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翁小满给霍远发了条微信:霍远,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不能跟你去办理离婚手续,明天好了。
霍远不禁困惑:难道翁小满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打电话给翁小满,结果收到的回应却是对方关机。
奇怪,翁小满没有关机的习惯,怎么这次关机了?
霍远的心仿佛悬了起来。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都要和翁小满离婚了,他还在担心翁小满。
思索良久,他还是不放心,开车去了翁小满的住处。
给他开门的人是张姨。
没有见到翁小满,他纳闷地问张姨,“张姨,小满去哪里了?”
张姨摇摇头,“霍先生,我也不知道。早上太太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开车出去了。”
霍远觉得不对劲,他继续问,“昨天晚上,太太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举动?”
张姨顿时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难过,“霍先生,实不相瞒,太太昨晚哭了,为你们离婚的事。”
霍远的心蓦地一疼。
“霍先生,你和太太非要走这一步吗?想想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一点都过不下去了吗?”张姨心痛出声。
霍远唇边划过浓郁的苦涩,低沉开口,“我想不起我和小满所有的过去,就因为这个,她欺骗我太久,她和她的前任纠缠太久。你换位思考一下。”
“哎!”张姨不再说什么,只剩叹息。
霍远转身离开。
在去公司的路上,霍远莫名感到心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总裁办公室,霍远准备往杯子里倒水,“砰!”水杯跌落在地,碎得不成形。
他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一只玻璃碴子扎破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
今天似乎做什么都不顺。
翁小满来到安娜的公司,追问安娜,“安娜,你跟我说实话,你爸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你公司现在的运营状况如何了?”
安娜不敢抬头看翁小满,眼圈泛红,“小满,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我。”
翁小满自然不相信安娜的话,她走到安娜跟前,抬起安娜的脸,语气焦灼,“贺启山和徐振宁说出那样的话,你觉得我能不担心你?你昨晚在他们面前真是一点锐气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他们拿着你的软肋,把你逼上绝路,你根本不会那个样子。”
安娜别过头,泪水滑落,她站起身,面向落地窗,声音带上哭腔,“小满,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想再也不管我那个不争气的爹的死活,可是我下不了那个狠心。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不管他。我现在进退两难,我若是把公司让出去了,员工们会骂我没良心。我若是不让出公司,我爸就会死在他们手里。”
假如能报警她早就报警了,问题是,她在明处,贺启山和徐振宁他们在暗处,她的一举一动他们或许都知道,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嚣张。为了父亲能活着,她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既然这样,那我今晚非去不可。”翁小满态度坚决。
安娜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低谷期,安娜没少帮她,现在安娜有难,她不能袖手旁观。
“小满,你不能去。徐振宁是什么货色,你不是不清楚。还有那个贺启山,比徐振宁还狡猾,你玩不过他们的!”安娜说什么都不会让翁小满去冒险。
“安娜,你别管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翁小满去意已决,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安娜倒下。
夜幕降临,华灯已上,翁小满带着十几个保镖奔赴食味轩的赏荷包间。
只见她一身保守的黑色条纹西装,昨晚那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已变成了利落的短发,不施粉黛的脸上棱棱角角都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和孤傲。
脚上那双CL红底黑色恨天高,她踩得蹬蹬响,走路如狂风扫落叶。
走廊里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几眼。
到了包间门口,翁小满停下。
她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下一秒,她昂起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徐振宁见翁小满来了,先是一怔,随即假装热情地迎上去,“小满,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翁小满甩开徐振宁搭在她腰间的那只不老实的爪子,目光凛冽地盯着徐振宁,语气清冷,“我是来跟你谈事情,不是让你动手动脚。”
徐振宁皮笑肉不笑,故意朝翁小满吐了一口眼圈,“小满,好歹咱俩是老相好,我碰你一下你都不让碰了?怎么,你把头发剪短是要告诉我,你跟我一刀两断了么?”
翁小满没好气地反驳徐振宁,“你嘴巴放干净点!快说,到底多少钱你们才肯放了安娜的父亲?”
贺启山这时笑眯眯地走过来,调节气氛似的,“霍太太,既来之,则安之。别那么紧张。来,我们坐下谈。”
翁小满压制着怒火,坐到了椅子上。
“贺启山,徐振宁,我们就事论事,到底怎样你们才肯放人?”翁小满沉声问。
“很简单,两种选择:第一,你把你在霍氏集团那部分股票让出来,第二,你陪我和徐振宁过夜。你选一个。”贺启山毫不啰嗦。
无论翁小满选择哪种,对霍氏集团而言都是死路一条。
翁小满的心仿佛瞬间悬了起来,她握着水杯的手渐渐收紧,指骨泛起清白。
原来这是贺启山和徐振宁早就预谋好的,他们的目的是整垮霍氏集团。
怎么办?
她真的就无路可退了么?
就在翁小满为难之际,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
霍远洪亮的声线犹如穿透黑暗,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响彻整个房间,“贺启山,徐振宁,如果我把你们刚才的录音交给警方,你猜你们有几种选择?”
翁小满震惊地站起来,她没有料到霍远居然会到场。
当她看到站在霍远身后的安娜时,她便明白了霍远来到此处的原因。
贺启山和徐振宁同时怔在原地。
霍远一只手举着录音笔,一只手将翁小满拉到他的身旁,视线始终落在贺启山和徐振宁身上,“怎么样,你们是让我带走翁小满和安娜的父亲,还是你们自己去警局?录音笔里的话可是证据。”
气氛紧张而压抑,隐约中充斥着杀戮的味道。
今晚,他们都能走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