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压在栏杆边，她半个身子往外倾，她想推开他，却不得不紧紧攀附于他。

　　“放了你？谁放了我？”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声音已经沉得不能再沉。

　　她的衣衫已经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

　　当他撩开她的裙子开始拉扯她下面的短裤，她心里的感觉只能用惊骇来形容。

　　不，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哭着求他。

　　男人忍得身体隐隐发痛，他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但还不是时候。

　　他摸着她柔软的发，又变成了那副诱哄的模样，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小凡，告诉我，是不要，还是不要在这里？嗯？”

　　二者的区别，可大了。

　　“不要，是不要！啊！——”

　　没听到满意的回答，何跃扬眸光一闪，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提，这样一来直接让她的臀部坐在了栏杆上，他顺手放开了些抓她的力道，两个人依然紧紧相贴，但是往外倾斜得不能再多，再多一点点，两人都会翻下去，她崩溃地尖叫，叫到一半自己捂住了嘴巴。双腿本能地紧紧勾住了他的腰，防止自己真的掉下去。

　　她全身都在抖，眼泪直往下掉。

　　“是不要，还是不要在这里？”他搂着她，很有耐性地又问了一遍。

　　她害怕得不行，终于妥协，哭得断断续续地道：“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的意思是，可以去屋子里面。

　　男人邪魅一笑，这才满意地将她拉了回来，打横抱起她，往屋子里走去。

　　她还在哭，抽抽搭搭的。

　　他将她放在那张熟悉的单人床上，倾身压了上去，但很温柔地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她身上，他摸了摸她哭得红红的脸，“别哭了，嗯？”

　　他哄了她一会儿，她还是哭，他便失了耐性。

　　实在忍了太久。

　　他太想她。

　　想她这幅身子。

　　到后来，她哭也不怎么哭了，也没有挣扎，却在消极抵抗，死鱼一样躺在那儿。

　　何跃扬低低笑了一下。之前那么多次，他已经熟悉她的所有，他多的是办法让她舒服，让她臣服。

　　靳小凡从头哭到尾。

　　一开始是委屈，后来是舒服，因为舒服又觉得羞耻。

　　两人已经清洗过了。是他抱着她去洗的。

　　然后他又将她抱回床上，两人侧身相对，他一边一边抚摸她的背，安抚着她。

　　她不愿面对他，一直是闭着眼的，就算刚才他抱她去浴室清洗也是。她眼眶中还蓄着泪，时不时滑下一滴，顺着她的眼角划过鼻梁脸颊滴落下来。

　　他便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叹息了一声，“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靳小凡依旧沉默地流泪。

　　如果可以，她要去告他QJ！

　　她不理他，闭着眼，无声地抗议。

　　“靳小凡！”男人沉声道，“眼睛睁开！”

　　她不睁。

　　男人皱起好看的眉，突然又笑了，拇指指腹摸着她的唇瓣，“你刚才叫的声音可真好听，还记得你叫了些什么吗？你让我快点，你求我快点——”

　　靳小凡呜咽一声，终于睁开了眼，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住他的大拇指。

　　用力咬着。

　　何跃扬哼都没哼一声，任她咬。

　　进入她的那一刻，他所有心伤，所有暴躁，都不见了，只剩下满足。

　　给她咬一口，不算什么。

　　但她下口是真的重，拇指见了血，见了骨。

　　她本就没什么力气了，咬这一口花光了几乎她所有剩余的力气，她松开他，喘着气，被亲得有些红肿了的唇，唇边沾染了他的血迹。

　　何跃扬亲了上去，他刚才吃得够饱，所以这轻吻几乎不带什么颜色，反而是怜惜更多一些。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留在我身边。”他说。

　　靳小凡一顿，一直失神的眼这才聚焦，把视线投向他，“爱。”

　　啧啧，真是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此时的靳小凡就是这么执着和幼稚。等她历经千帆，她才会明白，那些过来人的话是多么有道理，比如章姐劝她同意她侄儿，比如母亲说连浩是适合她的人选，虽然跟爱情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跟踏实过日子有关。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想要的温馨平淡的家，跟她正在追寻的爱情，很可能是两个相悖的方向跟目标。

　　何跃扬回她：“好，我爱你。”

　　她说：“假的。”

　　何跃扬：“……”

　　“我喜欢你是真的。”何跃扬换了个可信度高的说法，“对不起，我那天晚上，不该那么对你。”

　　何跃扬这人，道歉这种事，他真的很少做。现在为了哄她，也算下足本了。

　　想起那天晚上受的委屈，她连着那天的份也一起哭，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别哭了，嗯？”他帮她擦着眼泪，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原谅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她又闭上了眼，任他将自己抱紧。

　　她不知该如何选择。

　　想要征服一个人，一旦起了这个念头，不容易消下去，哪怕明知道这条路会异常难走。

　　现在何跃扬这样缠上来，她又动了心思。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昏昏沉沉的，她警告自己，靳小凡，别再做傻事……

　　因为太累，眼皮太重，她还没想清楚就睡了过去。

　　……

　　早上她是被屋子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糊地撩开蚊帐去床边的柜子上摸自己手机，却没摸到，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她惊坐起来。何跃扬！

　　那人从屋外进来，看她醒了，轻笑着道：“是送货的人来了，把你吵醒了？”

　　“什么货——不，你怎么还在这？”

　　何跃扬打开冰箱门，那低矮的单门冰箱只到他大腿，他蹲下身，从里面拿了瓶水出来，站起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转过头反问她：“我不在这，我去哪？”

　　靳小凡：“……”我管你去哪！

　　何跃扬的视线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这个小阁楼，客厅就是卧室，外加一个小小的厨房和厕所，加起来不足二十平米，墙壁低矮，找个合适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让人送了台空调过来。”他回答她前面一个问题，他看向她，在目及她没有被被子盖住脖子肩膀上那些痕迹时，眸色暗了暗，随即移开目光，“你整理一下，我让人进来装。”

　　真邪性，以前在这里过夜热的要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给这装个空调。

　　第一，这里不好装。

　　第二，他没有真正想对她好。

　　靳小凡抱着自己膝盖，没动，下巴抵着膝盖，偏着头，“我不要。”

　　第一，已经过了今年最热的时候了。

　　第二，她不想要他的东西。

　　不想要，他总有办法让她要。他说：“要我帮你穿衣服吗？我很乐意。”

　　他说着，朝她走过来。

　　靳小凡立马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出去，我再穿！”

　　何跃扬嘴角勾笑，转身出了门。

　　靳小凡套了件T恤，穿了条牛仔热裤，洗漱好，出了屋子。

　　何跃扬在长椅上坐着，姿态慵懒，看到她出来，轻笑了下，对那边一直在那等着的穿着制服的安装工人道：“去装。”

　　两名安装工人恭敬地对他点点头，进屋里看位置去了。

　　何跃扬看着她白色牛仔热裤下那双笔直白皙的腿，眸色微动，突然对她说：“别穿这个出去。”

　　这句话，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靳小凡平常最常穿的就是各种长裙，她很少穿这种短的热裤出去，只在家穿。

　　她腿白，腿型也好看，太招眼；再一个就是她的腿特别容易受伤，随便磕一下碰一下就是一块淤青，穿长裙能护着也能遮伤。

　　虽然她不会穿出去，但是被何跃扬这样命令，她也是不爽。

　　转身侧对他，没搭理他的话。

　　何跃扬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柔声道：“还在生气？”

　　靳小凡低着头，不搭理。

　　他捏住她的肩膀，“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再生气，嗯？”

　　靳小凡头一直垂着，听到他的话眼眶又发热。那个温柔又霸道的何跃扬仿佛又回来了，甚至对她做着更温柔更霸道的事，昨天说了喜欢她的话，现在耐心地哄着她。

　　可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爱而不得。

　　他饱含讽刺的话语犹在耳旁，他说：“误会？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误会你？”

　　想起来都让她的心如坠冰窖。

　　她到嘴边的一句质问的话是：许冉是谁？

　　但她不能问，问了就等于承认她还在乎她。

　　她原本已经向前走了，他却又来拉扯她，真让她无语。

　　她无声沉默，也不抬头看他，这让他不得不换了策略。

　　他还穿着昨天的衬衫，已经有了许多褶皱，不似平常的平整白净，他卷起两只袖子，露出手臂，伸到她面前，“哪，你看，我昨晚又被蚊子咬了，咬得这么多。”

　　那两只手臂上，整个一圈，真的全是又大又红的包。

　　不仅手臂，昨天被她咬的左手大拇指，那一圈牙印，呈紫色了。

　　看上去，挺可怜。

　　靳小凡吸吸鼻子，这才抬头看他，眼神已经软了，“活该，谁让你过来的！”

　　正好这时其中一名安装工人看好位置，出来搬空调内机，看到了何跃扬的这一番“操作”，恍然大悟，刚才他们送货上来，看到他蹲在墙角阴暗处，杵着两只胳膊在那喂蚊子，他还寻思一个大总裁怎么脑子有病？

　　没想到竟是苦肉计。

　　现在的人啊，谈恋爱都讲究个套路。

　　苦肉计还挺奏效，大总裁忍不住痒，去抓皮肉，被小姑娘拦住了，进屋里给他拿止痒的花露水去了。

　　安装工人暗自好笑，却瞥到大总裁冷冷的眼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看戏，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