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小区外面，她还是气呼呼的，什么人哪这是！
蒋境要帮她拿行李上车，被杜潼躲了一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蒋境勾勾唇角，“快过年了，听说你和祝森南分手了，我来看看你。”
顿了一下，又补充：“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在他身边过得不好，再来找我。你不去找我，我便来找你了。”
杜潼：“……”
“走吧，我帮你买了房子，带你过去。”
不由分说，拉了她就上车。
“哎——”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以及怎么拒绝的时候，蒋境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车不过开了五分钟罢了，离她原来的那个小区就三个路口而已。
不过跟她那里的旧楼完全不一样，这里是高级住宅区。
“你在这里买了房子？”
“是啊。”
“什么时候买的？”
蒋境看了她一眼，帮她从后备箱里往外拿行李，笑了一下，“不用试探我，我从来没放弃过你，还在等你。”
“……”
她站着不动，蒋境去拉她，“大过年的，天气又冷，你想露宿街头？”
“我可以去住酒店。”
蒋境点点头，“最近正好想买个酒店来投资看看，你要去哪家酒店？”
“……”
想让她承情到这种地步了，她毫不怀疑她就算去租房子，也会被他买下来。
算了。
蒋境见她松动下来，立马拉着人往小区里面走。
三号楼一单元七楼702，大三房带电梯，这地段和配置，没有三百万下不来。
房子装修得很好，里面什么都有，大到家电家私，小到卫生纸拖鞋，冰箱里满满的食材，都准备好了的。
说心里一点不感动是骗人的。
有人在你最孤独脆弱心情糟糕无家可归的时候为你准备了这么一个温暖的房子落脚。
蒋境帮她把行李箱推进主卧，“你自己把行李整理出来吧。”
看她一脸疲惫，叹了口气，“算了，我帮你。”
然后推着行李箱进了主卧。
杜潼木木地站在那儿，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冲进了卧室，“我来我自己来！——”
蒋境已经把行李箱放倒打开了，在最上面的赫赫然是一套她的内衣。
蒋境：“……”
杜潼红了脸，蹲下身快速把行李箱箱盖合上，“我自己来吧。”
蒋境站起身，也有些尴尬，“好。”转身出去了。
杜潼收拾好出去，蒋境在客厅等她，笑道：“安心住下来吧，我尽量不来骚扰你。”
尽量……
杜潼：“谢谢你。”
蒋境转身要走——
“蒋境——”
他回身，“？”
“能——陪我聊聊吗？”
她太孤独了，所以就算对方是蒋境，就算知道会把跟他的关系变得更复杂，她也还是这样请求了。
蒋境自然乐意。
两人在棕色真皮沙发上相对而坐。
杜潼抿了抿唇，问蒋境：“你跟靳小凡接触过，你觉得我像她吗？性格。”
蒋境闻言，皱眉，不懂她这算是什么问题。
“我怀疑，怀疑我是段湫刻意创造出来的靳小凡，为了成全祝森南。”她说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蒋境许久没说话，前后想了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潼把从祝俞生从何跃扬和靳小凡听来的话，还有何甜甜的无心之言，都说给蒋境听。
“也许就是巧合。”蒋境觉得这事玄乎得就像是杜潼在钻牛角尖。
杜潼默然。
她其实也并不太确定，段湫已经不存在了，谁能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杜沁那边一直也没联系上。
杜潼苦涩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最主要的是什么吗，不管我是‘靳小凡’还是杜潼，祝森南都不爱我，我知道他不爱，我还非要他忘记段湫不可，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我。”
“你说，”杜潼眼神哀伤而恐惧，“你说，我到底是谁啊？”
蒋境心跟着揪了一下，他想上前抱抱她，但克制住了，“你可能真的是新形成的人格，跟段湫完全不一样，不管你像不像靳小凡，你就是你了，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杜潼垂眸，“只有找到我姐姐，问清楚了，我才甘心，可我找不到她。”
想到什么，杜潼又道：“既然我的身份是假的，我姐姐应该就不是我姐姐。”
“那我帮你去找她吧。”蒋境道。
杜潼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她，她很感激，“谢谢。”
……
半个月后。
雁城某酒会上。
新年刚刚过去，天气还带着寒意，但也抵挡不住雁城上流社会人们举办派对的热情，每年这个时候好多名目的派对，生日啊，订婚啊，差不多都赶在这年前年后。
“他会去吗？”杜潼边整理自己晚礼服，边问旁边站着的蒋境。
“会的。”蒋境站着她身后握住她肩膀看着镜子里面的她，安抚道，“你别紧张。”
杜潼突然觉得自己对蒋境太予取予求太不公平了，利用蒋境去找祝森南问一个结果，祝森南要她她跟祝森南在一起，祝森南不要她她就回头找蒋境？
很渣的感觉。
可她没办法，她做不到直接去纠缠祝森南，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只能这样试探。
蒋境看到她眼里的歉意，勾唇一笑，“不用对我觉得抱歉，我帮你不也是‘居心不良’么？”
杜潼被他逗笑了。
酒会就在荣亨世纪酒店举行，是蒋境某个合作商儿子的订婚宴。
杜潼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对这里的一切都莫名熟悉。
而且，这里的员工看到她一副见了熟人的模样，又惊又喜，有个女孩直接上来抱她，“段总段总！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人家真的好想你呜呜——”
杜潼挣开她，“不好意思，我不是段湫，我是杜潼。”
“段总，我是曾芽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女孩咋咋呼呼的还挺可爱。
杜潼摇摇头，“我失忆了。”
“段总，你真的——”
蒋境在边上催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杜潼对曾芽歉意一笑，“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曾芽挠头，这是怎么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