东西,另一个则是皇后的外戚,更加不用考虑了。
三皇子想着这次自己怎么也得守着兵权,不能像上次一样,因为想再次攻打胡族,就必须有兵力。如果有兵力,又有好武器,装备各方面都比别人强的话,他的胜算会更高。而关凌月又是个爱钱的,他想了想,就把自己的王妃也列入他的计划之内。
比如说有一个强悍的女军医,顺带还让她研究一下兵器的改良,再让她拿出一点开医馆的收入,想法简直不要太好。和他以前日常要弄死王妃的想法不同,他现在恨不得将王妃别在裤腰带上,只可惜人家不太乐意就对了。
想到这里,他召来小北问话:“本王让你盯着王妃,她现在做什么呢?”
小北仔细想了想,道:“在写大字。”
这时候写什么大字?三皇子皱着眉:“在写大字之前呢?”
“在翻医书。”小北回答地很诚实。他不知道王妃在写什么,主要因为离得太远,她在地上,他在梁上。三皇子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王妃似乎很喜欢行医?”
小北点点头:“王爷您说对了。她最喜欢和军医们讨论如何医治疑难杂症。”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此刻,她应该正和军医们呆在一起。”
“此刻?”这时辰大家不都睡觉了吗?还有什么可讨论的?三皇子略微有此不满,问:“她现在何处?”
“收治病患的营帐吧。”小北刚刚被王爷叫过来了,他也不十分确定这事。
关凌月在军中受到军医们的尊重,主要还是因为她医术了得。士兵们大多是外伤,而关凌月给他们吃下的药丸,其实就是青霉素,可以防止感染,救了不少人的性命。所以有时候,军医便会问她一些问题,寻找帮助。
当然,关凌月说的那些内容,都和她提供的药物无关,如果一定追问的话,她会说药是他师傅制的,虽然效果好,但量并不大。至于配方嘛,师门秘密,恕不外传。即使如此,军医们还是喜欢和她说话。毕竟像王妃这种愿意认真学习医术的女子不多,她对药草的兴趣极为强烈,偶尔也会问医童怎么分辨长得相似的药草。
但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和一些男人讨论治病的事,怎么看睡得出格。小北心里也知道,所以一开始没说。但王爷问起,他是必须提醒一下的。
万一给王爷戴个绿帽子,他的月饷那是肯定没有了的。
“王爷,那些军医围着王妃转,你不过去看看吗?”小北斟酌再三,问了一句。三皇子捏着手中的兵书,十分头疼地回了句:“不去。”
“王妃这么晚了也不休息,万一传出去了,对她名声不好。”
“她早就没了名声。”
“可小北觉得,王爷您也得在意自己的名声啊。真传出去,戴绿帽子的可是您呢。”
三皇子抬起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小北,莫名就想拍他两巴掌。有你这么嘴贱的吗?你会戴绿帽子,你全家都戴绿帽子。小北并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继续劝说道:“依小北看,王妃还是在乎王爷的。您说说看,您受伤的时候,她多担心啊。”
“那些受过伤的士兵,她都担心。”三皇子抽了抽嘴角:“小北,你的月饷是王妃发的吧?”月饷当然是王爷发的,小北一惊,捂紧自己的小钱袋。
“王妃自然是把王爷看得最重的。”小北一边捂着钱袋子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只是表面上没说出来,您看她只要是您要求的,没有一样不听从的,对不对?”
“她那是没有办法。”烛光下,看不清三皇子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冷冷的:“她知道,自己必须有一个靠山,而我,就是她选中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