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森南打了个内线出去,“曾芽,进来,把你手机拿进来。”
曾芽以为他还是要算账,陪着笑,道:“南总,我这就把聊天记录删了,我不聊了,马上工作——”
祝森南声音玄寒:“不准删,赶快进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曾芽连忙进来了,乖乖地递上自己手机,“南总,我再不敢了……”
祝森南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刚才他们聊天的微信页面,点开刚才他忽略了的那张图片。
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真的是他。
曾芽心里惴惴,这是怎么了嘛?
后来祝森南打了阿靖的电话出去:“给我滚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阿靖不得不又过来。
两个人在祝森南办公室,阿靖听他说了事情始末,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你是说他小湫的男朋友,现在?你没认错吧?”
祝森南问他:“他说他叫什么?”
“King。”
“他叫金岩。”
“这么说,他是个双?”
“双个屁!”祝森南忍不住骂,“段湫找了个人回来假装的,就是为了跟我离婚!”
“……”阿靖想了想,道:“既然你们都离了,就算事情真像你说的这样,你也不能拿小湫怎么样啊。”
祝森南舔了舔后槽牙,冷道:“不能拿她怎么样?等着看好了。”
阿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这个好友这两年行事越发诡谲了。
……
蒋境接手拳馆后,打算搞个重新开业的仪式,他邀请段湫开业那天去玩,段湫答应了。
段爷爷这段日子一直待在拳馆,不管是祝俞生被绑架还是段湫被诬陷,他一概不知,是段湫故意没告诉他,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蒋境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他们去了之后,把段湫拉到一边,对她道:“我刚回雁城,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跟俞生都没事吧?”
段湫点头,“没事,都过去了。”
“早知道我应该呆在雁城,说不定能帮你点什么。”蒋境有些懊恼。
段湫莞尔一笑,“你又不欠我的,干嘛这这么说。”
蒋境看向她,“不欠吗?”
段湫笑,“当然不。”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段湫道:“你去忙吧,今天肯定有很多人要招待。”
“嗯。”
段湫走开了,蒋境看着她的背影,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真的不欠吗?
那,为什么他的心里总觉得欠了她些什么?
当年要不是他,她不会离开祝森南吧。都欠了这几年了,不找点事情还回去,他的余生似乎都不安似的……
……
段湫上了楼,爷爷在收拾东西,她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段爷爷看到她,“不用你帮忙,爷爷自己收拾就好。”
爷爷四周看了看,眼中有些不舍。
“爷爷,如果你喜欢的话,去那边我再帮你开个拳馆。”
段爷爷摆摆手,“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拳馆?我是舍不得的是阿南和阿生呐。”
段爷爷叹了口气,又补充道:“爷爷是替你舍不得。”
段湫一顿,随即笑道:“我没有舍不得,您别伤感了。”
段爷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这时蒋境的助理上来喊他们,“段师傅,段师姐,下去剪彩去了。”
段爷爷应了一声,对段湫道:“那就先先去剪彩,过会儿再来收拾吧。”
“嗯。”
爷孙俩跟着助理一起下来了。
一下来,满屋子人,段湫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祝森南。
也许是他刚好也朝她看过来的缘故吧。
她可不承认,她是因为太在意他,所以才能这么一眼就看到他。
今天倒真的是热闹,金岩,蒋境,祝森南,都在。
三人,一个神秘,一个邪魅,一个痞气,颜值都是顶级的,一个开业剪彩现场,比当红明星开发布会还热闹,蒋境的一些闲着无事来凑热闹的亲友,还有路过的过来凑热闹的人群,把整个拳馆都占满了。
剪彩仪式段湫没凑过去,跟金岩一起留在了后面,段爷爷去了前面。
祝森南也站在后面。
就在段湫和金岩身后不远处。
段湫总觉得有股冷冷的视线扫到她身上,像是寒冬里凌冽的风。
金岩似乎也有所察觉,侧头对段湫道:“今天祝森南怎么了?”
段湫回头去看,那人却脸色淡淡的,接触到她的眼神,还露出几分正经的疑惑:看他干嘛?
段湫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剪彩完了之后,金岩没呆多久就走了,段爷爷和蒋境还在说话,可能在交代拳馆的一些事情,段湫想,干脆趁这会儿去帮爷爷收拾下东西,待会就走了。
她要往楼上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段湫回身,看到祝森南,“怎么,有事?”
祝森南放开她,嘴角有一丝不冷不热的弧度,“这两天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我跟金岩打算买明后天的机票。”
嘴角的笑偏冷了两分,不过,并不易察觉。他微微眯了眯眸,“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接阿生?”
“今天晚上就去接他回祝家吧。”
祝森南笑着道:“好。”
正好一个侍应端着酒过来,祝森南从盘子上拿了两杯香槟,一杯给段湫,一杯给自己,“喝一杯吧?”
段湫接了过来,嘴角上扬着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把酒喝了。
然后她就往楼上去了。
祝森南把两个空酒杯随手放在桌子上,靠着墙壁等了两分钟,摸了摸下巴,四周看了看,段爷爷还在跟蒋境说着什么,他便也往楼上去。
段湫在段爷爷房间帮爷爷收拾东西。
房门没关,祝森南看到在忙碌的段湫,道:“要不要帮忙?”
段湫意外他还跟上来了,不过也没说什么,“不用,东西不多。”
祝森南抱着双臂斜靠在门口,等着。
段湫觉得奇怪,他来干嘛?
男人似乎觉得有点尴尬,便起了个话题,“金岩好像不怎么粘着你。”
段湫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他又不是小孩,粘着我做什么?又不是俞生。”
说到祝俞生,段湫的脸色黯淡了两分。
又去收拾段爷爷的衣服和物品。
“说到粘,”她边收拾,边开玩笑地道,“你以前也没粘着我啊,都是我贴着你。”
祝森南看着她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折叠好,放进行李箱里,点了点头,“嗯,是你贴着我。上班的时候从不正眼看我一眼,下了班回家抱着我不撒手,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也说好想我……”
祝森南的语速很缓,那些话,浮现在脑海,经过大脑的语言加工,再从他嗓子里吐露出来,“你为我做了我父母或者别的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把我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了荣亨真正的继承人……”
段湫停下手里的活,愣愣地看着他。
祝森南走过来,走到她面前,“那么爱我的你,现在,真的爱上了别人?”
段湫想往后退,他眼里盛的深情,让她心慌。
但他没让她退,拉住了她。
段湫想挣开却被他拉得死紧挣不开,她突然觉得好热,是不是谁把中央空调的温度给调高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我们都离婚了,从前的事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我现在爱的是金岩。”
祝森南笑了。
她觉得那笑莫名其妙。
嘶,真的有点热,而且烦躁,
“热?”他问。
段湫挣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真的有点烫,自己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怎么会这样?
祝森南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而且反锁了。
又走回来段湫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段湫这会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不是感冒发烧那种,她的身体叫嚣着……欲望。
闻言,她抬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刚才给我喝的酒……”
祝森南静静地看着她,承认了:“嗯。”
段湫一巴掌甩过来。
“啪”地一声。
“祝森南,你做事越来越没下限了!!”
祝森南被打偏了脸,嘴里还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用舌头舔了舔,朝一边啐了一口。
“说我,你呢?让一个gay来假装爱人,来同我离婚,你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她脑子开始晕乎乎的了。
“我怎么知道的?”祝森南过来扶住她,“待会再告诉你,现在……”
他低头,吻住了她。
一次过后。
段湫趴在他身上,牙齿咬他,嘴里呜咽着:“不行,不行,阿南……”
祝森南莫名就能听懂她这两个不行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是不够。
第二个,是不能在这里了,爷爷很可能很快就上来了。
他将她衣服替她穿上,然后打横抱起她。
拳馆二楼有个后门,他抱着她,从那个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