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月背过身去,露出一个光洁的背部给人看。看的人挑挑眉,皮肤不错嘛。但面上依然是冷冷的。他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这女子还是让人惊艳,只可惜,野性难驯了点。
关凌月恨得牙痒痒。
她拿着浴巾的手不争气地往下垂了些许,不能沮丧,她强迫自己不要有这种不好的情绪,强迫自己清洗身体。
“洗干净点。”男人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被别的男人摸过,哪个地方都要好好洗。”
羞愤,难过,如果此刻能将这些表情都写在脸上,关凌月一定不愿意露脸。那男人摸了一下而已,你至于吗?只听三皇子又说:“去把刚才那男人抓起来,他哪只手摸的王妃,就剁了他哪只手。”
这句倒是人话,但是话风太残忍好不好?关凌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本事刚才不出手,出手相救又不彻底,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然这些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她只敢默默地洗澡,眼里还包着一包倔强的眼泪。这女人已经不干净了,她的身体已经被人碰过了。三皇子脑子里全是这些。但如果说让他现在把关凌月赶出去,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即使她不干净了,他仍然不想她走。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小北已经将男人押过来了。
“王爷,这家伙怎么处置!”男人已经被废了下半身,现在又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抓住,他的目光中已经有了死气,三皇子却一点也不在意:“砍掉他的两只手,死了唯你是问。”
太凶残了,关凌月打了个寒战,这男人好凶残。
“看着本王做什么?难道你想替他求情?”白痴都知道此时不宜求情。但关凌月比白痴更甚,她居然红着眼睛对他道:“他只是一时被仇恨……”
“你的意思是,眼睛也要被挖掉?”那句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没说完,关凌月就生生闭了嘴。男人终于注意到两人的存在,啐了一口道:“一对狗男女。”
被骂成狗男女的两人沙雕了。三皇子冲过去,踢了男人两脚:死不悔改,你知道你伤的是什么人吗?是本王的人!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死人!
关凌月睁大眼睛瞪着他。我几时是你的人了?
男人被踢了几脚之后渐渐没了气息,居然昏睡过去。三皇子又想叫人过来泼他一身盐水,关凌月瞪了他一眼:“够了,玩够了没有?”
“本王要打谁,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你不要在我面前打啊?我有罪恶感好不好?滥杀无辜是不对的,在我们时代这种事罪不至死,关凌月一边喊,李炎一边踢,过了好一会,终于没力气了,毕竟踢一只死狗是没意思的。
关凌月几乎要被他气笑了。至于这么幼稚吗?直到那男人被拖走了,关凌月才意识到水桶里的水已经冷了。她打了一个寒战,准备拿衣服出浴。然而,对方一点想走的意思也没有。
三皇子那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终于看到一些裂痕。
明明是他救的人,为何看起来他却更像强奸犯呢?关凌月碉堡了。半晌,三皇子突然道:“晴儿还在等我。”
关凌月抽了抽嘴角:这种时候还能想起自己的宠妾,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关凌月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他之前应该是观察过这男人一段时间,然后才出手相助。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在她受到侵害之前就救下她,所以,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后面他对待这男人的手段又是何其可怕?
关凌月直觉自己遇上了厉害角色,她有可能应付不来。
但就算遇到的不是他那又怎样?她说不上来。因为没有如果。关凌月咽了一口口水,方才被下了迷香,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好想喝个几杯水。
“春桃,给我倒两杯水进来。”她唤道。进来的却是蓝晴儿。她看起来十分担心关凌月一般,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方才听说你被人挟持了,妹妹好担心。”
放屁,你就是来看戏的。
关凌月接过她递过来的水,从善如流地从头上取下银簪,试了一下,再大口喝了。看着这一切的蓝晴儿……
“方才的戏,好看么?”喝完水,关凌月觉得自己身心舒畅。只是,蓝晴儿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担心还来不及。”
“是吗?担心我没出事吧。奈何我真的没出事。”关凌月浅笑了一下:“你可知道,那男子现在怎么样子?”
被砍了一双手,下半身被废,真是不能更惨了。蓝晴儿当然知道,不过她一点也不同情,没用的男人,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蓝晴儿已经去看过了,他心如死灰,口里还念念有词道:“关凌月不得好死。”
关凌月表示她完全不在乎怎么死,反正也会死在这人后面:“你看到他惨成那样,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王爷发现你骗他。”
欲言又止,关凌月故意不把话说完,引人遐想。
“不会的,我根本没骗过他。”蓝晴儿立刻反驳道。关凌月呵呵两声,“是吗?”
你有没有骗过她,你自己不知道?关凌月也不恼,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她。蓝晴儿何时吃过这种瘪,还想再喷两句,被关凌月充耳不闻了。
她干过哪些亏心事,她一句也不会说,反正老天会收拾她的。老话不是说吗?人贱自有天收。此刻她还敢过来挑衅,就知道她手中一定有那男人的把柄。否则,他千里迢迢赶来,是为兄长报仇么?
开什么玩笑,兄长自杀死了,他不去处理后事,跑到这来闹,自然是牵扯到了其它利益。李炎不说,她便也不问。
关凌月已经摸透了这男人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问也没用。想说的事情,她自然会知道。不过现在,她最想做的还是揭开这女人的真面目。太可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