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辄惊艳于凝知露的那抹邪魅的笑意,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合上她的唇瓣。
但却总在他即将控制不住时,他会松开怀中这勾人心魂的小妖精。
“你是不是给了什么建议给他?”
兰辄笑弯了眉眼,看着凝知露。
凝知露此时笑得明媚,也像个做了件小聪明事的小孩。
他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喜欢,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已经完全变得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波动。
细细的感受着这样的不同,也对这样的感觉感到十分的喜欢。
一连几日,庆伯侯都听了凝知露的话,腆着老脸跪在圣御殿外,请求圣主为他女儿做主。
“之前已经惩罚过霖王了,霖王妃也已经成了侧妃,他还想怎么样?”
兰傲被弄的烦了,一拍桌案,朝外面骂道。
金保成按照凝知露所说的,不管听到什么话,都不动声色,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圣御殿传来的声音,也只当没听见。
没多久,终是没人能劝得了兰傲,铁了心想赶走金保成。
安仁公公无奈的从里面出来,走到金保成的身边。
金保成见状,显然是圣主不打算在对霖王和霖王妃在做惩罚,便没让安仁公公出声,自己巍巍颤颤的起了身。
“老了,没用了,腿脚也不利索了。”
金保成猛地眨了几下眼,眼中强挤出的眼泪,在他频繁的眨眼下,显得是在隐忍中不得已出现的。
安仁公公看着金保成有些苍老的背影,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回到圣御殿,安仁公公几次想将金保成的话说出口,但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走了?”
兰傲瞥了一眼安仁公公,又自顾自的看起了奏章。
“回禀圣主,是走了。”
“哼,老匹夫,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跟个女人似的。”
兰傲气呼呼的哼道,撇撇嘴,一副嫌弃模样。
“圣主,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
“依老奴看,霖王妃差点砸断金家小姐的手这一事来看,虽北丞相身份贵重,在朝堂也服众,但怎么说侯爷也是一国将侯,金小姐又从小没了娘亲,侯爷一手带大这么一个闺女,换了谁都会来讨这么一个公道的。”
“你的意思是寡人罚霖王妃轻了?”兰傲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安仁公公。
“老奴的意思是,剥夺了王妃的身份终归只是身份,不痛不痒的,但是金家小姐刚生产满月余,陪同逍遥王妃出门闲逛,替之受了皮肉之伤,怎么说都有些……”
兰傲将安仁公公的话堵在了嘴里,“你当真以为霖王妃变成侧妃的惩罚轻了?众观大局,进了霖王府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弱的。”
安仁公公微怔,“圣主的意思是,这从王妃变成侧妃的北家小姐,能不能活到恢复王妃的身份,还是个未知数?”
“就只是说侧妃的头衔就死了几个,别说现在空出来的是王妃的身份了。”
兰傲瞥了一眼安仁公公,心中想的却是到底是谁怂恿金保成来哭闹的。
逍遥王府。
兰傲看着像是犯错的小孩,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凝知露。
“知道错了?”兰辄看着凝知露的模样,故作生气的问道。
凝知露没有表态,更没有搭理兰辄。
“怎么不说话?”
兰辄微微蹙眉看着凝知露,生气了?
“我知道你想狠狠的惩治北攸,但是北攸在霖王府其实过的也是举步艰难,若非丞相府的扶持,恐怕她早就已经没命了。”
“北攸北攸,北攸怎么样管我什么事。”
凝知露腾地站起来,瞪着兰辄的眼中闪着泪光。
“……”
兰辄一脸懵怔的看着凝知露,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才说错什么了?
怎么突然生气了?
“王爷怎地这么了解那北攸,哦,不是,是霖侧妃。”
弓蕊伺候在凝知露的身侧,将她扶了坐回凳子上,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兰辄。
兰辄看到弓蕊的眼神,瞬间明白她这么问的用意。
怕是小丫头正气恼自己的办法没用,又因为自己不断的提到北攸,才生的气。
“其实,你的办法并不差,只是还差一步。”
兰辄走到凝知露的身前,俊美的容颜上勾着一抹讨好的笑。
凝知露闻言,怒气消了不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透着几分疑惑。
第二日。
朝堂上,所有人正等着兰傲来,便要进入今日的问题。
但如今一切事宜,并没有什么好禀奏的。
兰傲到了之后,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逍遥王。
两人纷纷落座之后,照常宣明,“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禀奏。”
金保成站起来,慢慢的跪下去,一副苍老的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金保成,你又想干什么?”兰傲无奈的低吼一声,等着他。
“启禀圣主,老臣年事已高,恐不胜任如今之职,老臣肯定圣主,允了老臣回乡养老之情。”
金保成恭恭敬敬的行着大礼,一举一动十分诚恳。
兰辄瞥了一眼兰傲,无所事事的摆弄着凝知露给他的荷包。
“你!”兰傲被金保成的话气的不轻,“你方壮年,什么年事已高!不就是……”
“咳咳!”
兰辄见兰傲殿前失仪,蹙眉看着他,轻咳一声警示。
兰傲看了一眼兰辄,缓缓做回了凳子上。
“众爱卿如何看?”
兰傲将这件事,干脆的当做谈资,供底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商议他的去留。
有人说好,也自然有人说不好,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兰辄听着他们的言论,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寒冷,没多久那些本吵得不可开交的群臣,便全员噤声。
金保成始终跪在那处,等待着结果,只是他也没想到,兰傲会这般不给自己脸面。
或许就连兰辄也没想到。
金保成在心中叹息一声,原本假意退却的心思,如今一转变成真。
他朝兰辄看了一眼,将自己的想法一个眼神传递给了兰辄。
“吵够了?”兰辄冷眼瞟了一眼那些没有臣子样的群臣。
一个冷眼在丞相北执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刚才他们的争论之时,他一语未发,兰辄很是好奇他想干什么。
北执始终没有抬头和兰辄对视。
“北丞相,”兰辄点名喊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回禀王爷话,微臣以为此事不妥。”
北执的年纪不过三四十多岁,相比金保成常年征战沙场,他看起来要比他显得年轻。
更何况北执年轻时,便是一副好皮囊,这也是北攸薄会生的好看的原因之一。
“为何?”
兰辄冷眼看着北执,也没有叫金保成起来。
毕竟早就说好了,要卖惨,自然是要做的真切的。
“微臣以为,朝堂中尚未有侯爷这般功绩的人,侯爷领兵打仗,更是除王爷外,无人能及的。”
兰辄赞赏的看了一眼北执。
这人总能清晰的分析问题所在,现在战争减少,但并不代表没有战争发证。
明争暗斗,大多也是需要将领上场的。
“哦?是吗?”
兰辄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抬眉看了一眼兰傲。
“即使如此,怎么刚才不见你出声为庆伯侯辩护?”
“……”
北执沉默了一会儿后,果断的跪了下来。
“若是侯爷因为两孩子打架的缘故想告老还乡,那还请侯爷明示,如何才能让侯爷消气。”
北执跪下后,对金保成说道,“若是真是个人意愿,臣还是劝解,勿冲动行事。”
“金保成,”兰傲唤道,“真如北丞相所言?”
“回陛下,是。”
金保成心中对兰傲的失望几乎快溢出来了,但看了一眼兰辄,心中还是稳得住。
“那你想如何?”
兰傲阴沉了脸色瞪着金保成。
“微臣不想陛下为难,还请陛下允许臣告老还乡吧。”
金保成的话引起了兰傲的不适。
都已经做出退让,为何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真当朝堂无人了?
“既然如此,便应了他吧。”兰辄在兰傲说出气话之前,开口说道。
兰傲和北执微惊,看着兰辄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侯爷去意已决,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在留,只是国家之难,匹夫有责,侯爷的身份保留,但国家哪日需要侯爷之时,还请侯爷回归!”
兰辄的话说得十分客气,相较比兰傲来说,要沉稳理智得多。
在贝兰国便是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必定是辅国之人。
赫连逸看着全场的动静,他大抵猜到,是兰辄让金保成这么做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并非是真的想他告老还乡的。
再说他的年纪也不允许。
如今看来,是金保成对圣主心生失望了,才执意退却的。
诚然赫连逸已经看出端倪,也不能多说半句。
他的任务只是监测国运,辅佐政务不过是举手之劳。
眼下这桩有逍遥王的参与,那他便可不多说。
金保成感激的看了兰辄一眼,这一说法若是兰傲同意,那他便是职位还在,只是无需在上早朝。
更无需一有战乱,就冲在最前端。
只有处理不了的,才会叫他回来。
“那便如你所说。”
兰傲不太想在纠缠于处理金保成的事,便随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