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我们不一样。”
陈雷话音刚落, 段小海就唱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段小海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董淳一笑他：“侦探皮这一下很开心？”
前者清咳两声, 然后很正经地说：“我只是在发表一些感慨。”
说着, 段小海看向陈雷, 问：“怎么不一样了？”
陈雷说：“真因为有不同的境遇。”
“你看吧！”段小海一拍桌子嘚瑟得说了句。
“我的杀人动机是出于正义。”陈雷继续, “但柳编剧你……是出于仇恨。所以，你是找甄大腕报仇，我是说她会有报应。”
陈雷指着拍下的柳繁星的账号发的那条微博照片, “啧啧”两声。
“这个账号是柳编剧电脑登录的微博账号，里面只有一条微博。说起来挺渗人的哈。”
“世间无情，便以命抵命。”陈雷念出那句话, 看向柳编剧, “你是看透了什么吗？所以要动手以命抵命？”
柳繁星视线撇开，不作回答。
“诶？这个账号？”段小海站起, 凑到小黑板前去看照片上的文字。他想了想, 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一张照片, 惊呼, “我就说这个账号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在陈霸道你的微博上看到过！”
陈雷挠挠头：“是吗？”
段小海拿出那张照片, 给众人看后, 开口：“诺，评论过陈霸道的微博。”
“陈霸道也发了微博？”谢阳饶有兴趣得看向陈雷。
“是。当我知道是甄大腕搞的鬼之后，我就发了这样的微博。”陈雷说道, “我之前就说过, 我的杀人动机是出于正义。”
段小海点了点头，说：“在陈霸道的微博下，有一条评论指出了ZDW这个名字，而这个账号就是柳编剧的账号。”
柳繁星呼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调查过事情了，基本可以断定就是甄大腕害死的我弟弟。所以在微博上，看到陈霸道这么一句，自然忍不住说出甄大腕的名字。”
“你有和甄大腕摊牌吗？”董淳一问。
“没有。”柳繁星摇头。
“有聊过车祸吗？”
“有。”柳繁星说，“我故意提起了陈霸道的司机，说他很可怜，死状很惨，但甄大腕没什么反应。”
谢阳又问：“那你送盒饭的争论是为了什么？”
柳繁星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开口：“甄大腕要改剧本，减少自己的难度演绎，还想要我给她加戏。呵，怎么可能。”
陈雷的证据分享完毕，指明自己的怀疑的人是柳编剧：“我觉得柳编剧的杀人动机很大啊，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她对甄大腕嗤之以鼻，涂泥完全有理由。”
段小海之后叫了张可可上去分享，后者立即蹦到了小黑板前，开始自己的梳理。
“终于到我了！我去的是谢气包的房间。”
说着，张可可将证据照片贴上。
照片上是谢阳的改约合同，内容是更改角色的通知，而签名的人是段导演。
“谢气包本来是主角的，但因为段导演的一些操作，她和甄大腕的角色变换，变成了女配。”张可可瞪了一眼段小海，然后问谢阳，“你之前说有一点恨甄大腕，真的就是一点吗？”
谢阳说：“我说的有一点，是针对换角色的事。无故更换角色我当然生气，不仅恨甄大腕，也恨段导演。但我更加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我得靠实力说话，把配角演成主角。”
“你心真大。”柳繁星说了一句。
谢阳笑笑：“在娱乐圈不心大一点又怎么混得下去呢？”
“然后在你的手机里，我看到了你的通话记录。”张可可贴出谢气包手机通话的照片，说，“除了一条是和甄大腕的，其他999 都是和董绝色的。”
“你和董绝色那么有话聊？”张可可问。
“当然。”谢阳坦然承认，“一方面我们有剧情可以讨论，一方面我们是夫妻自然有话聊。”
“为什么不直接视频？”段小海问。
谢阳说：“毕竟我们的关系，是处于地下未公开的，还是要谨慎一点。”
陈雷好奇地问：“那你们有时间为爱鼓掌吗？”
谢阳：……
谢阳抚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老司机陈雷的问话。人设里没提到这个，所以回答全靠自由发挥。她正想糊弄过去，只听见董淳一来了一句。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谢阳默。
董淳一的回答，不等于从侧面回答是有的了……
陈雷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偷笑去了。
谢阳有点想找地洞钻进去，但这之前还是怨念地看了董淳一一眼。
而后者，坦然迎接谢阳的视线，倒显得她有些小心眼了。
“然后是谢气包和段导演的微信聊天。”
张可可继续贴上照片，是手机里的微信对话界面。
“总感觉谢气包你最后一句‘我明白了’怨念很深啊……”
谢阳抿嘴，说了句：“很生气，但我还是要保持微笑。”
“谢气包的剧本里，四十四场做了重点记号。”
最后一张照片，是谢气包的剧本。
看着照片里的记号，谢阳缓缓开口：“我很重视这场戏。”她解释着，“戏剧的精彩之处就在于冲突，难度最大的也是冲突。你演好了，就是经典。演不好，就是败笔。所以我做了重点符号，仔细琢磨。”
“但也不排除你是在熟悉如何布置杀人场景。”段小海说。
谢阳不置可否。
“我个人认为哈。”张可可难得最后总结分析，“谢气包有两重杀人动机，一个是因为她和董绝色的秘密，一个是被甄顶替角色的事。”
“所以你最怀疑谢气包吗？”段小海问。
张可可“呃”了会儿，说：“并没有。”
轻咳一声，补充。
“并没有最怀疑的人。”
既然说到谢阳，接下来就由她来分享证据。
“很巧，张助理搜的我，而我也是搜的她。”谢阳抿嘴，看向张可可，“所以接下来，我要开始反击了。”
张可可抬手说：“请开始你的表演……咳，反击。”
谢阳贴上张可可日记的照片，开口：“在张助理的房间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里面记录的是她关于为甄大腕做事的一些心得体会。甄大腕几乎什么事情都让张助理来做，把她当做奴隶来指使，从日记里可以看出，张助理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下来，都是因为她的奶奶。”
“她的奶奶因为治病需要钱，而为甄大腕当助理来钱快，所以她才会放下高材生的身段，去做一个什么都干的助理活儿。但是三天前，张助理的奶奶去世了。张助理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而造成这一切的是甄大腕。”
“在日记的最后，张助理说，她恨甄大腕，说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被人踩在脚下践踏。”
谢阳指着这最后一句话，分析。
“我们都知道，被人踩在脚下的就是泥土，而柳编剧设置这一情节，也有这个意思。”
柳繁星点头，赞成谢阳说的。
“所以张助理……”谢阳问张可可，“这就是你把泥抹在甄大腕身上的原因吗？”
张可可摆手：“这只是我发的牢骚，我并没有那么做。”
谢阳扬眉，然后贴上张可可房间里的剧本照片。
“你一个助理为什么会有剧本？而且还特意折了第四十四场？”
“这是甄大腕的。”张可可垂眸，瘪嘴说，“她想让我当替身。”
“当替身？”段小海有些吃惊。他一个导演怎么都没听过有替身这件事？
张可可点头，补充：“甄大腕嫌被涂泥土难看，又是要被抓，又是要在地上滚……所以，她就和我提了要我替身的事。你们知道的，我有求必应，所以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应下来了。”
“乱搞！”段小海猛拍桌子，气呼呼地说，“给她一个主角演了，竟然还挑场景还要替身！”
陈雷怼他：“叫你乱开车！”
段小海抚额。
“让你替身是什么时候提的？”谢阳问张可可。
张可可想了想，说：“就前两天。”
“奶奶去世了吗？”
“嗯。”
“那你为什么还会答应这种要求？”
“因为置办奶奶的后事需要钱。”
谢阳点头，然后贴上张助理的淘宝购物单照片。
“然后是张助理的购物单，她买的东西很杂，但重点似乎在最后的这件。‘一碰就倒超强毒性粉’，你买来杀人的吧。”
谢阳紧盯着张可可，问了一句。
谢阳的眼神很有压迫感，但张可可很淡定，她开口说道：“这些都不是我给自己买的。”
“嗯？”谢阳蹙眉。
张可可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购物清单的几样东西，解释：“其中大部分都是甄大腕要的东西，有几样是我们剧组工作人员要的。那个，刮胡刀是段导演托我买的，小型凉风机是陈霸道托我买的……最后的这个超强毒性粉……”
张可可看向垂头不语的柳繁星。
开口，继续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压低了声音的缘故，竟有些不像她。
“是柳编剧托我买的。”