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衣衣的事在关凌月心中留了个疙瘩,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她。
难道仅仅是因为看她不顺眼,就杀掉她吗?
那么符衣衣第一次来的时候,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被打呢?她想查一查这背后的原因。然而,此刻,三皇子的手还捂在她脸上,他温热的气息从颈后传来,关凌月不由得耳根一热。
她挣扎了一下,并没太用力,所以很快被三皇子化解了。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别动。”那声音具有蛊惑性,让她有片刻失神。关凌月回过头来,只能看到他小半边脸,他的眼角上扬,嘴角也自然地向上弯着,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他喜欢这样从后面抓人?关凌月只好安静地被他窝在怀里,问了句:“其实我相信王庚的实力,只是太好奇了。”
三皇子的手臂没有太用力,只圈着她,道:“在这皇宫里,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其实只要查一查六皇子身边的女人,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以前我看到过一个丈夫因为妻子撞破自己出轨而杀她灭口,因为财产和孩子。”
“六弟根本不需要杀她灭口,因为他想要休谁,简直易如反掌。”
“说得也是。”关凌月有些丧气地说道:“他没理由这样做,所以,单纯打死一个人这种事也是有的。”
“如果一定要追究,他打死是的符小候的女儿,总有些代价要付。”
李炎这样温柔地圈着她,让关凌月有一种幸福的错觉。这不就是女性最期待的一幕吗?丈夫爱她,回来的时候,便直冲妻子的房间,先给她一个温柔的吻。然后再一起吃饭,逗小孩子,一起睡觉。
想到这,关凌月又有了片刻清醒,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爱原主,而顶着原主身份的她,虽然做了种种努力,但也只是他心目中的第二位。
所以,她在他怀里虽然顺从,却没有信任。
“难道一个皇子杀妻,只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吗?”关凌月觉得这一切不合理,却又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所以她问:“难道,丈夫对妻子不满意,就可以随意杀死她吗?”
“当然不可能,皇帝也不能随便废除他宫的任何一个妃子,必须要有理由,其他人当然也一样。”
“那为什么符衣衣就可以被随意杀死?”
“她也不是被随意杀死的,不是找不到理由吗?”李炎皱了皱眉:“他们知道这是不能做的事,自然经过周密的处理,要查出真相不容易,有了真相,要治他的罪也不容易,这些事情很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是啊,这些太复杂了,关凌月想,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如此廉价,那么她到这个时代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从三皇子怀抱中挣扎出来。她用灼灼的目光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三皇子沉默了一会,想再上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想了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认为他抹掉了所有证据,轻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不能接受。”
说着,她已经走到门口,转身就要将三皇子甩在里面:“我去找王庚了。”她脚步十分轻快,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三皇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仍旧没有说话。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他什么也没说。他脑海中浮过一些零星的片断,似乎在回想什么往事。但他很快从回忆里抽出身。
关凌月和王庚先去找了王府里的下人,问符小姐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在王府中是否得宠,大家都闭口不言。直到关凌月走向假山后面的一排房子,那里有专门的府兵把守,她们才注意这座王府的不一样。
她们没有进去,因为府兵直接阻拦了他们。王庚只大致看了一下外面的布点,心里便明白这是府中一处重地。
至于有多重要,他一时肯定查不清楚。
而且,他只能偷偷地来,来了之后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反而有可能被抓住,到时候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但这里值得一探。
关凌月决定和王庚兵分两路,她想从侧面打听到一些动静,但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是听说王府最近跑出去一名男仆。
这名男个原是个杂役,卖身进来的时候,家中发生了变故,到府中之后一直做些粗活。
他和别人盛传的那个和符衣衣有染的侍卫有些交情。他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和人说起。
但关凌月听到一句话,说这仆人原本在外面有个家。
虽然姐姐被卖给人家当丫头,但后来,姐姐成了那家主人的妾,来寻过这仆人一两回,奈何没存够银子,所以不能将他赎回去。
前段日子,似乎又托人过来送过两回东西。因为府里家丁太多了,这仆人原来又不是太中用,所以跑了,也并未进行太认真的追踪,只有管家被责罚了几句。便关凌月发现,这名家丁跑出去的时机太巧合了。
他是在符衣衣消失前两天离开的。
她直觉上,这位仆人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被灭口,或者自己逃脱,无论如何,找到他或许能问到些什么。
毕竟他在那么敏感的时期逃走,不得不让人产生遐想。
而王庚则选择晚上去探那王府的密牢。那地方八成藏着什么人,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如果不出这么件事,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人问起。
毕竟说成是仓库这种事,也是常有人相信的。比如说王庚,最初也曾相信这句话,直到他注意到地牢外面有一个非常结实铁门,而外面把守的人态度如此坚决,也是他怀疑的原因。
那门外的草地上分明还留有一些干涸的和血迹,虽然不明显,但却还是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