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庚呵呵两声,我可不想给那个醋坛子当护院,那肯定比给皇帝当差死得更快。李炎坐在后面时不时地瞟他两眼,心想这小子怎么还不走?关凌月见天色已晚,所以随便说了句:“不如留下用晚饭吧?”话音还没落呢,后面就凉凉地投来一道视线,王庚立刻脚底抹油跑了。关凌月也没多想,终于安静地留下吃了顿饭。席间三皇子一直很冷漠,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已经习惯了,若无其事地吃饭喝茶。
到了晚上,小北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气愤之色,关凌月好奇地问:“你干什么去了?”小北喝了口茶,喘着粗气道:“小齐给我带了消息,说六皇子府里有个丫鬟原来是伺候符小姐的,前几天因为奶奶生病回家省亲了,她一回来就听说了小姐死亡的消息,十分悲痛,小姐以前为了护她挨过打,她要为小姐申冤。我一赶过去,那丫鬟却不见了。”他越说越气愤,关凌月看着都觉得难过。
但这些都不能证明符小姐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这消息传到李炎耳里,他只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大约是知道,一时之间也很难再打到别的线索,关凌月这晚没有再多想,她看完医书之后,便安心入睡。她没有发现,这晚三皇子又没有回来睡觉。她醒来的时候,他又上朝去了。关凌月依旧天天去药铺,偶尔也会到余大夫那里去学习医术,日子倒过得充实。
两天过后,王庚那里传出消息,那丫鬟的尸体在井中找到了。王府里传出来的消息,是丫鬟不小心坠井,但谁都知道,那井平时她天天经过,没有可能会自己掉进去。而且那井口小,怎么掉进去还是个问题。
关凌月心里难过,所以回家的时候,经过六皇子府,便在他家门前停留了片刻,突然发现家里有道士做法的声音。关凌月疑惑地皱着眉,这家子现在还有心情请道士作法,难道是良心发现,给符小姐做法事,送她通往极乐吗?事实是她想多了。她问,边上的邻居,一个大妈告诉她,说是王府最近不安生,好像闹鬼了。所以请道士过来驱邪的。关凌月在心里鄙视他们一番,这世上本无鬼,只怕是有些人心里有鬼吧。
只是关凌月非常好奇,怎么就这么巧,一有人死就闹鬼,这又不是电视剧。还有小齐到底上哪了,小北说他找到了一个丫鬟,那丫鬟就立刻死了,说明他找到的人是关键证人,否则对方不会那么快杀人灭口。这么说来,杀人的人,至少是这王府里十分有地位的一个,他出事,王府必须保。关凌月拧了拧眉,她又想起符衣衣那青肿的脸,不知道她的父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怎么忍住不闻不问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回到了药铺,见到小北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小北,你说符衣衣的事,她父母知道吗?如果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官?”
小北笑了笑:“符小姐是候爷的妾室所生,所以在候府地位并不高。”
“妾生的孩子就不是亲生的孩子吗?”关凌月对这种思想很不待见,毕竟也候爷的亲生骨肉,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呢?她想了想,又问:“那她娘呢?难道也不管吗?”
小北诧异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起什么作用?”
古代女子都是依附于丈夫存在的,妻子的地位不高,所以丈夫也就对她的子女不上心,自然也就没人管了。关凌月听了之后更感凄凉,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还这女子一个公道。她突然想起小齐对符小姐的事最为上心,问:“那小齐呢?他现在在哪里当差,怎么没见他来见我?”
小北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表情:“符小姐死了,他心里难过,找凶手的事情又没着落,他正在想办法。”
关凌月猜想这符小姐是小齐的心上人,所以在心里惋惜了一番,说:“让他节哀吧,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小北点了点头:“一定要查出来,还小姐一个公道。”那语气,比被杀了自己的亲人还要难过。关凌月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符小姐以前和你们很好吧?”
“是啊,如果不是符小姐相救,当年我和小齐都不一定能活下来,眼下,她出事,我们也有一定责任。”小北说着,眼睛又红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关凌月在心里感叹了一番,符小姐泉下有知,大概心里也会安慰一些。关凌月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于是让小北带她去找王庚,却听说王庚已经去候府的候爷和符小姐的娘亲了。关凌月只好在大理寺等待。她发现大理寺里有许多有关断案的书籍,原来古代也有很多验尸的方法,也有血迹鉴定的方法,只是不如现代那么精准罢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王庚铩羽而归,因为被符小候拒之于门外。不仅如此,就连就府中的符衣衣的新娘他们也没见到。所以王庚一回来,就黑着张脸,像有人欠了他一千两银子。他看到关凌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王妃,你倒是比她亲娘还关心这事。”关凌月也不生气,十分和气地说道:“只是感叹符小姐身世凄凉,想帮助一二罢了。”
“可惜他父母都不关心她的死法,就算查出真相,只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关凌月奇道:“天下居然有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面对绝对的权势,有时候父母也很无奈吧?”
关凌月杏眼圆瞪:“怎么能这样?”
王庚有些气馁地低下头,“王妃,我可能真要到你们那去当护院了,到时候王爷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关凌月笑了一下,调侃道:“你来了我给你开月饷,不归他管,是不是很惊喜?”王庚不相信似的看着她:“原来王府是你管钱?”关凌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