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在连家过，她妈非得留她一起守岁，说已经很久没跟她一起过过年守过岁了。

　　靳小凡无奈，只得留下来。

　　这一留，就过了午夜，吃完饺子她想走，姚芳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吧，家里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看都这么晚了，对吧？”

　　她妈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靳小凡心里微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就留了下来。

　　其实她对连浩如今半点责怪都没有了，她相信他是真心要跟她做兄妹的。

　　而且吃团圆饭的时候，她妈跟连叔叔提起他最近在相亲，相到了一个挺不错的对象。

　　她怕的不过是何跃扬不高兴。

　　但他远在新西兰，反正也不会知道。

　　就这么留下了。

　　倒是没想到，这一留，还留了两个晚上。

　　因为初一那天，连浩相亲的对象过来玩了。

　　姚芳和连学文自然高兴，把连家亲戚有一个算一个，都叫了过来。

　　家里地方倒是够，但姚芳一个人要准备那么多人的饭，有点吃力，靳小凡当然留下来帮忙。忙完上顿忙下顿，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姚芳又留她，她心里想一晚两晚没差了，就又住下了。

　　到初二一早，连家门铃被人连着按，跟催命符一样，把全家都吵醒了。

　　连学文穿着睡衣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长相气质是一等一的好，他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只是脸色有些些不善。

　　“你是？——”

　　“我找靳小凡。”

　　靳小凡此时还在楼上房间洗漱，并没下来。

　　倒是姚芳过来了，见到何跃扬，又惊又喜，“跃扬，你不是出国去了吗，怎么大早上过来了？快，快进来。”

　　姚芳胳膊肘拐了丈夫一下，“这就是小凡男朋友，跃扬。”

　　连学文反应过来，连忙让道，“他就是跃扬啊，请进请进！”

　　靳小凡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今天就回去了，边下楼，边道：“妈，今天我——”

　　一抬头，看到何跃扬在屋子里，呆了。

　　姚芳朝她道：“女儿，快点下来，你愣在那做什么，跃扬来找你了。”

　　靳小凡赶紧跑下来，走到何跃扬面前，“你不是初七初八才回来吗，怎么——”

　　她倒是有点心虚，明明说好过来吃个团圆饭的，结果还在连家住了两个晚上，还被抓包……

　　但当着连学文和姚芳的面，她又不好跟何跃扬解释什么。

　　何跃扬淡淡地，“公司有点事，我回来处理下。”

　　其实。

　　今天凌晨五点到的，回到家她不在，他就猜她是在连家住下了，之前姚芳去帝景苑的时候偶然说起过这里的地址，他记性不错，一找就找到了。

　　心里，不是不生气的，对她住在连家。

　　但他并没有表现分毫。

　　靳小凡道：“我正要回去呢。妈，我就跟跃扬回去了，下次再过来。”

　　姚芳拦住她，“你看你这孩子，不懂事，跃扬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吃顿饭再走，这么早，早餐肯定没吃呢，妈这就去给你们做早饭。”

　　靳小凡看了一眼何跃扬，拉住她妈，“妈你别忙了，我不饿。”

　　“你不饿，跃扬不饿啊？你真是！”

　　连学文也道：“这大过年的，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走？吃了再走吃了再走。”

　　他们正说着话，连浩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了。

　　连家的联排别墅是复式楼，连学文和姚芳夫妻俩睡一楼，孩子们的房间都在楼上。

　　刚才靳小凡也是从楼上下来的。

　　想到她跟连浩在同一屋檐下，还在同一层，也许房间还是挨着的，何跃扬的眸底暗潮涌动。

　　连浩看到他，一愣，但还算友好热情，笑着道：“是你来了，怎么还在门口？”

　　靳小凡看何跃扬的脸色，觉得下一刻他可能就要发飙。

　　但他不知怎么，他敛了眼里的情绪，转头对姚芳道：“那就麻烦阿姨了。”

　　姚芳喜滋滋地往厨房去了。

　　连学文领着何跃扬到客厅说话。

　　靳小凡跟在何跃扬身边，被他拉着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坐下后，他没放开她的手。

　　仅仅是这样手跟手的接触，心里那股烦躁都消下去不少。

　　他悄悄张开手指，让她的手指跟他的交叉，再握住，两人的手掌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得到彼此的体温。

　　肢体也是一种语言。

　　靳小凡本来觉得他可能生气了，这会儿却觉得他是在表达：想她。

　　心里自然欢喜甜蜜。

　　他们这番，在连家父子看来，也是他们感情真好的观感。

　　父子俩各怀心思。

　　连学文觉得难怪小凡看不上自己儿子，原来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对象，诚亿集团的大总裁，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

　　连浩揣摩何跃扬的心思，他对他的敌意在知道自己是小凡的哥哥以后不仅没有减，反而增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小凡告诉了他，他曾经喜欢过她的事。他留下来还有这番亲密的举动，多少是在给他示威。

　　他倒是想错了，何跃扬真的是单纯地在“用药”而已。他自视甚高，并不把林浩放在眼里。

　　“跃扬，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肯定很辛苦吧？”连学文问道。

　　“还可以。”何跃扬客气地答。

　　一来二去都是客套的寒暄。

　　连学文感叹道：“昨天小浩的对象过来，今天跃扬你过来，咱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何跃扬这才看了连浩一眼，脸色不知为何柔和了不少，笑了笑，“匆忙过来，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连学文连连摆手，“我跟小凡她妈呀，就喜欢热闹，等小浩跟小凡都成了家，我们也就没什么挂心的了。我呢也早些退休把超市交给小浩去打理，等你们都有了孩子啊，我跟小凡她妈就给你们带带孩子，含饴弄孙享享清福了。”

　　靳小凡有些尴尬，“叔叔……”她跟何跃扬远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连学文哈哈两声，“你看我一高兴啊，话说得有点远。”

　　何跃扬没作声，跟着笑了笑。

　　后来姚芳做好早饭，喊他们去餐厅。不过一顿早餐而已，她弄了一大桌，主食就好几种，饺子馒头馄饨面条，外加各种快炒菜，很是丰盛。

　　连学文调笑，“嚯，真是亲女儿亲女婿，这要是被媛媛看到，指不定要吃醋。”

　　媛媛是昨天过来的连浩的相亲对象，全名叫林媛。

　　姚芳闻言，假意捶了他一拳，“你这话可真没良心，昨天我跟小凡可是累了一天给你们做饭。”

　　“好好好，我们小凡最乖了，疼她疼她。”

　　小辈们就看着他俩“打情骂俏”，倒是都没说话，笑而不语。

　　对姚芳和连学文之间的感情，靳小凡还是羡慕的。她觉得母亲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捱到她成人才离婚，现在也算找到了好的归宿。

　　只是她亲生父亲，还是有些可怜。

　　“快吃吧，趁热吃吧。”姚芳招呼他们吃饭，对何跃扬道：“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一点，你选你爱吃的吃，啊。”

　　何跃扬点点头，“嗯，谢谢阿姨。”

　　靳小凡想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吃饭，抽了下，没抽动，抬头看他。

　　何跃扬挑了挑眉，又握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这一幕姚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快吃吧，吃完你们回去，妈不留你们了。”

　　靳小凡：“……”

　　她妈一副过来人了然的样子，让她羞得不行。

　　她害羞的同时也在心里疑问，何跃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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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路虎被开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车窗升起，落了中控锁。

　　“跃扬？”她心惊地叫他。

　　这种状况，她再笨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她还从来没跟他在车上做过，她有些慌。

　　他不是有洁癖吗，而且就算再偏僻，万一有人过来……她不敢想象。

　　何跃扬伸手过来解了她的安全带，又开始解她的棉衣的扣子，“你不热吗？”

　　车里他开了暖气，不至于待会脱了衣服会凉。

　　靳小凡抓住他的手，“跃扬，咱们回家好吗？”

　　“来不及了……”何跃扬看向她，眼里是熊熊火光。

　　她看得一惊，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他俯身下来堵住了唇。

　　“唔……”

　　这是第一次他跟她在车上，也是第一次什么措施都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次至少他还想着twsj，现在却是什么都不顾了。

　　他像是一头饿极了的凶猛的野兽，撕咬掠夺。

　　她的拒绝抗拒在他强烈的攻势下，就像是蚍蜉撼树，微不足道。

　　她也渐渐地沉入欲海，她也疯狂地思念着他。

　　车身震颤了许久才渐渐停下来。

　　结束后，靳小凡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一只缺氧的鱼，“跃扬，窗户开一些……”

　　车里一片狼藉，撕裂的衣物，汗水黏腻，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欢爱过后特殊的气味。

　　她觉得她快闷死了。

　　何跃扬将她抱起来，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轻笑，“这么点痛苦都受不了？”

　　一个经历过锥心之痛的人，和一个没经历过什么生理心理巨大痛楚的小姑娘，两人对于痛苦的忍受能力不在一个量级上。

　　刚刚经历一场“浩劫”的何跃扬，并不觉得窒息是个很难受的事情。

　　他将车窗开了点缝隙，又怕她冷，用衣服将她裹好，抱在自己怀里，她太累，窝在他怀里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想着今天连父说的那些话，倒是第一次有了些娶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