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装好后，安装的工人就走了。
靳小凡和何跃扬，两人坐在空地上的长椅上。
花露水她已经帮他抹好了。
靳小凡看他身上皮肉没好的，衣服脏乱，“你回去吧。”她拿起花露水瓶子起身想回屋。
被他拉住。
“小凡——”
靳小凡挣开他，“空调我上网查一下价钱，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何跃扬闻言，眼眸里染上了一层薄怒，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还要他怎样？
他再次拉住她，这次用了狠力，将她拉到了自己大腿上，他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凶狠地吻了下去。
“唔……”
不仅身子被禁锢动不了，他强势的吻还让她接近窒息。
亲，亲不够。
上，上不够。
她的唇，她的身子，像是毒品，甚至比——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何跃扬猛然松开了她。
靳小凡被亲吻得唇瓣红肿，双眼迷离，喘气不匀。
他捧着她的脸，又一次说着，“小凡，别拒绝我，接受我，好吗？”
跟前几次不同，隔得这样近，靳小凡竟然在他眼里看到几分清晰可辨的哀求。
不是不震惊的，他这样的人，哀求她。
他又亲了过来，跟刚才的凶狠不同，轻柔了许多。
而且似乎打定主意要得到她的回应，用尽技巧讨好。
终于，她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背。
这个吻，很绵长。
……
雁城的天渐渐有了凉意，但也还是热的。
所以，当靳小凡穿得严严实实进公司的时候，秦雨第一反应是：“小凡，你又感冒啦？”
靳小凡上身穿的是一件粉色薄款高领打底衫，下身是一条浅灰色格子长裤，配一双白色单鞋。听见秦雨问她，她往一侧躲了躲，摸了摸后脖子，“没有啊，我感冒好了。”赶紧找了个话题，“铁哥来了吗？”
铁哥是她们公司老板。
“来了，找你呢，在他办公室。”
“那我去啦。”
“嗯！”
秦雨看着靳小凡的背影，觉得她今天蛮奇怪，但也说不出来哪里怪，摸不着头脑，她摇了摇头，低头又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靳小凡推开老板办公室，铁哥一见她，也是一愣，“小凡，公司里冷气太足？”
靳小凡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挺好的。”
铁哥突然无端叹了口气。
靳小凡从手里的纸袋里拿出做好的报表，递给他，“铁哥，公司亏损挺多的，皮特先生公司那笔旧账再要不回来，咱们下个月……”恐怕都没钱给她们发工资了。
铁哥接过报表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但他笑了笑，“没事，小凡，你们的工资我会准时发的。”
靳小凡不在意地笑道：“铁哥，没关系的，我和秦雨也不是那么急。”
铁哥摆摆手，“没事，你们那么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铁哥，没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
等她要开门出去，铁哥又叫住她，“哎小凡，要不咱这样——”
靳小凡又走回来，“铁哥你有主意？”
“我们去要账去。”
“出国？”
“嗯。你护照没过期吧？”
“没。”秦雨一直撺掇她跟她去一趟夏威夷，她就把护照办好了，还没用过呢，她反应过来，指指自己，“我去啊？”
“嗯，你英文好，你跟我去，后天就走。有问题吗？”
“行，可以的。”
就这么答应了。靳小凡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为了省钱，铁哥定的是晚上六点的飞机非M国，所以靳小凡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从公司直接去机场，刚好那天何跃扬并没有去她那过夜，等第二天下午靳小凡才发了个信息给他：我出差去国外几天，晚上就走。
彼时何跃扬正在公司开会，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开着静音，余光看到屏幕亮了下，随意瞥了一眼，眉头却狠狠皱了起来。
正在做汇报的项目总监以为他是对自己所说的内容有意见，停了下来，“总裁——”
何跃扬站起身来，“余下的等明天开会再讨论，散会吧。”
会议室三十多个人，目瞪口呆看他一阵风离开了。
靳小凡没等到五点，四点半，就准备跟铁哥两人从公司出发了。
秦雨送他们出门，铁哥嘱咐她一个人看公司上心着点之类的，秦雨点头如捣蒜，一一应了，“放心吧铁哥，我保证不偷懒不搞事好好看公司，撑到你们回来。”说着还俏皮地敬了个礼。
“你呀。”铁哥笑她，豪爽地道，“好，等我们回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好耶！”两个小姑娘欢呼起来。
正好旁边的章姐送一个选片的客人出来，瞧见他们的阵仗，问道：“哟，这是要去哪儿啊？”
自从上次那件事，靳小凡再不想搭理这章姐，秦雨也不想搭理。
铁哥到底年长些，总归是邻居，搭话道：“我们出差一趟。”
章姐看到各自拿着行李箱的铁哥和靳小凡，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你们俩去啊？就你们俩？”
铁哥自然知道她那双八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脸色变了变，不答话了。
倒是秦雨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啊？！”
章姐脸上挂不住，“你看你这小姑娘，我不就随口问问嘛。”
靳小凡脸色也不太好看，都能想见，等她和铁哥走后，这层楼里又会传出什么样关于她的难听话来，无非是她跟老板单独出差，孤男寡女，长夜漫漫之类的。
铁哥叫了靳小凡一声，“我们走吧。”
“等等。”一个低沉磁性略显冰冷的声音顿住了他们的脚步。
门口的四人抬头去看来人。
各自惊诧。
章姐：是他？
靳小凡：你怎么来了？
秦雨：哇，极品大帅哥来了，咦，他来干什么？小凡不是跟他分手了吗？
铁哥：这是谁？
铁哥开口道：“你有事吗？你是哪位？”
何跃扬没有答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旁边的靳小凡身上，问她：“去哪？”
按道理靳小凡她不觉得她哪里有做错什么，却莫名地心虚，答道：“我跟我们老板去M国，昨天我们没见面，我就没跟你说，我很快就回来的。”
秦雨暗暗吃惊，靳小凡暗度陈仓的功夫真是练到炉火纯青了，到底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又搅和到一起了的？真不够朋友！对了，她这两天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哇喔，原来在遮草莓……
铁哥顿时明白，哦，原来这是靳小凡男朋友。
他看对方西装革履像是个生意人，他便走上前去，伸出手来，“你好！——”
何跃扬视若无睹，只无声地望着靳小凡，然后笑了笑，那笑容却是冷的。
来的时候他只想问她，你当我不存在的是吗？
现在知道她是跟她老板两人出国，他气爆了。
“我这男朋友当的，呵。”
铁哥的手僵在半空无人搭理，尴尬地收了回来，他道：“你别误会，我们真的是公事出差——”
“不准！”他打断他，命令道。
饶是靳小凡脾气再好，此刻也动了怒。
他哪怕私底下再跟她沟通也好，什么都不问，当着她老板的面，就这么下命令。
那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啊，天下人都得听他的？
靳小凡推着行李箱往外走，“铁哥，我们走。”
“小凡——”
“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靳小凡，你今天敢走，我明天就让你们公司永远消失！”
“你！——”靳小凡气得脸都红了，胸膛起伏着。
秦雨在一旁默默咋舌，这霸道总裁的气势也太足了，得亏不是她男朋友，她可受不了这霸道劲儿，她喜欢跟她同龄的，比她小都行，好沟通，没那么强的掌控欲，嘎嘎。
周围早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同一楼层的人，聚过来看戏，也看明白了。
女生要去跟老板单独出差，男朋友不愿意放行，咦等等，那女生不是之前被传被人包养的靳小凡吗？这不是正经男女朋友嘛，而且那男的还那么帅！到底是谁传的那么难听的谣言毁人名声？对，就是那个那个谁。
众人把目光投向造谣的人，一脸鄙视。
章姐被人看得讪讪的，脚底抹油，溜了。
周围人一多，铁哥老脸搁不住，他本问心无愧，这么一闹，好像他真是那种借着一起出差占人小姑娘便宜的那种人。
“小凡，这样，我自己一个人去，到那边我自己找个翻译，你留在公司吧。”
他推着行李箱，走过何跃扬身边张口想说点什么，到底什么都没说，划拉开人群，走了。
秦雨驱赶那些看戏的人，“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人群散开了。
秦雨把靳小凡往外推，“行了，你也下班了，就走吧，你俩好好聊聊，好好聊，别吵啊，不然还让人看热闹。”
靳小凡看也不看何跃扬，推着行李箱往电梯口走。
何跃扬跟了过去。
下了楼，知道她自己不会乖乖跟他走，他便直接抢了她的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拉着她，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靳小凡心里生气，但刚才已经让人看够了戏，她忍了忍，没跟他争，任由他拉着自己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