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卫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兰辙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在说别的,暗卫只好听令行事。
兰辙将兰淞抱起来,对凝知露说了一声,便飞身回了第一楼。
凝知露慢悠悠的走回去,路上芦笙将之扶着,陪着歇息了好几次。
“主,为何不用轻功飞回去?”芦笙不解的问道。
凝知露没有作答,只是哼笑一声。
“好巧。”
卿克疏站在不远处,笑看着凝知露打招呼。
“嗯,好巧。”凝知露不冷不热的回道。
“怎么了?”卿克疏见她面色有异,蹙眉担心的问道。
“无碍,只是走远了,有些累了。”凝知露浅笑着答道。
“可需要帮忙?”
卿克疏有些尴尬,但又想出手帮助她。
“你想怎么帮?”
凝知露歪头浅笑着看着他。
“待在这儿,等我一下。”
卿克疏暗松一口气。
她没有拒绝。
卿克疏是跑着离开的,去了没多久,他拉了一辆马车过来。
“这条街都是别国的人,有着不同的习俗和东西,所以想要租到马车不足为奇的。”
他看出她眼中略微的惊讶,便好心解释了一番。
“哦。”
凝知露的回应却只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里的品种繁多而感到惊奇。
凝知露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他一眼。
“马车前明日着人送到府上,你若想去第一楼,便自行前去吧,马车就给芦笙驾驶即可。”
凝知露进马车前,想卿克疏点了点头,浅然一笑,入了卿克疏的心。
卿克疏没有在意凝知露的态度,心中反而因为凝知露同他讲了话,而雀跃不已。
“王子,为何要做的这般?”
卿克疏的侍从不满凝知露的态度。
他的主子可是王子,她不过是一个商人。
“拥有第一王爵特权的客卿,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个,还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卿克疏笑了笑他的无知。
“他……史无前例的客卿是个……”
侍卫大叫起来,却因为卿克疏的噤声的动作,收了声。
“是个女子?”
侍卫伸手指了指马车离开的方向。
卿克疏伸手拍了他手一巴掌,不让他指。
“第一客卿的马车你也敢指。”卿克疏没好气的说道。
卿克疏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侍卫。
“厄容,在她的面前规矩些,她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被给自己找不快。”
“那,这么说的话,朴成王子岂不是……”
厄容惊讶的看着马车的方向,此事已然没有了马车的踪迹。
“走吧。”
“王子,去哪?”
厄容跟上卿克疏的步子往前去。
“去第一楼看看。”
“额,王子,您忘了答应了佐使大人的邀约了?”厄容不解的提醒道。
“记得,不想去了,你找人去那边回个信,就说我忽然有事,无法赴约。”
卿克疏这般任性还是头一次,这让厄容有些反应不及。
虽然没人的时候,卿克疏也是个冷清又任性的人。
但是像今日这般忽然拒绝一位大人的邀约,还是头一次。
而且这都应承下来了,却又临时反悔。
那第一楼就那般吸引人?
厄容一路腹诽,等到卿克疏停顿下来时,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酒楼面前。
那是卿克国唯一的一座大楼,新建的泞雨楼也没有这般规模。
他记得好像此处,是推翻后重修的大楼吧。
那时候卿克国正好遇上干旱,修建第一楼,让很多伙计有了伙计。
凡是帮了忙的都给了银钱,让那些人活了下来。
厄容以为卿克疏会进去,但却并没有,只是在门口逗留了一下,便离开了。
厄容只好跟着离开。
第一楼内,兰辙从后院出来时,正好看见离开的卿克疏和厄容。
兰辙走向叶如林。
“夫人可有回来?”
叶如林淡淡的看了眼兰辙。
“才想起来她还没回来?”
叶如林说话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兰淞帮忙照看一下。”
兰辙说完,便朝外跑了出去。
他循着去的路仔细的找了很久,直到云鹤找到他。
“王妃刚才已经回了第一楼了。”
兰辙闻言,立刻飞身回了第一楼。
“她呢?”兰辙一把抓住叶如林问道。
“现在担心,早前干嘛去了?”
叶如林甩开兰辙,去了后院。
兰辙没有多想直接上了楼。
凝知露安静的睡着,面色不太好,但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莲影和云鹭在一旁照看。
莲影见兰辙过来,拦住了兰辙,不许他靠近。
云鹭见状想让莲影让路,但莲影瞪着兰辙的神情是铁了心的不给他留下。
“你跟我来。”
兰辙只好叫了云鹭出去。
云鹭将手中的帕子交给了莲影,跟着兰辙出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兰辙问道。
这时,芦笙端了药给凝知露送来,后面跟着叶如林。
“芦笙。”云鹭看向芦笙喊道。
这件事唯一知情的只有芦笙。
叶如林看了一眼兰辙,从芦笙手中接过药端了进去。
芦笙抿了抿唇,流了下来告知兰辙情况。
“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卿克疏,那时候主的面色已经不是很好了。”
芦笙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他觉得有件事所有人应当都是不知道的。
想到此处,他还是觉得此事应当主自己告知的好,便隐瞒了下来。
“本来上了马车是要回第一楼的,但是主说要回兰淞皇子的住处在看看,说是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兰辙蹙眉问道。
芦笙摇了摇头。
“我们去后并没有寻到任何东西,而是遇到了一波去刺杀兰淞皇子的人,但主却说那些人是冲着她去的。”
“什么意思?”
“主的意思是说,若是她不去兰淞皇子的住处,那些人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的。”
芦笙抿唇说道,“不过好在莲影姑娘和莲钧公子一直都是跟随主的,索性没酿成大祸。”
“云鹤,让人去查。”
兰辙立即叫了云鹤,云鹤应声便离开了。
“之后呢?”兰辙继续问道。
“之后,主的情况越发的差了,我虽施了针,但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芦笙如实回答道。
看了看兰辙,又道,“你也别生气,他们只是气不过你让主独自在外面,若有你在,奴想那些人也是不敢出来的。”
“刺杀兰淞的那批人,我已经让人全部处理了,无一活口。这之后去的应该是被人派遣的另外一拨,又或是说是另外有人安排的。”
“在卿克国和主有关联,想至主于死地的,只有卿克朴成以及那帮人了。”
芦笙缩了缩脑袋,叶先生让自己跟楼主夫说,应该是想告诉他这些吧。
兰辙见状,本想问那帮人是什么人的时候,芦笙被从屋里出来的叶如林带走了。
“芦笙给夫人看过了,没有大碍,就是需要好好调理了,距上次北大人给夫人调理也有大半年了。”
云鹭提醒道,她看着兰辙,也担心兰辙会自责,会处以极端的行为。
他是贝兰国的王爷,可不能在卿克国犯事,更何况那猜测的人中的卿克朴成是卿克国的王子。
近千年的和平,可不能因此被打破。
“上次不是说调理好了吗?”
兰辙有些不敢相信。
“我跟芦笙说过这话了,芦笙也说了,夫人的身子有问题是早在运城时落下的病根,治不好,只能时隔半年便调理一次。”
云鹭耐心的解释,她知道兰辙担心,但此时担心也是无用的。
“还有一事。”
“说。”
兰辙看了眼云鹭。
“夫人不能行走太快,更不能奔走,这都于她身子不利。”
“那轻功……”
“这我不太清楚,芦笙只是说,今日夫人面色苍白到连轻功都施展不来。”
云鹭如实说道,“但芦笙也说了,轻功到底影不影响这事还得问夫人自己。”
“他也不知道?”
“他说他不常跟在夫人身边。”云鹭回道。
“轻功妥当使用并无关碍,不能长时用便是了。”
门口处传来一道男声,背对着兰辙,却在兰辙看过来时,瞥了眼兰辙后,离开了。
“兰淞如何了?”
兰辙见状收回视线,看向云鹭。
“皇子并无大碍,但皇子的腿,还需夫人看过才能确定如何了。”
“就没有能看明白的大夫?”
兰辙有些怒意。
“卿克国的医术本就不太好,若是宫大夫在的话自然可以给他看,但其他人明显不能指望,不然夫人也不会安排芦笙学医术了。”
这后面这句,是云鹭猜测的。
她虽敢这么大胆的对兰辙这般说话,其实心中也是忐忑的。
屋内。
凝知露在床上悠悠转醒。
莲影紧张的上前趴在她的身边,盯着她。
“我无碍,爷呢?他还在忙兰淞的事?”
凝知露看着莲影不说话,蹙了眉。
“你们合伙欺负爷了?”
“他先弃主不顾的。”莲影不服气的说道。
“兰淞是他位置的继承人,至关重要的人,关乎贝兰国的,自当紧要。”
凝知露说着戳了戳莲影的额头,笑嗔着她的不懂事。
“可是王妃也是紧要之人啊!”莲影不满的说道。
“一人如何能与一国比?”
凝知露浅然笑道,面上没有失落,只是眼中闪着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