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怔了几秒后,低沉出声,“丝丝,你别开玩笑。”
丝丝的泪水止不住,淹没了她的脸,她摇着头,“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吧,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我要做你的妻子。”
霍远早就料到丝丝会跟他提结婚的事,他一直等着丝丝主动开口,这样他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跟丝丝谈条件。
“我可以娶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霍远凝视丝丝,语气认真。
丝丝激动地握紧了霍远的手,“霍远,你说的是真的?”
霍远点头,“我不骗你。”
丝丝迫不及待地看着霍远,“那好,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霍远下了床脚步沉稳地走到落地窗前,“你这栋别墅我很喜欢,我们要住在这里。然后,我会单独送你一套别墅。”
“这不成问题,你不用买别墅给我,我自己买得起。”丝丝完全没有异议。
霍远摇头,“不,结婚的话,我要送你结婚礼物。”
丝丝从霍远背后抱住霍远,脸颊贴在霍远结实的脊背上,“只要我们能成为夫妻,你想让我怎样我都答应你。”
霍远多想推开丝丝,他对她此刻的言行举止简直一阵厌恶。
然而,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装成很喜欢丝丝的样子。
他转过身将丝丝抱在怀里,“既然如此,明天我就给你转账,买别墅的钱你定。”
丝丝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霍远的怀中,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成水,她点点头,“好,就按我这套别墅的价格给好了。”
霍远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天下午,丝丝的账户上就多了喜人的数字。
丝丝感叹霍远的办事效率。
霍远告诉丝丝,他昨晚发了微信给财务部的负责人,速度不快就不对了。
他没有在乎这些钱,丝丝为他公司赚的远比这个多。当然,他也没有亏待丝丝。谁也不欠谁。
“霍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晚上,丝丝焦急地问。
霍远伸手抚上丝丝的脸,目色温柔,“丝丝,我来这里住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摸透里面的玄机。你先带我每个地方都走一趟,让我彻底熟悉它。之后,我们再细谈结婚的事,好不好?”
“这……”丝丝在迟疑。
霍远困惑,“怎么,不方便?你看,我们都快结婚了,是一家人了,我有权力熟悉它,是不是?”
“那好吧,我带你每个地方都走一遍。”丝丝最后答应。
反正她把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藏在最隐蔽的地方,她就算带霍远从头到尾走一遍,霍远也不会发现。
霍远跟在丝丝身后,他悄悄用手机录下了每一条线路,便于他后期自己单独寻找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
他断定丝丝是把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藏在这栋别墅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刚刚丝丝在听到他提出要带他走一遍,她没有立刻答应,她是犹豫后才同意。
而且,丝丝没有带他去地下室。
那么,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就在地下室。
霍远对丝丝失望透顶,这个虚伪而狠毒的女人,她究竟把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藏在地下室什么位置?
那个无辜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活着么?
在陌生的国度里,她每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对她是怎样一种摧残和折磨?
她的父亲已经年迈,本该安享晚年,可却要在牵挂女儿安危的提心吊胆中度过。
还有她自己的女儿,身残志不残,那么顽强地活着,偏偏她的母亲被丧尽天良的丝丝带走,忍受着思念和担忧。
丝丝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她多活在这世上一天,就多残害一个人。
真是死不足惜!
霍远对丝丝恨之入骨,但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恨,他要继续装下去。
丝丝去外地拍摄画报,霍远来到了地下室。
他每个角落摸索着,试图找到什么开关。
忽然,他看到墙角有几根黑色的长发。
丝丝的头发只到脖子,没有这几根这么长,而且染成了闷青色。那么,这几根黑色的长发会不会是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的?
霍远立刻拍下照片给克莱斯坦博士发了过去。
克莱斯坦博士让霍远寄给他,他做一下DNA检测核对一下便知道是不是自己女儿的。
检测结果需要等一些时日才能出来。
霍远总觉得头发是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的。
问题是,他只找到了头发,人究竟在哪里?
霍远不放弃,他准备再回地下室找一遍。
就在他即将按下按钮时,丝丝的声音传来,“霍远,我回来啦!”
霍远赶紧走了出去,他假装热情地朝丝丝张开双臂,“丝丝,欢迎回家。”
丝丝在霍远的脸颊落下一记轻柔的吻,随之,她满怀期待地望着霍远,“霍远,上次是因为你我突然都出差,我们没来得及谈结婚的事。现在我的戏份杀青了,你也不忙了吧,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
霍远笑容温和,“举行婚礼的话你想什么时候都行。”
丝丝愕然,“难道我们不应该先去登记再举行婚礼的吗?”
霍远故作难过地叹气,“不瞒你说丝丝,我和小满还没离婚,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她在哪里。”
“什么?”顷刻间,丝丝如遭到雷击。
霍远握住丝丝的手,面露愧疚,“丝丝,即使没有那一张纸,我也照样把你当妻子来疼。婚礼我们该举行举行,完全不影响我们成为夫妻。”
丝丝没再说话,她颓然地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霍远没有进去安慰她。
事实本来如此,他无需再多说什么。
眼下,他必须尽快找到克莱斯坦博士的女儿。
至于结婚,丝丝纯粹是在做梦。
她很快就会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
丝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泣,她恨透了翁小满。
这个该死的女人好像在隐形中嘲笑她,挖苦她,谩骂她。
是不是她注定无法成为名正言顺的霍太太?
是不是她注定要成为翁小满的手下败将?
凭什么?
她愤怒不已,想要砸东西。
起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她立刻止住了哭声,慌忙把包打开,取出了那枚小小的窃听器。
她启动开关戴在了耳朵上,那枚她前些时日偷偷装在大林口袋里的窃听器里传来大林说话的声响。
她的唇边划过一抹阴森的笑意,她终于得偿所愿。
大林这一次是和翁小满在通话,她知道了翁小满的住址。
翁小满,你这次再不死,我就不是陆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